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到駝馬毛織成的地毯上,整個人像是踩在雲絮上面似的,飄飄然的找不到著重點。
她突然間就不走了,一**坐在地毯上,兩腿一蹬,便踢了掉了腿下的高跟鞋,小巧玲瓏,潔白似玉的腳接觸到綿軟的駝馬地毯,不由一聲低低的嘆喟。
也許是多喝了一些酒,溫馨雅整個人變得調皮活潑了起,她兀自嘻笑躺在地毯上,連翻了幾個身。
最後一個翻身爬在地毯上,雙手撐著腦袋偏頭看著坐到身邊沙發上面的司亦焱,唇邊帶著嘻笑道︰「司亦焱,我今天听了許多關于你的傳言。」
「什麼樣的傳言?」司亦焱坐到她的身邊,輕輕扳過她的腦袋,溫馨雅便將頭枕在了他的腿間。
溫馨雅仰頭躺在他的腿上,眼中帶著戲謔和調侃的意味來︰「听說有人花了一億,要買你的性ˋ命。」
「所以你擔心我了?」司亦焱的手指輕輕的梳理著她的長發,感受那柔滑如緞的發絲在他的指間柔順,纏繞。
溫馨雅想到之前她听到這個消息時的失態,便是一陣心虛︰「誰擔心你了,我是在取笑你,堂夏司氏的權掌人Lucifer的皇帝,身價居然才值一億。」
司亦焱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那你覺得我的身價多少合適?」
溫馨雅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來,她舉起自己的手扳了扳手指道︰「最起碼也要百來億吧!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
司亦焱把玩著溫馨雅右耳上面的長式耳環,漫不經心道︰「那些老家伙,他們可舍不得拿出這麼多錢來賣我一條性命,一億已經是他們的極限。」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讓溫馨雅擔憂的心全然放下,她一個翻身,爬在他的腿上,偏頭看他︰「听說你還是一個大善人!熱衷于慈善活動!」話還沒有說完,溫馨雅便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司亦焱忍不住捏了一記她的耳朵道︰「我從小的時候,我媽帶我去廟里上香,結果遇到了一位高僧,那高僧送了一串佛珠給我,說我與佛有緣,若能修善,便能修成正果。」
溫馨雅听後,不由笑得肚子疼,在他的膝蓋上一個打滾,便滾到了地毯上,在地毯上翻來覆去翻滾大笑︰「騙人吧!擁有數個國家的緘默法則的人,居然會與佛有緣。」
看著她在地毯上一陣翻來覆去翻滾,司亦焱一陣撫額︰「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溫馨雅是打定主意不相信他︰「哈哈哈哈!威脅、利誘、恐喝、算計無所不用其極的你,居然也能修成正果,司亦焱你別逗我了,哈哈哈哈……」
司亦焱陡然間伸手抓住她的腳踝骨,阻止她繼續在地毯上翻滾的幼稚行為,大拇指卻因為觸模到那光潔女敕膩的肌理,受不了誘惑細細摩挲著︰「我沒有騙你,溫馨雅!」
溫馨雅的笑容陡然間就收住了,看著司亦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司亦焱的手指順勢的攀延而上,略帶薄繭的指尖兒,帶著細細的粗礪,磨得她小腿帶著細細的抽筋感︰「我媽媽經常給我講一些佛經故事,她時常說,人生在世,所求欲多,便越容易心念成魔。」
「你母親定是希望你一心向善,所以才與你講這麼多的佛經故事。」她想到了顧鈞麟的話,他不在乎錢財,千金可以散盡,權利他也有,唾手便可得,他仿佛沒有任何弱點,因為所求欲多,便越容易心念心魔,所以是因為無欲則剛!
「她不希望我走上父親的老路。」司亦焱語氣淡淡的,帶著令人莫名的情緒。
溫馨雅的心微微一顫,看著他的那雙眼楮,帶著濃墨重彩,沉重的讓她如何也看不透,這是第一次司亦焱在她的面前,將自己隱藏隔絕了起來。
司亦焱握著她的腳踝骨的手一個用力一扯。
「啊!」溫馨雅下意識的尖叫一聲,身體不可控制的被扯向了他。
司亦焱用強悍的姿態懸在她半空,雙腿跪在她的分開的雙腿間,姿態糜麗至艷,又曖昧香艷︰「七歲以前,我信佛祖,所以我將自己所有的零花錢都悄悄的以個人的名義捐到了中部地區,那些飽受戰亂之苦的貧窮百姓。」
溫馨雅不知道為什麼眼眶里執熱的,想流淚卻又找不到流淚的理由。
「十歲的時候,我信自己,那時候我覺得我才是救世主,才是佛祖,所以我制定了自己的原則,同時也給別人制定了原則。」司亦焱的目光緊瑣著她。
所以,那時候,他依然是善良的,在那樣黑色的背景下,想要保證自己的善良無垢,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啊!
「在二十歲的現在,我只信你!」
因為你……我的手沾了血刃,我終于肯相信,母親說因為所求欲多,便越容易心念成魔,因為我對你有了欲/望,所以我便要付出足以成全自己的代價!
意味不明的話,讓溫馨雅莫名的覺得心酸澀難忍,眼中淚水從眼角飛快滑落進了鬢角,帶出了一道長長的水痕︰「信我,會讓你心念成魔對嗎?」。
「我這一生注定不能修成正果,因為你溫馨雅!」司亦焱輕輕吻著她眼角,柔細的吻細細碎碎綿綿密密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淚痕。
「佛亦有怒目金剛!」溫馨雅低低的在他的耳邊低語。
「那麼,佛可有色/欲涅槃?」司亦焱的眼中染上了欲色,清徹濯秀臉上染上了薄媚,仿若瞬間墮落成魔。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怒目金剛亦能成佛,但色/欲涅槃,便注定只能墮落無邊欲海,司亦焱想告訴她的就是這個道理,因為他對她產生了色/欲,所以他注定不能成修成正果。
司亦焱突然間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住她的唇,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噓!佛的玩笑不能隨便開。」
他現在依然信佛,因為他相信縱然不能修成正果,總能為自己積下一些福德,與她百年同床共渡,只願安好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