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
談易雪在听到莫東恆聲音的那個剎那,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之後莫東恆問她怎麼了,她說不出話,只是哭,那個哭聲讓莫東恆有些急躁了,他再次問,「說,到底怎麼了?」
談易雪的身子瑟縮在一起,她說,「東恆哥哥……你可以不喜歡我,真的沒有關系,但是請你,請你不要不理我……因為,我會很難過,特別難過……」
電話那端的莫東恆,心就那麼揪了一下,不是很疼,真的不疼,可是他卻覺得呼吸都跟著亂了。
談易雪的哭泣聲就像一把刀,一點點的切割著他的思維,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或者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
西顧看著哥哥一直不說話站在那里,有些好奇,問道,「哥哥,怎麼了?」
莫東恆沉默,怎麼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
只是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塌陷了……
……
因為談易雪的事情,當天三點,西顧,沈涼時草草結束洛杉磯之旅,搭乘航班回國。
談易雪出了事,需要人陪著,她必須要。
莫東恆送他們。
走前,西顧再次問了一下莫東恆,「哥哥,你……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嗎?」。
「我,沒有任何意義,你們一路順風,替我跟母親問聲好!」
西顧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上前跟哥哥擁抱了一下,說,「哥,其實你不用那麼累的!」
不用那麼累?然後呢?他該怎麼做?
如果他回國,看見她,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超出理智的事情,他怕自己會失控!
如果她失控,母親怎麼辦?妹妹怎麼辦?還有她,究竟要怎麼辦?
這一切的後果,他承受不了,所以他不能,無論如何,都不能!
她嘆了一口氣,說,「西顧,好好照顧自己!」
西顧點頭,「哥哥,我會的。」
「另外……幫我轉達一句話給她……」
莫東恆貼上西顧的耳朵,緩緩說出一句話,西顧怔住,「哥哥,你……」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點登機吧,他在等你!」莫東恆打斷西顧的話,對著她擺了擺手。
西顧轉過頭,看向等在不遠處的沈涼時,皺起眉頭,說,「哥哥,你保重,我有空再來看你!」
莫東恆點頭,「去吧,一路順風!」
……
坐上飛機之後,西顧看著窗外景致,對沈涼時說,「哥哥也許是為了我,才這樣辛苦自己!」
沈涼時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伸手拉住西顧的手,一點點的扣緊。
就在半小時前,沈涼時收到符藝發來的一條短信。
符藝說,談易雪這次入院受傷,是一個叫路易斯的荷蘭男人親手掐的。
而且當時她身邊的人慕文雋,這個荷蘭男人,不出意外,是慕葵生的生父!
……
西顧等人達到C城的時候是大年初八的晚上九點,符藝開車來接,直接送西顧去的醫院去看談易雪。
走廊里,西顧看見了談易謙,他正在走廊盡頭抽煙,身形頎長,表情默然。
他就那麼遠遠的看著西顧和沈涼時走,什麼話都沒說,什麼事情都沒做,可是給西顧帶來的感覺,卻是有些壓抑。
談易雪的情況還算好,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已經上了藥了,只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梁媛蓉和談章曄見西顧回來了,心想這姐妹兩個平時關系好,也許讓西顧勸一勸是有用的。
沈涼時打了幾聲招呼後,也跟著一起出來了,病房門外,談章曄讓沈涼時先休息,西顧這邊待會跟他們一起。
沈涼時拒絕,「沒事,我再待一會兒!」
談易謙從不遠處走了,梁媛蓉扶著談章曄去旁邊的休息室休息,談易謙與沈涼時相對而立。
首先開口的是談易謙,他問沈涼時,「這一趟美國之行,玩的如何?」
沈涼時挑眉,「還不錯。」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算的上是,很圓滿!」
「是嗎?」。談易謙低頭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皺眉,「這麼晚了,還不嗎?沈阿姨和沈叔叔應該已經知道你回國了!」
「不著急!」沈涼時聲音淡淡的道,「有空麼?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
病房里,談易雪看著西顧,臉色很是憔悴,西顧皺著眉頭,幫她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
她說,「別多想,一切都會的!」
談易雪抿著唇,眼楮不知不覺又濕潤了,她抓住西顧的手,詢問,「東恆哥哥沒有回來嗎?」。
「小雪……」
「他真的沒有回來?」談易雪咬著唇,眼淚再次蓄滿了眼眶,「他果然是很討厭我,果然是……」
「小雪,你別這麼說,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哥哥,你知道的,他很忙,我去洛杉磯雖然你呆的時間不長,但是連跟他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後來去他公司,在他辦公室里等了好久他才回來……而且……」
西顧眼波閃了閃,說,「而且,你覺得,我哥哥回國合適嗎?」。
「不合適!」談易雪咬著唇,「可是,如果他喜歡我,一定會回國看我的……西顧,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東恆哥哥不喜歡我,當初,我知道他在荔城,我幾乎是立馬訂了飛機票去找他,我以為他告訴我他回國時希望我去找他的。就像如今,我告訴他我在醫院一樣,我是希望他也能為我瘋狂一次,哪怕只是一次……」
「其實通過這段時間他對我的態度我已經知道了,可我不想去承認,不敢去承認,直到今天,我才認清了。
「小雪……」西顧嘆了口氣,她說,「小雪,其實,你喜歡我哥哥,我心里是很高興的。但是我哥哥那個人……我不知道怎麼說,總之他對待感情是很冷淡甚至冷酷的。他不討厭你,真的一點都不討厭你,相反的,他很喜歡你,可是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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