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一路沖到會場門口,被保安攔著不讓進。
因為謝心穿著一身流氓兔的睡衣,穿著一雙人字拖。
最喜歡的衣服,大部分衣服都已經拿到了自己和代軒之名下的窩里。
謝心就那樣站在象征著富人身份的五星酒店門口,看著一樓會場里的那對狗男女。
平時有些近視的眼神,竟然在今天能夠看到相隔這麼遠的臭的臉,還有那個代軒之。
知道自己錯了嗎?知道錯就趕緊說出自己的心里話,說你不要娶她啊。
代軒之一直維持著冷漠的疏離的表情,倒也配合著一張還算禮貌的臉,惹得一旁圍觀的女騷年大喊著什麼什麼我愛你之類的。
奸夫****……無數次循環的咒罵後,謝心覺得口渴了。
想了。
以前,別說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哪怕隔著幾棟樓他都會找到自己,可是現在,他根本已經不在乎自己了。
即使他再好,對好的人不是自己,那麼在自己眼里,他也是壞人。
白痴主持人又說了些沒營養的話,提問代軒之,「代先生現在最想對我們文文說些什麼呢?」
「等我回國。」這是代軒之出國前對謝心說的。
五年前的話似乎才剛剛說出,來不及消散在風中,已是變做對著另一個,堅定的說著︰「我會娶華文文為妻。」
謝心走了。
躲進了烏龜的殼,不聞不問。跑到了國外約了幾個朋友,胡吃海喝。
看著熱情又開放的黃頭發友人,足足的看了好幾部GV,自行腦補了可惡的代某人。
照舊大手大腳的花了好多錢,認識了好多有脾氣的人,結識了幾個超級帥氣的新朋友,開了自己的酒吧。
但是,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那句︰「我會娶華文文為妻。」
謝心跑到了英國,瘋狂的買東西,听著刷卡時的摩擦聲,依然煩躁。
每次出門掃貨,都會給所有想的起來的朋友帶,有時候看上誰喜歡的,也會買下來。給五哥三哥都買了他們垂涎的東西,還買了郝爺爺最近才喜歡的泡茶用的紫砂壺。
還無意中找到了那款,代軒之說要送給她的項鏈。V字形的銀架上瓖著一顆十六點六克的紅寶石,那原本應該是她的。現在,卻被另外一個人佩戴。
哪怕只是別人試過的,都會不喜歡了。
還要不要買了呢?算算自己掃回的貨,還沒有一件是給他的。
以前,買的最多的是給代軒之,他會回送給自己一張欠條。
有時候欠的是實物,有時候賒給她的是,承諾。
畢竟代軒之的父親不像謝龍誠一樣財大氣粗,寧願把錢給自己女兒花,也不願意擴大市場好好經營企業。
代家,已經從幾年前的京城前十甲擴張成如今的跨國公司。對于繼承人的培養更是從小女圭女圭抓起。
代家這幾年在國外發展的很快很穩定,整個公司的名聲也越來越大。但是代家很少出現在公眾面前。除了樹立自家形象外,很難在輿論上見到他們的蹤影。
之前因為謝心的高調與不矜持拉著代軒之頻頻上鏡,代家便不喜歡謝心了。這也可能是這次背叛的隱患吧。
就算買那麼多東西,每天不停的和那麼多人說話,還是會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就會想到那句話︰「我會娶華文文為妻。」
除非每天不要命的喝的爛醉,醉死了才能睡著,才能想起他的一點好,想起一點心跳的感覺。
然後很快,還是會看到他笑著對另外的說︰「我會娶你的。」
不理謝心,看不到謝心,不再愛她了。
然後謝心就醒了,再約人出去喝酒。
跟很多人玩兒,賭,甚至很多以前原則範圍外的游戲也玩兒,簡直變了一個樣子。
每當身邊的人說著愛慕她的話,她就笑,笑著哭著,然後接著喝酒。
瘋癲的樣子吸引了更多的人,她依舊拒絕了所有人。
在她的世界里,不管醉到什麼地步,還是非他不可。
該死的非他不嫁,該死的代軒之。
玩著痛著,直到差點把自己玩進去,才老實的呆在自己酒吧了幾天。
等到醫院消息出來了,媽咪電話的內容也變了實質。
來不及告別國外的小伙伴,一路飆車,開始踏上艱難的回國之路。
先是錢包被偷,後是簽證弄錯了,等了一晚才終于被放行,買了機票坐上飛機,好不容易下了飛機竟然被流氓劫財劫色,
僥幸逃月兌了一場惡斗。
等待她的卻幾乎是家破人亡的局面。
好不容易建立的偽裝,在他面前崩潰的支離破碎。不顧一切又哭又鬧,簡直像個瘋子,太沒有修養了。
以後再見面一定得贏回來,不能讓那個看了笑話。
「你怎麼了?」感覺到謝心的恍惚,白光輕聲的問。
她不會安慰人,這句應該十分溫暖的問候在她嘴里出來就有些隨意的味道。
「沒什麼。」謝心原本慢慢地走著,听白光這麼問只是詫異了一下,別過臉看著自己熟悉的街道。
原來,自己還在這里。在國外的日子,好像已經很遙遠了。
「我在這里長大,以前並不覺得有什麼好,但是現在,想到如果有一天不得不走了,我才,其實我也不是冷血,只是不屑于表達。」謝心喃喃的聲音,不像她在人前的有氣有力。
白光懂她的意思,「為什麼會不得不走?」不想走不走不就行了。
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富有詩情畫卷的情懷天天把美麗情操拿來歌頌,但是對于家鄉的眷戀,每個人都有的啊。
白光一根筋暢通無阻的大腦里,想的事情很簡單很直接。
謝心只是苦笑,有些喜歡白光那麼簡單的思維了。以前的自己,何嘗不是簡單到白痴呢?那麼長時間,都只是在給被人當猴子看了,真是傻啊。
如果事情都能不想做就不做,那謝家不是就不用破產了?謝心不再說話,離開這里,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不說外公家會不會同意,單是那里恐怕就走不了。但如果,真的破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