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時的一句「我有關系」,讓西顧心里百轉千回,一時之間,竟是意難平。
其實,自從哥哥出國之後,西顧的世界里,好似就只剩下自己,她也漸漸習慣了一切靠自己。
無論委屈喜悅,悲傷快樂,想要找個分享的人都變得很難很難,哪怕是顧槐生,都未必了解一個百分百的她。
習慣了去孤獨,以至于有一天被丟入人群時會覺得不知所措。
習慣了去堅強,以至于有一天面對悲傷眼淚都吝嗇去掉下一滴。
習慣了去忍耐,以至于有一天面對委屈已經習慣了一讓再讓。
而這個時候有個人突然站出來為你出頭,為你撐起了一片麗日藍天,讓你覺得世界一下子廣闊無比。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也很奇妙。
沈涼時說,「西顧,你剩下最後一學期的大學課程,我希望你能無波無瀾,輕輕松松的度過。趙瀟所做的許多事情,我已經一忍再忍,而現在,她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直接去了你面前,這一點,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
西顧抿著唇,再也說不出任何,她相信沈涼時是個有分寸的人,他會這麼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有些頭疼,因為自己好似無形之中,又給沈涼時添了麻煩。
……
此時此刻的趙家。
趙瀟自從那天和沈涼時分別,已經在房間里連續哭了兩天,趙輔建和盛紅琳怎麼勸都沒用。
趙瀟哭著對趙輔建說,「爸,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莫西顧?為什麼涼時哥要她不要我?而且,我和他青梅竹馬十幾年,他居然這麼對我?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趙輔建被女兒的哭聲也攪的頭皮發麻,說道,「那也怪你自己不听話,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去挑釁莫西顧,你就是不听我的,居然第一天上課就去孤立莫西顧,你到是能耐啊,結果呢?還有那件灰白色的大衣,你穿著那件衣服上課的照片網上傳的到處都是,你當沈涼時是傻子?不了?」
趙瀟哭的更厲害了,「可是爸,博遠集團都用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做嫁妝送那個莫西顧了,沈阿姨和沈叔叔都同意了,現在全市都知道他們兩個是一對!我氣不過,爸,面對莫西顧的那張臉,我恨不能上前撕碎她,你讓我怎麼能過和她做朋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趙輔建怒道,「所以你現在自食其果了?你滿意了?」
趙瀟咬著唇,只是哭。
盛紅琳心疼的厲害,勸慰,「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事情現在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你得想辦法解決啊?」
「解決?怎麼解決?現在別說讓涼時喜歡上她,就是看她一面,他都已經是不願了!我趙輔建怎麼生出你這種沒腦子的女兒!」
「爸,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能不管我,是你說的,一定會讓我嫁到涼時哥的,是你說的,一定會讓我成為沈家的少女乃女乃的!爸——」
趙瀟拉著趙輔建的手臂,哭的更加厲害。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趙輔建雖然氣憤,卻也有些心疼,
說道,「行了,你先別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哭了有什麼用?現在,暫時你先別去學校那里了,過兩天我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等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
時間步入三月份,C城的氣溫開始緩緩回升,西顧覺得這個冬天過得很快,似乎她還沒有知覺,就一下子了。
她的校園生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銳減,但也因為這學期選修了太多的課程,她之後將時間花在學習上的就更多了。
為了每門課都能順利通過,然後順利畢業,所以現在的西顧,較之于以往更加用心,幾乎連見沈涼時的時間都被苛刻。
比如。中午出去吃飯的時間,不準去太遠的地方,最好是在學校附近,而吃飯的時候,西顧通常是一個勁兒的一直吃飯,沈涼時說什麼,她就「嗯嗯啊啊」的應,基本很少說話。
自然,也有話比較多的時候,但那都是她看了某個手術案例或者醫學名詞不太懂找沈涼時解釋的。
對她來說,沈涼時就是一個大字典,因為她問什麼,沈涼時幾乎都知道。
西顧覺得,沈涼時簡直快成神了!
也是三月初,紹瑾鈺參加了上學期課程的補考,補考成績下來,驚艷一群。
無愧「學霸」之名!
但也是這個關頭,紹瑾鈺卻提出自己可能不打算考研了。
紹瑾鈺當初考研,是為了許棟,如今不考研,不出意外,也是為了許棟。
關于許棟,畢竟牽扯了一個流逝的孩子,西顧等人都很默契的選擇了緘默。
而且,紹瑾鈺是打算大三那年再考研的,現在還有一學年的時間。
她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紹瑾鈺的心態或許會有所變化,當初所受到的傷害,也會慢慢的淡化。
三月快中旬時候,天氣算是真正回暖了,整個C城都有了春天的氣息,這種感覺很奇妙,讓人想到了新生,想到了希望。
西顧終于月兌掉身上厚厚的羽絨服了,不過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早晚還是比較涼的,所以許多情況下,她都會搭上一件厚外套。
那天是周三,西顧在圖書館看了半天的書,晚上沈涼時來找她,帶她去吃飯。
沈涼時開車的地方是玉溪路,西顧以為沈涼時要去玉溪路親手做給她吃,心里還滿滿的感動呢!
說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遲到沈涼時做的飯了。
但是到了玉溪路之後,卻完全不是那樣,因為沈涼時伸手丟給她一個盒子,而盒子里面是一件禮服,西顧有些不明所以,問道,「這是什麼?」
沈涼時說,「禮服!」
西顧深呼吸,「……我知道這是禮服,我的意思是,你干嘛給我禮服?」
「待會要帶你去個地方,較為正式,所以你最好是穿上禮服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