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倩尚在迷茫。
「啊!寧姨……」溫馨雅的驚呼聲陡然間響起了起來,撥高的音量,不尖銳,但是卻帶著驚恐,仿佛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似的。
寧舒倩驚恐的,原來笑語晏晏的賓客,頓時如潮水一般,朝著邊涌,這一下全明白了,溫馨雅原來是要當眾揭穿她假懷孕的真相。
溫馨雅說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不過只是報復她當初在溫氏集團年會上,利用她揭露懷孕的事,如今溫馨雅也利用她自己,將她假懷孕的事揭露出來。
這樣突如其來在大堂廣眾之下的作為,她突然間慌亂的不知所措,想逃走,卻自己全身一片鑽心的疼,尤其是崴了的腳,讓她連站也起站不起來。
「寧姨,您不要嚇我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溫馨雅蹲在地上,不停的搖晃著寧舒倩的身體,整個人慌亂的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溫馨雅叫喚,將宴會的客人完全引了。
寧舒倩咬牙切齒,「溫馨雅,你這個小賤人竟然敢算計我!」
她混沌思緒這才完全清醒,猙獰扭曲的臉色,顯露出極度的憎恨,她完全沒有料到,溫馨雅居然會來這一招,溫馨雅說她打錯了算盤,原來是一開始就想著這樣對付她的。
她小看了溫馨雅,完全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自己的及笄禮上揭露她假懷孕的事,也完全沒有預想她,居然手段如此激烈直白。
溫馨雅面無表情道︰「寧姨,這副表情你最好還是收起來,否則被記者拍到,或者是被人看到,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維持,你辛苦經營出來,所剩無幾的豪門貴形像。」
「你……」寧舒倩怒恨交加,躺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著自己身體,想從地上起來,逃離即將而來的厄運,但是腰部的脹痛,和腳踝處的鈍痛,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如願,這才自己不僅僅崴了腳,還扭了腰。
她這樣掙扎扭曲的模樣,再配上因為痛楚而慘淡的臉色,讓所有人都緊張得噤若寒蟬,一雙雙眼楮不停的朝著寧舒倩的肚子看去。
「我……」寧舒倩想辯解,自己只是崴了腳,她不能讓溫馨雅這個小賤人得逞了。
「寧姨,您怎麼樣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溫馨雅面色蒼白,哆嗦著唇,整個人焦急不安到了極點。
寧舒倩眼楮一黑,咬著牙道︰「腳,我只是……」
溫馨雅下意識的朝著寧舒倩的腳看去︰「寧姨,您不僅僅肚子疼,是不是還崴了腳?」
寧舒倩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里,金色的燈光,就像薄薄的刀片,切割著她的肌膚,凌遲似的疼︰「我沒事……」
溫馨雅打斷她的話道,倉慌不已道︰「您,疼得臉都白了,連站都站不起來,您還說自己沒事?」
寧舒倩倏然間瞪大眼楮,微微突起的瞳孔,定定的看著她,恨不得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吃她的肉,喝她的血,這個下賤的胚子,居然敢這樣算計她。
「發生了什麼事?」一道疑惑不解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
溫馨雅抬起頭便到溫皓文從人群里走了進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沖了︰「爸,寧姨……寧姨……她摔倒了。」
溫皓文听到她的話,如遭雷擊,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這才看到躺在地上掙扎扭曲著身體的寧舒倩,連忙沖上去︰「舒倩……你怎麼樣了?」
寧舒倩見到溫皓文,心頭一喜,連忙道︰「皓文,我沒事,送我……」去醫院!
溫馨雅慌亂道︰「爸,寧姨她剛才好像摔得不輕,不僅肚子疼,還崴了腳。」
寧舒倩以為溫皓文就是她的救星,卻沒有想到,溫皓文這樣不分主次的性格,只會將她打入地獄。
溫皓文面色瞬間凶狠起來,一雙眼楮瞬間一片腥紅︰「溫馨雅,是不是你又對你寧姨做了什麼,不然你寧姨怎麼會摔倒?」
他想到了溫氏集團年會,舒倩也是這樣躺在地上,面色蒼白慘淡,整個人充滿了無助,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溫馨雅干的好事。
如今她擁有了溫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有老頭子和莫公兩個人撐腰,成為京城上流社會最名貴的千金,所以才囂張的不將他和舒倩放在眼里。
溫馨雅慌亂的搖著頭道︰「爸,不是我……和我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溫皓文氣急敗壞的瞪著溫馨雅,狠不得抽她一個耳光︰「溫馨雅,你爺爺對你寄于厚望,將溫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到你的名下,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惡毒,連你繼母肚子里的孩子都容不下。」
寧舒倩暗叫不妙,伸手扯了扯溫皓文的衣服,哆嗦著唇道︰「皓文……快送我去……」
溫馨雅慌亂的替自己辯解︰「爸,真的不是我……寧姨她懷孕穿這麼高的高跟鞋,因為崴了腳,所以這才摔倒的。」
躺在地上的寧舒倩一句話也插不上來,她瞪大眼楮朝著溫馨雅看,卻不想被烈焰金輝一般的光芒給刺了眼楮,她的瞳孔驟然縮小,大腦一陣眩暈的感覺,她的嘴唇微張,唇上有干干的細紋,幾縷發絲貼在煞白的臉上,更襯得她萬分痛苦虛弱。
溫皓文看到寧舒倩腳上的高跟鞋,一時間啞口無言。
大家的目光都朝著寧舒倩的腳看去。
「真是作孽喔!懷著身孕還穿這麼高的高跟鞋,難怪會摔倒的,你看她臉色慘淡扭曲的,估計摔得不輕,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我估計是保不住了,我听說她一懷孕就胎像不好,之前在醫院里住了大半個月,後來又搬回了溫家,還請了羅勒大師把脈,這樣的孩子哪里經得起摔。」
「我也覺得保不住,她也是做人工授精和打排卵針才懷上的孩子,听說用這種辦法懷上的孩子,很脆弱,一不小心就會流產。」
「寧舒倩今年不小了吧!是大齡孕婦,大齡懷孕本來就危險,容易流產,你看看她的模樣,我估計連她本人也危險的很。」
「之前本來就差一點小產,如今坐胎不過一個月多,胎還沒有坐穩呢,就摔了這一跤,八成是保不住了。」
「知道自己這胎懷的不容易,而且很容易出現問題,居然還穿著這樣高的鞋子,半點兒也不注意,就算流產了也是活該。」
寧舒倩整個人變得木然,身體頹然,軟得跟泥似的,大腦里一片混沌,牙齒咯啦作響,那是對溫馨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