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得知母親和談章曄已經休息之後,沒有耽擱,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但是久久不成眠。
在母親決定嫁給談章曄之前,西顧問母親︰「真的決定了嗎?再也不原諒父親了?」
母親抱著西顧哭的傷心,她說,「西顧,媽媽對不起你和東恆,對不起你們……」
那一晚,西顧淺眠,夜里不住的做夢,清晨醒來,模到臉上有干燥的痕跡,知道自己昨夜還是不爭氣的流淚了。
西顧下樓時,談家的大部分人都還沒有起床,談家的大掛鐘上顯示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半。
陳阿姨在樓下客廳打掃,看到她,打招呼,「西顧小姐,怎麼又起的這麼早?」
來到C城之後,西顧改了懶睡的毛病,每天都醒的很早,又不喜歡在房間里呆著。
∼
早起,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西顧道,「睡得早!」
陳阿姨笑了笑,西顧溫和懂事,性子不尖銳,她很喜歡這個女孩。
西顧跟陳阿姨說出去走走,陳阿姨照例提醒她,七點半之前回來吃早餐!
清早的談家大院,空氣清新,有涼風悠悠吹來,花卉樹木假山泳池裝點的豪門庭院,風景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西顧抬腳朝著門口方向走去,一身素藍色的半身長裙,帆布鞋,披散下來的長發隨風揚起,就像一個精靈。
談家主樓的三樓陽台,面容清俊的男人一身睡袍站在那里,眸光落向少女輕盈著腳步走在沾染著露水的道路上,眼底的沉黑,微微加深。
……
西顧回來時,談家的人基本都已經起床了,客廳里,談章曄和母親坐在那里,談易雪和談易謙分別坐在兩側。
談易雪看到她,很高興的站起身和她打招呼,「西顧,你回來啦!」
西顧笑了笑,抬腳走,分別跟談章曄和母親打招呼,他喊談章曄「叔叔」,而不是,「爸爸」。
最開始,,母親苛責過她,但談章曄卻是淡淡一笑道,「不用勉強,感情親厚和稱呼沒有直接關系!」
但,也不是一點關系沒有。
所以,西顧感激談章曄,心里對這個五十五歲的中年男人,也因此生了許多好感!
談易謙一直坐在旁邊不言不語,像是沒有看到她。
西顧抿唇,能夠沉默,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客氣,她心里明白的很。
早餐時,談章曄坐在主位,西顧和母親一邊,談易謙和談易雪一邊。
西顧一直低著頭安靜的吃飯,不敢抬頭,因為每次抬頭,總會不經意觸及談易謙的目光……
帶著挑釁的目光!
談章曄問了談易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談易謙剛成立了工作室,起步階段,許多方面還不成熟,需要談章曄給予建議。
但是母親跟談易謙說話時,他基本當成沒听見。
西顧知道,在談家,自己和母親對他來說,始終是外人!
聊了一會兒之後,談章曄想起什麼,開口說,「對了,再過一個星期小雪和西顧就要開學了,對于新學校,西顧去過麼?」
西顧搖頭,禮貌回道,「從網上大致了解過!」
西顧在荔城讀大學時,讀的是臨床醫學,後來因為母親嫁給談章曄,不得不隨母一起轉學。
手續已經就緒,轉到C大的醫學院,全國名校,西顧也不排斥,心里甚至有點期待。
呆在談家不自在,很希望開學了去學校呆著,她已經申請了住校,母親執拗不過她,也同意了。
「從網上去了解的,多少不全面……」談章曄沉思片刻後,又,「我看這樣吧,等會兒吃過飯了,讓小雪陪你去C大醫學院親自去看看,順便也熟悉熟悉環境!」
「好啊好啊,我很樂意奉陪!」談易雪听了立馬笑著迎合。
談易謙看了談易雪一眼,談易雪嘟噥了一下嘴巴,低下頭,不說話了。
西顧淡淡扯起唇角,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阿謙……」正在這時,談章曄喊了談易謙一聲。
談易謙抬頭,眉頭皺起,有些不好的預感!
「待會你若沒事,就送你兩個妹妹吧,你也是C大畢業的,正好可以給西顧介紹一下她的新學校!」
「我沒空!」
「不用了!」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
一個是談易謙,而另一個,是莫西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