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也是在三十號媒體公布婚訊才知道談易謙要大婚的消息。
身為談易謙的秘書,她居然事先不知情,她覺得自己很失敗。
不過,他會結婚,其實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兩個月前,他將慕葵生和安然接回來,應該就是想給她名分,給安然一個正常的家庭,結婚,是必然的。
尤其是听說談家的長輩們都很喜歡慕葵生和安然,如此,兩人婚事,已成定局。
可是,預料得到和真正得到消息,是兩碼事,看著報紙上兩個人的照片,王妍還是沒出息的痛了。
多年以前,他在她眼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她看到他,一直就有距離感,後來,她選擇來到他的身邊。
其實,真的沒有想要得到什麼,內心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陪著他,成為他事業上的左膀右臂。
事實上,這麼多年她也的確做到了。
但是人的貪欲真的就很難控制,她做到了曾經想做的,便開始奢求更多的了,實際上,她心底無比清楚不可能。
就因為清楚,所以才會覺得現實真是血粼粼,一個巴掌扇過來,明明不聲不響,卻疼的錐心蝕骨。
中午,王妍請了病假回去休息,去找談易謙時,談易謙看到她面色蒼白,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批了幾條,甚至省去了她去人事部報備,這麼多年來,王妍真的是第一次請假,她的工作態度談易謙清楚的很。
若不是真的病了,她絕對不會請假。
「明天就是五一假期,回去好好休息兩天,什麼都不要想,身子最重要!」
王妍點了點頭,「謝謝談總。」
男人「恩」了一聲,沒有說太多,垂眸繼續辦公。
王妍深吸一口氣,轉身準備走,身後男人的聲音突然再次傳來,「對了……」
王妍眼波微閃,頓住腳步,听見他說,「你現在的樣子估計也開不了車,讓公司的小張送你,先去醫院,再回家!」
王妍想說一句「不用」,卻听見男人道,「別逞強,同事一場,我有職責負責你的人身安全!」
所以,她只是他的員工而已,王妍扯了扯唇,說道,「謝謝談總。」
出了辦公室,王妍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回到辦公室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王妍下樓,門口處,公司的司機小張已經開了車在那等候。
王妍走過去,小張拉開車門,恭敬道,「王秘書,上車!」
王妍「恩」了一聲,整準備彎身坐上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聲音,「這是怎麼了?」
王妍還在發愣,那邊小張已經回答,「李特助,是這樣,王秘書身子不舒服,談總讓我送她去醫院!」
李煜這邊凝眉,看了一眼王妍,「哪里不舒服?」
王妍听著這話就有些生氣,說道,「李特助,謝謝你關心了,我很好!」
「現在要去醫院對嗎?」。
這話問的是司機小張。
司機小張立馬回答,「是的,去醫院。」
「很巧,我正好要去醫院有點事,順路,我送吧!」
王妍︰「……」
剛想要拒絕,小張那邊已經將車鑰匙遞給了李煜,賠笑著對李煜說謝。
李煜笑了笑,說道,「不客氣!」
言畢,人已經坐上了駕駛座。
王妍咬唇,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李煜杠上,只能上了車子。
車子啟動,王妍一直不說話。
李煜從後視鏡里看她,說道,「生氣了?」
王妍道,「李特助說笑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李煜道,「我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談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王妍︰「……」
心口一股子氣突突的就冒了出來,剛想反駁,听見李煜再次說。
「事實上,談總也不會喜歡慕葵生,之所以娶她,只不過剛巧她合適,而且剛好在她身邊,如此而已!」
王妍凝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王秘書,談總心有所屬,而且對那個女人,愛之刻骨,除了她,她不會愛上任何人,包括你,包括慕葵生,包括任何女人,都不可能!」
王妍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談總心有所屬?」
李煜抿唇,其實這些話他真的不應該說,可是不想看見一個好女孩將自己的青春就這麼搭進去,多少算是,于心不忍吧。
畢竟相較之下,如果一定要老板娶一個女人,他一定會選擇慕葵生,而不是王妍!
但慕葵生所得到的,也不會是那個男人的愛,相較而言,都是可憐的女人,慕葵生已經陷進去,不可能再走出來,但是王妍,也許還有機會。
李煜道,「是,談總心里有個女人,但是很可惜,那個女人不愛他,而且這輩子不可能與他在一起,兩個人算是有緣無分,談總會放棄,會和別人結婚,甚至生孩子,但是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可以攻陷他的心了,所以王秘書,奉勸你一句,別再傻了!」
王妍閃著眼波,腦海中回想著這麼多年來的一點一滴,她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被他這麼摯愛著。
想過許多,腦海中沒有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影子,他的身邊有過女人嗎?他有追求過什麼女人嗎?
覺得,似乎有的,難道不是慕葵生嗎?可是李煜的意思好似不是,那麼不是慕葵生,還能是誰?是誰?
王妍陡然想起了一幕,好似是任雯文的葬禮上,這個男人曾經將一個女人擁入懷中護的很深。
那時候,王妍看著那一幕,恍惚覺得,這個男人其實飽含深情,但想到這里時,她又狠狠的鄙視自己,覺得怎麼可能,兩個人事兄妹啊!
可是……可是六年前他和沈涼時在西顧墓地打的那一架算什麼?為什麼他們會打架?
而且,兩個人雖然是名譽上的兄妹,可實際上,根本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想到這里時,王妍渾身發冷,她轉過頭,問李煜︰「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莫西顧?」
李煜的眉頭皺起,沒有回答,但是這種沉默,已經代表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