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高興不已,提起自己的長裙,便朝著屋子里奔去。
司亦焱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看得很認真,內斂的氣質,染上了書香,更顯得氣度函養,學識淵博,身上淡青色的襯衫,仿佛一株碧荷,風姿綺秀,全身散發出至光至亮的光芒來。
溫馨雅跑過去,興致勃勃的扯著嗓子喊著司亦焱的名字︰「焱——焱——焱——」
司亦焱仿佛沉浸在書本里。
溫馨雅有些不滿的呶了呶嘴,有些不甘寂寞的將小腦袋湊過去,想看看他到底看得什麼書,看得這樣神迷,連自己也顧不上。
結果,當看到滿目的各種怪異的字符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根本不認得。
不像是英文,看起來也不像是法文,奇特的字符和她熟悉的字母組合在一起,躍于紙上,優美,精致,古樸,就ˋ像美麗的精靈一般。
這又是司亦焱熟知的另一種語言嗎?
溫馨雅下意識的看向司亦焱,卻正好對上了他專注的目光。
不知道什麼時候,司亦焱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書本上,而是移到了她的臉上,目光煥著瑰麗的琉璃光,就像月光迤邐而下,滿布著皎的光芒。
溫馨雅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你看什麼?」
司亦焱薄唇微揚,拉著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溫皓文邀請你參加溫氏集團的董事會,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溫皓文召開董事會目的不明,專門邀請馨雅,卻是不懷好意,他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她應付不過來,要知道……馨雅對付的不是溫皓文和寧舒倩,而是寧舒倩背後那幫藏頭露尾的毒蛇。
溫馨雅理直氣壯道︰「明知道他們是沖著我來的,我有什麼好緊張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他們出招,她接著便是。
司亦焱淡聲問道︰「既然如此,那麼後天,你打算以什麼名頭參加董事會?」
溫皓文要出招,她無法避開,也不能避開,但是溫皓文利用董事會來算計馨雅,無論她參不加參董事會,都會引起董事會的不滿。
溫馨雅嘻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拼的不過只是誰更高明罷了。
如果她連溫皓文這點小算計都擺不平,又何談管理偌大的溫氏集團呢,也是溫皓文昨天的行為,讓她想到了這一出。
司亦焱看著雙眼光芒晶亮,便知道她有十足把握,不由笑道︰「要記得,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擁有扭轉乾坤之能。」
淡淡的話,淡淡的自信,仿佛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不是在彰顯什麼,但是越是這樣狂妄自信的話,越是用這種平淡的口吻說出來,便越發尋常,越是尋常,便越讓人心驚。
別人需要費心周旋的問題,他只是淡然的尋常,可想……這個人該是多麼強大自信。
說完,他便繼續看書。
溫馨雅駭然之後,便是平靜,忍不住朝著他手中的書看過去︰「你看的這是什麼書?」
司亦焱道︰「《雅典娜傳記》。」
溫馨雅不由大吃了一驚︰「希臘神話!」
她多少有些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司亦焱,居然會看神話方面的書籍,司亦焱的知識很淵博,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樣樣精通,他還喜歡通讀各國的歷史人文,還有雜學傳記,甚至也會讀一些野史,正統文學不在話下,他的知識之淵博,連外公都稱贊有加。
司亦焱點點頭︰「嗯,很有意思,想要了解一個國家,首先要了解的便是,這些流傳下來的文化色彩,因為這些文化色彩,結合了那個國家人民的智慧和富有想象的創造力,同時也反應了他們的人文,而神話就是文化色彩當中最典型的一種。」
所以,他看神話故事,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溫馨雅好奇的問道︰「這麼說,你想了解希臘這個國家?」
司亦焱搖搖頭︰「錯了!」
溫馨雅狐疑的看著他,話不是他說的嗎?
司亦焱笑了起來︰「我只是想看看,希臘神話里披堅執銳的雅典娜守護女神,到底是什麼樣的。」
看看,到底和他心目中披堅執銳的女神有何不同之處。
溫馨雅忍不住泛了泛酸意,涼涼的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書︰「沒想到你還懂古希臘語,挺厲害的嘛~!」
古希臘語,是一種很優美的語言,它結構清楚,概念透徹清晰,加上有多種多樣的表達方式——似乎多得無窮無盡,既適合嚴謹的思想家的要需求,也適合有才華的詩人的需求,而且它還富有富象力。
國外許多著史的典籍,就喜歡用古希臘語,比如《聖經》!
听說古希臘語版的《聖經》,比拉丁文和英文,更富有想象力和內涵,它能賦予這些文字一種神奇的宗教色彩。
司亦焱笑了起來︰「嗯,我媽媽喜歡古希臘文化,小的時候教了我一些。」
語言——是溫馨雅的硬傷。
她真的沒有多少學習語言的天賦,如今她學習的兩門外語,英語和E語,英語也僅僅只能應付考試,而E語也僅限通話。
也因此,她對自己的語言學習天賦,產生了深深的怨念。
溫馨雅語氣酸酸的道︰「原來如此,我听說學習語言,要從女圭女圭抓起。」
在她的英文,還只是做得到,簡短的短語通讀的時候,他居然已經厲害到,通讀這樣厚厚一本古希臘語的神話書,這實在太打擊人了。
意思是,她從小流落在外,錯過了學習語言最佳的時期。
司亦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借口其實挺有說服力的︰「莫公學了幾十年的外國,至今還沒有你說的好,你已經很厲害了。」
莫公,我只是說實直說,沒有冒犯的意思。
果然,人與人是要對比出來的,溫馨雅的眼楮一亮,忍不住笑了起來︰「司亦焱,你好大膽子啊,居然敢埋汰我外公,我要告訴外公,讓他懲治你。」
溫馨雅怨念的玻璃心,瞬間被司亦焱治愈了。
司亦焱額頭上忍不住溢出了細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