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涼時的感情,白墨陽心里有些顧慮。
怎麼說呢,沈涼時,賀遲,以及白墨陽三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其中關系親密程度可見一斑。
時間恍然,不知不覺他們都已經到了該戀愛結婚的年紀,如今賀遲專心事業,雖然不停的相親,但心卻不在婚姻和愛情上。
也曾偶爾縱游花叢,不過是人間玩樂,沒有當真。
而他呢,因為早早被洛傾昕降服,彼此相愛也有將近五年,對待感情,自然也有自己的經驗和體會在其中。
他和賀遲,雖有不同,但至少都涉足了愛情,經歷了感情世界了的起伏動蕩。
但偏偏他們三人之中最為優秀和優質的沈涼時,沒有。
多年來,沈涼時清心寡欲,周圍一波波的朝著他身上撲,他從未上過心,問他原因,他回答的干脆︰「()不曾走心,怎麼上心?」
在國外呆了四年的生活,他不曾了解過,後來賀遲說沈涼時在國外什麼都沒有,當了四年的「苦行僧」,還真是讓他有些詫異。
畢竟20歲到24歲,正是男人情感和上升的階段,他居然真的可以做到無-欲無求,這簡直是有些可怕了。
如果沒有洛傾昕在身邊,他覺得自己未必能夠壓得住生理上的欲-望不去踫觸,以及愛情。
但偏偏沈涼時可以。
原本,他還想就這樣的問題去跟沈涼時聊一聊,畢竟作為,該去關心一下,可別憋出病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個莫西顧,讓沈涼時上了心,甚至是,走了心。
有些突然,但也有些高興。
內心也在隱隱期望著,這個叫莫西顧的女孩可以給沈涼時一份完滿美好的愛情。
但自從那次在餐廳遇見西顧和談易謙一起吃飯,他心里就隱隱不安。
談易謙與他算是點頭之交,不算熟絡交心,但是這個男人不簡單。
而沈涼時呢?他能這麼清心寡欲多年,如今想要塵埃落定,走心于一個莫西顧,讓他放手,怎會容易?
嘆了口氣,只希望,他的這段感情,真的就那麼水到渠成,無風無浪,這才好。
……
玉溪路別墅。
西顧和沈涼時回了客廳,挺尷尬的。
沈涼時給西顧倒了一杯水,讓她坐下來,西顧也覺得站著不好,就坐下來了。
西顧端著水杯,低垂著眉眼,問道,「那個,沈老師,他們怎麼就走了?」
傍晚時分,是吃飯的時間,她和沈涼時一回來,他們就走,覺得,有些奇怪。
沈涼時「哦」了一聲,開口,「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買了新鮮的鱒魚,他們將魚給我送了。」
頓了頓,他又說,「等喝完水,我去處理魚,不餓吧?」
西顧搖頭,「……不餓。」
斂眉,原來他們是專門來送魚的,天哪,要不要這麼勞師動眾?
沈涼時很快喝完了水,起身去了廚房,西顧覺得一個人在客廳呆著很過意不去,跟著起身說,「那個,要不要我幫忙?」
沈涼時抬眸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可以。」
如此,西顧跟著沈涼時一起去廚房。
廚房里的一個盆里,兩條活蹦亂跳的鱒魚在里面游著,想著待會這兩條魚就要成為盤中餐,西顧于心不忍,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
沈涼時的聲音就在那時傳來,他說,「鱒魚味甘、性溫,有暖胃健脾作用,對寒凝痛經、胃痛等癥狀效果很好,女孩子很適合吃。」
西顧︰「……」
微微抿唇,這听著好似他這魚是特地弄給她吃的,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涼時將魚拿了起來,魚在他手里撲騰著,西顧心口跳動,「那個,我……我該做些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做,在這兒看著我就好!」
西顧︰「……」
眨了眨眼楮,在這兒看著他?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來看他殺魚的!
看著西顧發愣,沈涼時笑了一下,「傻瓜,我開玩笑呢!」
然後他說,「院子里的東北牆角,種了一些蔥蒜和青菜,你去摘一點!」
「啊?」西顧有些不可思議,種了……青菜?。
沈涼時說,「自己種的,沒有農藥,比較新鮮。」
……
西顧來到了小庭院,往東北角的方向走去,果然看見被亂花遮擋的角落里,有一塊小方地,種了一些青菜和蔥蒜。
有些意外,沒想到沈涼時居然……會種菜?!
等等,沈涼時回國時間也不過一個月左右,一回來就種,時間明顯不夠,因為院子里還中了許多花草,這些花草不像是剛種的,
西顧帶著疑惑開始摘菜,小小的身子遠遠看上去,像是籠在花叢中。
廚房里,沈涼時看向窗外,微微抿唇,開始動手解決盆里的兩條魚。
將小丫頭支出去,看不到殺戮,應該好點吧,沒想到小丫頭的心,那麼仁慈。
西顧摘菜回來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後了,進來時,沈涼時已經洗好了魚,正在切片處理。
西顧眼波閃了一下,說,「那個,菜摘回來了!」
沈涼時轉過身,點頭,「放下就可以,你先出去吧,這里暫時不需要你幫忙!」
頓了頓,又說,「去看會兒書,看你帶來的,或者樓上書房的,都可以,做好了飯,我叫你!」
西顧本想再客氣一下,但想著和沈涼時一個空間,也怪別扭的。
加上她覺得自己在這里,真的幫不上什麼忙……算了,還是識相點,出去吧。
西顧在樓上看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書,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一點點的變晚了,于是她放下書本,朝著窗前走去。
彼時,是二樓,目之所及不遠,但是看著晨昏中的景色,倒是挺有一番韻味。
書房的落地窗很寬敞,旁邊放著一個躺椅,西顧可以想象得到,每當假日午後,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手拿一本書靠在躺椅上看書,睡覺時的愜意樣子。
心里莫名有些波動,她伸手撫向躺椅的椅背,眼波流轉間,自己竟是不由自主的,就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