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傷感總是被人厭惡的,謝心強壓下不合時宜的落寞,打起精神把面前的美食一掃而空,「白光要真的嫁給你了,我就去你們家蹭飯。」覺得味道還不錯的謝心開起了玩笑。
「可以,白光同意就好。」夜帝將好男人的形象貫穿到底。
謝心笑的飯都嗆出來了一點,趕緊消滅戰場,打著鬧著。這頓飯吃的好不熱鬧。
高潮有多精彩,落幕就有多傷感。
吃完飯離開飯店的時候,謝心還沒覺得有什麼,甚至還約好了下次來的時間,可是走出飯店被刺眼的陽光照到的那一瞬間,謝心不想走了。
不情不願的上了車,路上也不想說話了。懨懨的樣子終于引起了郝伍的注意,不過也是把喬帥的近況問完之後了。
「怎麼了?吃的不爽?」喬帥也在一邊搞怪的開玩笑,謝心笑笑,沒有說話`.``。
看著窗外面一成不變的馬路,商鋪,還有樹,謝心想起了昨天在城外省道上的驚險,京城的游戲規則,維恩都知道。
自己還在玩什麼呢?
「好了好了,帶你去吃最好吃的。」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漂亮小樓,竟然到家了。郝伍說著話,下車替她開了車門,一只手墊在車頂下,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那一瞬間,謝心想哭,猛地一頭扎進郝伍懷里,賴了好長時間才別別扭扭的不許人家看,低著頭快速走到門口,頭也不回,「好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但是從這次起,我再也不要送你們任何一個人。」
說完還很囂張的哼了一下,才進門。站在沒有關上的門口,听著車子離開的聲音,眼淚落了下來。
該死的,現在玩什麼感傷?
心里鄙視著自己,踏進了並不想回的家。沒有記憶中的輕薄灰塵,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飯香。
現在一點,郝伍說自己有了黑眼圈才把自己送回家的,還要自己好好休息,挑一挑的衣服。可是現在,誰在家里?
「哎呦,小姐回來了。吃飯了沒有?」皮膚黑黑的中年婦女一臉憨憨的笑,說著有些生硬的普通話。「是林先生雇佣我的,每天打掃一遍,保證冰箱里每天都有新鮮的蔬菜水果。林先生說我可以自己做飯吃……」有些局促的解釋著,生怕這些看著嬌滴滴的富家女挑剔自己。
「恩。」房子里,有人氣的感覺,真好。
甜甜的笑了笑,進了廚房,看著吃了一半的飯菜,炒土豆絲。「你想吃什麼我再做,很快的。」已經拿了鍋,準備開始做飯。
「不了,我已經吃過了。」回想起那頓三個多小時的飯,好懷念。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一不小心說成了方言,尷尬的憨笑。
「你吃吧,我回房間睡一會,你該干什麼干什麼,不用管我。」謝心已經走到了樓梯處,回過頭,「對了,怎麼稱呼您?」謝心是笑著的,敬語也說的那麼親切自然。
「啊呀,什麼您不您的,我姓方,叫方玲,王令玲,你隨便叫。」雙手不住的搓動,似乎很高興謝心的話。
「那我叫方姨了,晚飯我想吃皮蛋瘦肉粥,做好溫著就好,不要叫我起來。」謝心是真的喜歡這個樸實的方姨,說完上了樓,把自己摔到大床上,床單都是新換的,林做事還是很讓人驚喜的。
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夢里都是那些很好的回憶,直到被一個孜孜不倦的鈴聲吵醒。「喂!」語氣明顯的很沖,夢里,都要抱住自己了。
「剛睡醒嗎?」。維恩的聲音。
「恩?恩~」不好意思的哼哼笑了幾聲,掩飾著自己的失態。「你到家了吧,我在家睡覺呢。」謝心撓撓頭,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洗澡。
「我到家了。」維恩心情似乎很好,但隨即又沉默了,謝心這邊找東西,倒也沒在意。
「在干嘛?」
「我想洗澡了。你說吧,我們打完再洗。」謝心蹲在浴室門口,等著維恩繼續說。這算什麼?情侶間的例行問候?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听那個哪個?」
「壞的。」謝心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說了自己的答案。這種事不需要選擇。
「你要回家,我想送她。」維恩有些猶豫的說著,「好消息就是,她能站起來了。」
「所以,回來也是可以的!」在謝心心里,還是回來的好,但卻全然忽視了一個本質的問題——是自己害了她。
「我要收拾房間,現在還是得坐輪椅嗎?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謝心急急地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走著,不住的甩出一連串的問題。
維恩打斷了她。
「心,你先冷靜一點,你要做好準備。知道嗎?」。維恩的聲音沉穩有力,一瞬間換回了謝心的神智。
「對對對。」深呼吸了幾次,想到了那個被刻意避免的話題,心情不再雀躍了。
「心,你需要一些心理上的引導,並不是說疾病,只是太消極的心情不利于她的身體恢復。」維恩慢慢的說著,低低沉沉的語氣很像一只鎮靜劑,謝心幾乎能想象出的狀態,一時間甚至怨維恩語言的描述力太過有畫面感了。
「恩,我知道了。」謝心控制了語氣,這才回答了。這期間維恩一直靜靜地等著,給了謝心絕對的時間緩和。
「現在好了嗎?」。維恩低低的問道,恨不得飛回來的焦急被狠狠的壓了下去,就是不能見面,只要見了第一面,就會想第二次第三次,就受不得,分離。
「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心用平靜的語氣回答,似乎正常了。「我想洗澡了。嘿嘿~~」
「恩,好,半個小時後我再給你打電話。」維恩寵溺的語氣,謝心開始理所當然的承受了。
「好了,別擔心了,到時候我給你打。」謝心掛了電話,拿著準備好的東西進了浴室,好心情的泡了個澡,就賴著不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