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里?」
「哦,我和幾個朋友在青屋牙泡溫泉,不過現在打算了!」
「青屋牙?這麼說,你現在和沈涼時在一起?」
西顧眼波閃了一下,然後「恩」了一聲。
莫東恆說,「談易謙也去了?」
西顧詫異了,問道,「哥,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他在青屋牙溺水,是你救了他!」
「……」西顧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不過大致能夠猜到,哥哥大概是從談易雪或者母親那里得到的消息。
西顧說,「哥,我現在沒事……」
「我知道你現在沒事,但是……」莫東恆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語言,他說,「西顧,有些東西,我可能沒法去解釋的清,但一句勸︰以後你和談易謙之間,你最好盡量的保持距離,不要過多接觸為好!」
西顧微怔,想起哥哥上次回國時候似乎也這般提醒過自己,難不成他……了什麼?
西顧小心翼翼的問道,「哥,怎麼了……」
莫東恆沒有回答,因為他的確是解釋不清。
前段時間,他和談易雪接觸聯系了,從她那里了解了談易謙這個人。
上次去C城時,兩個人有幸見過一面,不過彼此之間除了打招呼沒有任何接觸,
那個時候,他便覺得這個談易謙有些不簡單,但並未真正的想著去多麼了解,後來有所察覺是在酒店看見談易謙來了又走。
雖然西顧給出了合理的解釋,但是他心里始終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妹妹什麼性格他了解的很,有些事情她會說,但有些事情,卻未必會說,他作為哥哥,不能逼迫,只想盡可能的去維護以及保護。
答應西顧和沈涼時在一起,其實有部分的原因是,他希望沈涼時可以在他不在的時候擔任起保護西顧的責任。
如他所說︰傾盡一生的護西顧安好!
他信了他的話,也是第一次選擇去信任一個僅僅見了一次面的人的話,因為他是沈涼時,所以他信他。
回到美國之後,他用心的為自己的事業繁忙奔走,偶爾會想起妹妹,想起沈涼時,想起談易雪,也會偶爾想起……談易謙。
這個男人,即使與他接觸不多,卻也是個讓人一眼看了,就忽略不了的人。
和談易雪再次接觸,有自己的私心在,他承認。
但是另一方面的原因,也是想從她這里了解一下談易謙。
畢竟談易雪,是談易謙最為親近的人。
他料到了談易雪會說,而且會幫他隱瞞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一方面,他有些卑鄙了,但是為了妹妹,他不得不為之。
听到談易雪說談易謙溺水是西顧所救,他心里竟是涌起了一陣陣的不安,雖然他也沒法去解釋這種不安到底是為什麼……
最後,他只得對妹妹如是說︰「西顧,其實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轉學到洛杉磯,最多兩年,不算多長,兩年畢業你才二十一歲,沈涼時那時候也不過二十六歲,人生剛剛開始。如果你覺得沈涼時不會答應,我可以單獨打電話跟他聊聊。西顧,你得相信你的哥哥我所給的意見和建議,都一定不是隨便說說。」
……
西顧一直都知道,哥哥很疼愛自己。
也一直都知道,哥哥對母親再嫁談章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哪怕母親現在過的很好,哪怕談章曄對媽媽也真的很好。
但是這樣也阻止不了他內心對C城,對談家,對談章曄的排斥情緒。
他對她妥協,對母親妥協,是因為她們是他的親人,當初母親是這場婚姻中的受害者。
他至今不願意原諒當初背叛家庭的父親,甚至荔城都不願意,都是為了她們。
他能夠守得住以及可以去守住的東西其實已經不多,她和母親都不在他身邊,遠隔千里。
未來有一些他不能去參與卻可以預知到的困難,可是面對這一切,他卻無能為力。
西顧嘆了口氣,最後說,「哥,你給我點時間,我好好考慮一下,可以嗎?」。
……
六點半左右,西顧等人安全的返回市區,兩天的相處,彼此關系都已經挺深厚,一時之間分別還真有些小小的舍不得。
所以最後洛傾昕直接將他們帶到自己的餐廳,準備大家一起好好吃個晚飯。
眾人自然不會拒絕。
西顧曾經來過這里,想起來嚴碩航似乎在這里打工,所以從進門的時候她就開始注意。
沈涼時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伸手將她的手掌攥緊,笑著道,「我剛才問了傾昕,那個嚴同學應該請假不在,不過就算在,也沒什麼……你怕?」
西顧搖頭,她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有些別扭罷了。
因為兩個人走得慢,前面的洛傾昕看到,笑著道,「你們兩個,夠膩歪了,走快點,大家可都餓了!」
西顧臉上一紅,在沈涼時的手上掐了一下,示意他松開手。
但是沈涼時呢,好似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抓著她的手不但沒放開,反而越緊了。
而且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一點都不疼。
西顧總結︰估計是這人皮比較厚!
洛傾昕直接開了一個大包,又點了一堆好吃的飯菜,大家坐下來,吃著喝著也就聊開了。
因為這一堆兒的人中,有的是沈涼時的學生,有的是沈涼時的朋友,所以無疑沈涼時就成了眾人的焦點。
加上賀遲知道沈涼時「不虛此行」,沈涼時就要去加拿大,今晚怎麼著也不能便宜了他。
西顧在一邊看著,也不好怎麼說話,實在是沒法說。
關鍵是沈涼時自己心情好似也不錯,那酒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這是沈涼時第二次這般沒有節制的喝酒,第一次是因為心情不好,這一次恰恰相反。
所以男人這種東西還真是奇怪,心情不好和心情好都喜歡喝酒,這樣不好,真的不好,非常不好。
西顧去上洗手間,洛傾昕和她一起。
洗手間里,洛傾昕看著西顧眉頭緊鎖,笑著道,「放心吧,阿遲和墨陽都是有分寸的,涼時一早的飛機,他們可不敢真的將他灌醉,而且你也看出來了,涼時今天很高興,多喝點也沒關系!」
西顧眼波閃了一下,臉上有些紅,沒說話。
洛傾昕嘆了口氣,「其實怎麼說,你和涼時最開始在一起時,我們這群多年朋友都是不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