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姜若茵的尖叫,場中的竊竊私語,都讓溫馨雅失去了所有的立場。
這樣的千夫所指,讓她想到了上一世,沉重如負荷的,一點一點的壓彎了她削瘦的背脊,緩緩佝僂下的背脊,讓她的心沉沉甸甸的。
她的腦子里一片混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姜若茵的手表怎麼會在她的包包里?
這句話猶如夢魘一般她的腦子里回蕩著。
是誰將姜若茵的手表放到了她的手提包里?
寧舒倩?夏如雅?
她陡然間打了一個激凌,整個人如夢魘初醒,背心里重重的濕汗瞬間沁出了一身的冰涼,她的理智逐漸回籠,目光變得清明,朝著姜若茵手里的手表看。
當看清楚那只手表的款式時,所有不明白的地方,一瞬間全明白了。
她伸手一把奪過姜若茵手里的手表,蒼白的小臉上一片虛弱︰「姜小姐,你確定這只手表是你的嗎?」。
此言一出,場中一片沸騰,大家看溫馨雅的目光越來越鄙夷起來,偷東西都被人當眾揭穿,居然還做垂死的掙扎,不願意承認自己犯的錯,這樣的作派簡直就是毫無素質教養,無恥至極,倒是符合了她流落在外混跡街頭的身份。
姜若茵沒有想到,她都在溫馨雅的包里找到了自己的手表,她居然還敢這樣問,她的臉色一陣扭曲,尖叫道︰「溫馨雅,你太無恥了,這明明就是我的手表。」
溫馨雅對于四周的嘲弄鄙夷不以為意,稚女敕秀麗的容貌帶著蒼白的顏色,卻清潔似玉,蘼麗爛漫,挺直的背脊,卻灼秀的風骨挺雅。
溫皓文的臉色一片鐵青,額頭上的青筋似一條條細小的蛇扭曲著,絞纏著,縱橫交錯出一片的駭人︰「溫馨雅,你這個孽障,你還嫌不夠丟臉是不是,馬上給我姜小姐道歉,否則我今天定然不會饒你。」
寧舒倩也跟著附和︰「馨雅,別再胡說八道,先給姜小姐道歉,我們溫家可丟不起這樣的臉……」
溫馨雅打斷了寧舒倩的話,目光看向姜若茵,如針似芒一般冷利︰「這只手表是如雅送給我的,我居然不知道,你竟然買了和如雅一樣的手表!」
夏如雅喜歡的瑞士名表品牌就是江詩丹頓,上一世爺爺曾經送過一塊托爾比朗款的女表給她,她十分喜歡,因為瓖藍鑽很配她的海洋之星,她經常戴著出席各種宴會場合,所以她是知道的,她可以肯定她的手提包里的手表是夏如雅的,至于姜若茵的那只手表在哪里,那就要問夏如雅了。
姜若茵一怔,下意識的朝著夏如雅看。
「馨雅,你……,我幾時……」夏如雅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只留下一片慘淡透明的白,映襯著她臉上的血管,嬌弱中竟然顯得有些猙獰。
溫馨雅這個賤人怎麼知道她有一塊相同的手表?她從來沒有在她的眼前戴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雅,你忘記了嗎?你之前不小心弄壞了我的手表,後來把這只表賠給了我。」溫馨雅看著夏如雅,微微眯了眯眼楮,危險的光芒一閃即失,眼中一片清寒淡漠,竟然她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凌厲,
「根本……」沒有這回事!夏如雅看著溫馨雅,她微眯的眸子里,閃動著驚人的鋒芒銳意和威脅,仿佛化為實質,能將她射穿一般,她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那種如針似芒的目光,讓她恨不得尖叫逃遁。
她知道了,她居然什麼都知道,她所有否認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里。
「也不知道姜小姐那塊表到底丟到哪里去了……」溫馨雅清顏秀麗,帶著純粹的純真,瞬間綻放出清潔如玉的瓊花滿枝。
輕慢的聲音,卻如刀子一般切割著夏如雅的皮肉,鑽心的疼,她听得出來,溫馨雅是在威脅她,她如果不承認的話,那麼她就將她抖出來。
姜若茵見夏如雅半晌不說話,憤憤的朝著溫馨雅瞪︰「溫馨雅,你不要再做垂死的掙扎了,如雅根本沒有承認自己擁有和我一樣的手表,你根本就是想借著如雅月兌身。」
溫馨雅冷道︰「我雖然沒有買過瑞士名表,但是我听說這種限量的名表,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獨一無二防偽防竊的編碼,不如我們現在就打電話去瑞士原廠,問問該如何辯相同款式手表的編碼。」
之前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得六神無主,一時間失了分寸,居然忘記了這茬,不僅是她,估計在場很多人都沒有這種常識,所以才會讓事態發展到這一步。
姜若茵一怔,因為手表是爸爸送給他的,她不知道還有這茬。
包括鐘如風在內的所有人都驚了驚,這才反應原來還有這茬,如此大家基本上已經已經認定了,溫馨雅並沒有偷姜若茵的手表。
溫馨雅的目光看向姜若茵的爸爸︰「我听說這只手表是您特地買來送給您的女兒的,想必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實情吧!」
姜父一時間啞口無言。
夏如雅見大勢已去,蒼白的小臉一片嬌弱,低聲道︰「我之前確實有送過馨雅這樣一只手表,之前沒注意到若茵的手表款式,所以直到馨雅說起我才知道我和若茵竟然買了同一款手表。」
她不得不承認,名表這種事是瞞不住的,買的時候都有登記客戶姓名,每一個特殊的編碼都代表著客戶的基本信息,她居然把這一茬給忘記了,讓溫馨雅逃過了一劫。
如果溫馨雅將她抖出來,只要打電話給瑞士江詩丹頓公司確認,她是否擁有同樣的手表,她就和這件事扯上了不清不楚的關系,如今溫馨雅急著洗清自己的嫌疑,她急著撇清自己的關系,也只好順著溫馨雅給的台階往下下。
夏如雅站出來做了人證,幾乎再也沒有人懷疑溫馨雅偷了姜若茵的手表。
「原來……只是誤會啊!」寧舒倩沒有想到,溫馨雅竟然短短三兩句便洗月兌了自己的嫌疑,一時間呆愣原地心頭一片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