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問問?
好一個隨便問問。
那可巧了,電話中有這麼多號碼,她卻偏偏打給了他隨便問問,這是不是也是緣分?
沈涼時笑了,說道,「看來,是非常的想我!」
西顧︰「……」
他從哪里看出來她非常想他了!
真的懶得理他了!
「我要掛了!」
「生氣了?」
「……沒有!」
西顧咬唇,打死不會承認!
沈涼時那邊卻是再次笑了,說,「真是個孩子!」
西顧拿著手機︰「……」
孩子?她怎麼是個孩子了!
在西顧看來,她雖然不算大人,但是也絕對不是孩子了。
而且其實,十九歲的她,面對所有人,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沉穩內斂,安靜冷然。
哪怕是面對比自己大了六歲的談易謙,她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幼稚的言行和舉止。
但是仔細想想,似乎在沈涼時的面前,她還真的不像平時的自己。
有點,孩子氣。
這般思著,西顧心里熱熱的,氣也沒了,覺得此時此刻「沈涼時」這三個字,突然跟三個火球似的灼燒在心里,感覺,怪怪的。
西顧掛了電話,又洗了一把臉,方才下樓吃飯。
對,吃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吃飯,別的東西,她暫時不想去想。
因為越想,就越亂。
……
吃完早飯後,西顧打電話給哥哥,詢問之後知道今天一早談易雪來了,他們此時此刻正在外面。
西顧問了地點,決定趕,同時也詫異,每次周末時候,談易雪都是睡懶覺的那一個,但哥哥說談易雪今天不到七點就來了酒店,讓她挺詫異的。
西顧是在公園和他們會合的,心里感覺有些異樣,因為一號那天,她和沈涼時也來過公園,劃過船,甚至在某一處的小樹林處,他們還……接吻了。
想到這里,西顧的臉又紅了,雖然現在不算戀愛,但是戀愛的心情,她有了。
找了個機會,西顧跟哥哥暗示了下,希望哥哥見沈涼時,哥哥實在太忙,她怕他忘記了。
萬一他走了,不得見,那她豈不是一直都不能和沈涼時交往?
等等,她這般說,好似很期待和沈涼時交往!
天哪,西顧臉又紅了!
莫東恆還從未見過妹妹這個樣子,心里嘆氣的同時,也頗多擔心。
但是,該怎麼說呢,雖然還沒見到沈涼時本人,但是內心竟是已經對他產生了一種信賴。
妹妹不是一個魯莽之人,哪怕只有十九歲,她對待感情的認知和態度,也比一般同齡人穩重許多,能夠讓她真的動心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
這個沈涼時,果真不簡單。
或許,只是或許,他能夠為了妹妹突破一切,鑄就幸福也不一定。
這個城市,于母親和妹妹是陌生的,與他來說更不用說。
他不能常伴左右,倒是希望能夠出現那麼一個人來保護妹妹和母親。
沈涼時,或許可以。
他說,「就今天晚上吧,晚上約個時間,我和他見一面。」
……
既然約定了時間,西顧怎麼都得再次給沈涼時打電話。
這次她不矯情了,直接說晚上哥哥要見他,沈涼時听了淡淡的笑,說,「可以。晚上我訂個地方,請你哥哥和母親吃飯?」
「啊?別……」西顧深拒絕,說,「暫時,暫時還不能讓我母親見你。」
西顧的意思,是讓哥哥先看看沈涼時,她相信哥哥的判斷,但是因為沈家和談家這樣的關系,她不希望母親夾在中間為難。
至少需要一點時間的緩沖。
母親是個心思細膩的,雖然說了解和信任女兒,但難免會擔心女兒上當受騙,畢竟她和沈涼時認識到交往,也就兩個多月。
而且,怎麼說呢,和沈涼時的未來未定情況下,她並不想那麼早的,將沈涼時曝光。
「哦~~」沈涼時應了一聲,「暫時不見未來岳母啊!」
西顧無語。
什麼「未來岳母」,他喊得倒是順口!
「看來以後我倆還得談一段時間的地下戀情!」
「也不算地下戀情吧……」西顧說完這句話,梗了一下,咬舌頭!
天哪天哪,說「不算地下戀情」,那不就等于承認了她要和沈涼時交往的事情了嗎?
這是沈涼時的「語言陷阱」嗎?
果然……
沈涼時……他真的太可惡了!
沈涼時那邊卻笑了,男人唇角彎起,弧度很美。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陽光傾城,伸手理了一下西裝衣領,淡淡開口,「西顧,相信我,給我點時間,我會擺平一切,所有的一切!」
西顧抿唇,听著男人鏗鏘有力的聲音,靜默不語。
其實,他不說,她也是相信他的。
相信他能擺平一切,相信他能夠給她一個未來。
所以,她才無懼的在愛情面前第一次妥協。
沈涼時,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吧!
……
既然要見莫東恆,沈涼時勢必要準備一番的。
三點半,沈涼時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簽,他算準了時間,合同簽完後,再花一個小時的時間處理完手邊事情,便可以和莫東恆見面。
但是沒想到,會臨時出意外。
TIMES公司新來職員的數據錄入一個小數點的錯誤,導致合同出了點問題,需要立馬核實修改。
這件事情很緊急,那個員工是個剛畢業的女孩子,原本沈涼時是有些惱怒的,但听聞是C大金融學院畢業,嘆了口氣。
最後只道,「不必開除,記過,扣掉這月獎金,提醒她,以後注意。」
符藝已經著手在緊急處理,沈涼時也不閑著,辛京峙如今不在,他必須要坐鎮公司主持大局。
TIMES公司的真正法人代表是沈涼時,知道的人只是TIMES公司的高層,以及幾位秘書室的秘書。
不是刻意隱瞞,只是想多過幾天安靜平和的日子。
另外一點,他看得出來,西顧不是一個想要出風頭的女孩,她想過的是一種平靜生活。
而他呢,在還沒有絕對能力給她一份完全平靜時,只能盡可能的,讓自己周邊的生活,平靜下來。
這是他的遷就,也是他對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