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站在門口,看見他回來,很是高興,「沈先生,你終于回來了,西顧小姐等你很久了?」
「她在哪里?怎麼回來的?」沈涼時迅速問道。
「西顧小姐正在樓上,打車回來的,先前我還奇怪,西顧小姐為什麼會打車回來,哎,沈先生……沈先生……」
艾米的話還沒說完,已經看到沈涼時上了樓梯,很著急的模樣。
艾米吐了吐舌頭,「那麼著急做什麼,西顧小姐在樓上,也不會跑啊!」
………………
樓上,沈涼時終于來到了門口,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氣喘吁吁。
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呼吸的節奏,以及心跳的頻率,很緊張。
房門虛掩著,沒有鎖,他的手落上去,輕輕的推開了門。
不遠處的窗前,站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背影縴細,長發披散,在他進門的瞬間身子顫了顫,沒有回頭。
沈涼時走過去,一步一步,一直走到她的身後,站定。
「對不起,勇氣不足,將你丟在了醫院,你怪不怪我?」
「不怪。」明明丟下她的人,是他。
「那你現在,閉上眼楮。」
沈涼時眼波微閃,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西顧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男人英挺的眉宇,薄薄的唇,鼻尖上冒出來的些許汗漬,嘴唇動了動,說,「現在,你可以睜開眼楮了!」
沈涼時睫毛顫了顫,然後,眼楮一點點睜開,目光清晰出,印出一張女人的的臉,女人唇角帶著笑,眉眼柔和的看向他看,眼中藏匿春水,暈染了他的心口。
記憶中的某個時間,沈涼時以老師身份出現在C大校園,那是周一下午的第一節課,他拿著書本走到教室門口,目光淡淡掃了一眼教室內。
他的眼神很精準的捕捉到了某個身影,只是在目光險些交錯的時候,女孩迅速垂下了眼。
他的手是背在身後的,手里拿著書本,他可以感覺到自己手心里出了汗,內心里隱隱浮動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他覺得,那是他們之間新的開始,就像現在,看著西顧那張完美的,幾乎沒有一點瑕疵的臉,和記憶中的某個心情重疊。
他低眉笑了,眼中生澀,因為他知道,他和西顧之間,也一定有了一個新的開始,這個開始的終點,一定是通往幸福!
…………………
西顧的臉恢復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沈涼時給斯密斯打電話時,斯密斯終于釋放出自己壓制許久的歡悅情緒。
他說,「這麼幾年來,我做過的疤痕修復手術中,沒有一個是一次性完全修復到幾乎沒有半點痕跡的,這是我最成功和最完美的一次手術,也許是上帝對西顧小姐的憐憫,她有那麼美的一顆心,本該還給她一張美麗的臉!」
听說西顧容貌修復成功,所有的人都很高興,朋友們紛紛打電話過來,尤其是512宿舍的一群人,讓西顧發一張自拍過去給她們看,西顧囧,發自拍,這個……
最終,是艾米幫西顧和沈涼時拍了一張合照,發了過去。
國內,張樂樂的手機接收了這張照片,看到後,她居然有種想流淚的沖動。
照片中的女子有一頭海藻般的長發,眉眼柔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身體很瘦,美的出乎意料。
而她身邊的男子,一只手摟在她的肩膀上,穿著一身休閑的家居服,比女人高了一個頭,他望著鏡頭,嘴角牽起的弧度,和女子那麼的相似。
田甜的眼圈紅了,可是臉上卻帶著笑,她說,「沈老師和西顧,真的好般配!」
周圍的幾個人不說話,其實心底想的是一樣的,他們兩個,真的好般配。
就這麼簡單的站在一起,美的已如一幅畫,而他們希望,西顧可以一直有這樣的笑容,可以和沈涼時從此以後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在一起,從此,別再分開了。
………………
洛杉磯。
莫東恆听說妹妹的臉恢復了,很是高興,就像心里的一顆大石頭瞬間落了地,這是這麼幾年來,他所遇到的為數不多的值得高興的事情之一。
西顧在電話中說,「哥,我想去洛杉磯看看你和小雪……」
莫東恆握著電話的手指骨節跟著就緊了緊,然後他說,「不用,我們挺好的。」
西顧不相信,「哥,你心底有事,我都知道,你不用怕我知道,我擔心你,擔心小雪,不見你們一面,我心里難安!」
西顧的意思很明顯了,莫東恆阻止不了西顧去洛杉磯。
掛掉妹妹的電話,莫東恆常常吐出一口氣,那個時候,他正在醫院。
談易雪情緒不穩定,一直留院觀察治療,談易謙在這里逗留了幾日後,離開。
走前曾經找過莫東恆,他說,「莫東恆,我已經不知道再次相信你,究竟是對還是錯?」
「可我的理解中,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讓小雪獲得幸福,你談易謙都敢去嘗試,不是嗎?」。
談易謙薄薄的笑,「原來你這麼了解我?」
「我不是了解你!」莫東恆說,「因為我和你心里的想法一致,我願意為這個萬分之一去努力!」
……………………
西顧第二天,就和沈涼時,艾米一起坐飛機趕往洛杉磯,當天下午,到達洛杉磯機場。
提前有車子安排,原本沈涼時打算帶西顧去酒店休息休息再去看小雪,怕她太累,但西顧不願意,直接去了醫院。
醫院門口,西顧下車,莫東恆正在門口等候,看到西顧的臉真的好了,他笑了笑,上前抱住西顧,喊了一聲她的名字,眼圈有些紅。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莫東恆相信,未來的一切,一定也都是美好的。
病房里,艾米看見談易雪面色蒼白的躺在那里,心里難過的緊。
即使和小雪接觸的補短算多,但此前那半個多月的時間兩個人朝夕相處,如同姐妹一般。
沒有想到自己去了一趟紐約,談易雪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