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沒有馬上回答,大概是被她的這句問話給問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給你送睡衣。」
西顧︰「……」
微微咬唇,他的家里難不成有女士睡衣?
不可能吧。
西顧不知道怎麼說,打開門讓他送進來?
那怎麼行?
大概也是想到了西顧的顧慮,沈涼時在外面再次出聲。
「我將睡衣放在門口的袋子里,你自己出來拿……」
過了會兒,又說,「我去外面等你!」
這還差不多!
西顧暗自松了一口氣,然後就听到了腳步聲,再然後,是關門聲……
西顧輕輕的從浴缸里出來,身上濕噠噠的,臉上也被浴室的水汽蒸的紅撲撲的,她輕輕的打開了浴室的門,探出一雙烏黑的大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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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很安靜,沒有人,窗簾半虛掩著,露出一角漆黑的夜空,夜空里,繁星閃爍。
……沈涼時的確出去了!
門口有一個塑料袋子,里面整齊的放著衣物,看著不像是睡衣,好似是,襯衫……
西顧想著,沈涼時應該沒有女式睡衣才是,果然如她所料,他給她的,是他的男士襯衫。
特殊情況,西顧也不強求了,拿起襯衫穿上,襯衫很長,蓋住了大腿部分,但西顧還是別扭,所以將自己的七分褲又穿上了。
西顧將自己別的衣物洗了,希望可以繼續穿,腳扭傷了,有點腫痛,但她自己也是學醫的,知道,無大礙。
不曾想到剛洗完正想出去晾,雖然她其實還沒想好要去哪里晾,但沈涼時突然就推門進來了。
看著西顧拿著洗好的衣物正從浴室里出來,他的眼眸眯了眯,西顧張嘴想說些什麼,他已經大步邁進,伸手一把奪過西顧手里的盆放在地上,然後攔腰,就將西顧抱了起來。
西顧「噯」了一聲,下意識的摟住沈涼時的脖子……
少女剛剛洗過澡,身上若有似無的洗發水香味讓他神經顫了一下。
黑眸看著她白皙的臉頰,說道,「腳還受著傷,怎麼亂跑?」
西顧:「……」
說不出什麼了,只任由著沈涼時抱著自己朝著床上走去。
男士襯衫的睡衣穿著,很奇怪,而且睡衣里面什麼都沒有,西顧用手臂擋著,以防自己的胸部蹭到他的胸口。
沈涼時將西顧放在床上,開口說,「先坐著等我,我去將衣服晾起來。」
西顧臉紅的說不出話,要知道,那衣服里可還有內衣啊。
「那個,我……」
片刻後,她清醒,想說自己去晾,沈涼時只沉聲說了一句,「乖乖坐著。」
然後人已經起身朝著外面走去,拿走了她剛洗好的衣物。
西顧︰「……」
……
沈涼時出了門,順手帶上了臥室的門,沒有鎖,只是虛掩的拉上了。
走出門外時,他長長吁了一口氣。
該怎麼說?
剛才他估模著時間差不多,西顧應該已經洗好了澡,但西顧遲遲不出來,加上她腳上受了傷,他有些擔心,就來尋了。
敲過門,但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多想,直接擰開門就進來了。
一進門,就看見了西顧端著一個盆站在于是門口。
那時候,西顧穿著他的白色襯衫,很長,黑色的發濕噠噠的貼在她白皙漂亮的頸部。
他的襯衫對于身形瘦小的她顯然是大的,但是若隱若現間,他曼妙柔美的身體曲線就貼在了上面……
很美,他沒法形容那種美,但是那個時刻,他的呼吸是有些凝注的。
因為頭發沒干,有濕潤的頭發浸濕了襯衫的肩頭,還有前胸。
不過,他拿的給她的是棉質襯衫,偏厚,所以沒有所謂的「濕-身-誘-惑」,但現在的誘-惑,已經夠大了。
襯衫雖然于她來說差不多像裙子了,但她還是保守的穿了她的七分褲,搭配著長寬的襯衫,看著道有些不倫不類。
再想著他剛才攔腰抱起她,伸手觸及她縴細的腰肢,那種感覺,的確是,讓他有些控制不住……
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有些可憐了。
自己心愛的女孩就在懷里,卻想吃吃不到,能不可憐麼?
……
西顧在臥室里乖乖的等著,這次是真的乖了,因為她怕自己再到處亂走,待會沈涼時回來又二話不說的直接就抱著她上-床……
咳……
她所謂的上-床那是很純潔的上-床,可是被他那般抱著,自己身上又各種沒怎麼穿……
總歸是不太好。
沈涼時約莫近十五分鐘才回來,西顧覺得,這個時間有些長了,但她也沒有多問,也許,他晾完衣服又做了別的,比如接電話等等……
他是個大忙人,雖然她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沈涼時這次來,還帶來了吹風機,西顧閃了閃眼波,他難道是要給她吹頭發嗎?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雖然還沒有干,但是這樣的天氣其實也還好,不算什麼,站在陽台兩分鐘差不多就干了。
沈涼時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兩個人目光對視,彼此竟然都有那麼一絲的尷尬從表情中流溢而出。
沈涼時先開了口,「背過身去,我給你吹頭發。」
西顧原本想說,「不用了。」但最終,只是听話的「哦」了一聲。
只是,看著沈涼時那般認真柔和的樣子,她有些,不想拒絕。
沈涼時將吹風機插了電,一只手撩動西顧長而黑的頭發,給她,吹頭發。
西顧低眉背對著他坐在床上,任由著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頭發上動作。
他的指尖是輕柔的,沒有扯痛過她的頭發,覺得,她的頭發都被這個男人深沉的寵愛著。
西顧的頭發很好,從小母親就說她的發色好,濃黑,柔軟,而且,很順滑。
西顧從小到大沒有剪過幾次頭發,記事時候自己一直是長發,大概五歲左右,剪過一次短發。
母親說那時候西顧覺得短發丑,幾乎不怎麼照鏡子,後來頭發長了,才算好點。
西顧是個挺鬧騰的人,但那只是以前。
流年在變,人也在變,西顧覺得自己也變了,但是她的頭發卻好似一直都是這樣,濃密,烏黑。
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