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奇跡,就比如當初她和沈涼時之間,她一直覺得兩個人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最終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想起沈涼時,西顧有些嘆氣了,算一算,兩個人大概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面了,沈涼時很忙,男人為了事業拼搏西顧覺得沒有錯,西顧知道,也理解。
但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小情緒,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沈涼時的忙碌已經持續到過年前的兩天,那天午飯前,西顧接到沈涼時的電話,沈涼時讓她兩點左右去機場等他。
西顧听罷有些詫異,問他,「為什麼要去機場?」
此時此刻的沈涼時人在上海機場,面對著機場的人潮洶涌,他唇角扯起一個淡淡的笑,說到「我想你了,所以,想第一時間見到你!」
沈涼時是昨天夜里才到的上海,因為次.+du.天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簽。
現在合同剛簽下,再過兩天就是新年,公司所有事務基本處理完畢,他的時間也全部空了下來,可以好好的陪著西顧了。
無法想象,他此時此刻,有多麼的想念她,特別想念。
因為原本西顧是打算陪著母親出門的,如今要去接沈涼時,自然不能陪母親了。
西顧打算去跟母親說一聲,樓時,不見母親,陳阿姨說母親在茶室,西顧起身去了茶室。
剛到茶室門口,便聞到一陣茶香,母親正在泡茶,她來的倒是巧合。
走進時,西顧看見母親正在斟茶,西顧注意到母親的動作,想起來先前談章曄說她斟茶與母親斟茶的不同之處。
其實這些細節,西顧以前不會注意,若不是談章曄提醒,她也根本不會發覺。
西顧覺得,一個願意在細致處去了解你的男人,應該算是愛吧。
梁媛蓉听見腳步聲回頭,看見是西顧忙招手她,說她剛泡了好茶,讓她嘗嘗。
西顧坐在了梁媛蓉的對面,梁媛蓉將一杯茶盞遞到她面前,說,「是普洱……」
西顧端起,低頭抿了一口。
「怎麼樣?」梁媛蓉問。
西顧點頭,「很好,談叔叔應該會喜歡。」
「未必!」梁媛蓉搖頭,「你談叔叔最愛的茶是鐵觀音,他覺得普洱茶性暖和,不適合男人,所以這茶,是特地弄來給我喝的。」
西顧眼波微閃,說,「談叔叔對您很好。」
「是啊,他的確,是一個好人!」
好人?一個說自己的是一個好人,這多少讓人有些奇怪,西顧說,「媽媽,您和談叔叔之間以前就認識吧,而且關系很好,你們……是曾經的戀人嗎?」。
「戀人?」梁媛蓉笑了笑,「西顧,我和你談叔叔,曾經的確是戀人,但是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戀人,當時年紀小,還不懂愛情,兩個人都感覺不錯,就在一起了,可是後來也覺得彼此的性格更適合當朋友,所以這一段戀情,與其說是戀情,倒不如說是一場青春的體驗……」
「青春的體驗?」西顧煙波閃了閃,她說,「所以媽媽,您當初……真的來過C城?並且和談叔叔之間,很早就認識?」
梁媛蓉沒有回答,只是輕微嘆了口氣,她說,「西顧,許多東西我沒法去跟你明說,不管是對是錯,這都是我們這些大人們的事情,不該由你們這些孩子們去成大。但是你要相信,我當初是真的想和你父親過一輩子,他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愛過的男人!」
「但是很可惜,我們的婚姻最終沒有走到最後。聖經上說,人都是帶著原罪出生的,我時常想,我的人生會活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因為我上輩子造孽太深,如果不是你談叔叔,我不知道還有沒有現在的我……」
梁媛蓉看向女兒,拉著女兒的手說,「西顧,如今和涼時兩情相悅,終于走到一起,外界的呼聲有好有壞,媽媽不知道你有沒有懷疑過什麼,但媽媽希望你能明辨是非,不要去听信一些謠言,因為你談叔叔,是真心對你好……」
這是母親第一次吐露當初的事情,雖然談及不多,但西顧已經能夠領略一二,她對父母當初發生的事情好奇,但她不能去逼問,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隱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想被人發覺的角落,西顧唯一希望的是,身邊的人,包括母親,哥哥,哪怕父親,都可以真的幸福起來。
僕人來敲門,提醒兩個人馬上要開飯了,下樓吃中飯,談章曄已經回來,正在樓下。
梁媛蓉點了點頭,親昵的拉著女兒下樓,西顧陡然想起自己來找母親似乎是有事的,連忙叫住母親,將事情說了。
同時很抱歉不能陪同母親一起出門。
梁媛蓉听了笑,「道什麼歉,「涼時這段時間很忙,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假期,你們倆許久不得見,是該好好聚一聚,我沒關系,不是還有小雪陪著我嗎?」。
西顧點頭,「謝謝媽媽。」
「謝什麼,這孩子……」
梁媛蓉看著西顧低頭嬌羞的模樣,多少是有些嘆息的。
女兒從小要強固執,當初面對顧槐生時都不曾有過這樣小女生的一面,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沈涼時了。
只是……
「西顧啊,有一句話,媽媽很早就想問你,但又覺得問了會不太好……」梁媛蓉面色猶豫。
西顧詫異,問道,「怎麼了?媽?」
「是這樣……就是,你和涼時交往數月,你們之間有沒有……有沒有……」
西顧眼波微閃,明白了梁媛蓉話里的意思,她抿了抿錯,沒有說話。
西顧梁媛蓉看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還是了解的。
她有些震驚,是真的你不敢相信,她說,「西顧,你……你怎麼這樣傻,萬一你和涼時以後……」
「沒有萬一!」西顧咬著唇,聲音堅定,她說,「媽媽,我不會遇見比他更好的。」
梁媛蓉听罷,微微失神,片刻後,她緩緩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