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涼時的話,談易謙覺得很可笑,可是他卻都笑不出來。
他什麼話都沒說,站起來離開了沈涼時的辦公室,門口正好遇見葉紫。
葉紫禮貌送客,「談總,慢走!」
談易謙徑直朝著出口方向走,並未理會葉紫,那里,李煜和符藝站在一旁正在等待。
電梯的門打開,談易謙帶著李煜入內,電梯緩緩下降,李煜的面色也不怎麼好,他喊了一聲,「談總,先前符助理說……」
「暫時不要告訴我!」談易謙打斷李煜的話,李煜薄唇動了動,終是沒有多說。
…………
沈涼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符藝走進去,匯報,「沈總,談總離開了,臉色很不好看!」
沈涼時淡淡一笑,「很正常。」
「那麼沈總覺得今晚記者會上談總會配合——您的安排嗎?」。
「會!」沈涼時抬眸,語氣肯定,「他別無選擇!」
…………
中午左右,沈涼時剛開了一個會出來,之後的一個應酬推給了辛京峙,自己留在公司坐鎮。
辛京峙理所當然將一些事情推給了他,理由是︰我替你去擋酒,你總該犧牲點別的?
午飯是葉紫在外面幫他訂的餐,味道不錯,吃飯之前,他抽空給西顧打了電話。
詢問了西顧上午在做什麼,中午吃的什麼,西顧如實說了,包括張樂樂在玉溪路的事情。
沈涼時點頭,「有個人陪你吃飯,挺好的,張同學下午如果沒事,可以讓她繼續陪著你,下午我派車去接你們到宴會廳!」
「宴會廳?」西顧發愣。
「是啊。宴會廳!」沈涼時道,「早上不是告訴過你,今天要請一些朋友給你慶生嗎?已經讓符藝定了酒店,邀請了一些朋友過去,你和張同學的禮服下午我會讓人送到,放心!」
「……」西顧不知道說些什麼,原本她以為沈涼時口中的慶生是在玉溪路請一些熟悉的朋友,小範圍的,卻不曾想,還有宴會廳!
西顧說,「沈涼時,我的生日已經過去十多天了,真的不需要那麼隆重!」
沈涼時沉默片刻後,說道,「西顧,我已經六年沒有給你過過生日了!」
西顧一時之間,啞然。
…………
關于沈涼時要給西顧慶生的請帖,在下午三點左右分別派送。
談家的人倒是還好,都覺得應該給西顧過個生,沈涼時想的很周到。
只是沈家那邊有些不太平。
周芬一早也是看了報紙的,關于西顧還活著的消息她是老早就知道,也坦然接受和默認了兒子和西顧在一起的事實。
但是面對媒體報紙的各方面恣意揣測,尤其其中一些話中說了她兒子和沈家的不好,她看了後心里很是窩火。
一整個上午都在沈敬禹耳邊說著媒體多麼不負責任,沒有公德心,沈敬禹听得耳朵長繭,說道,「沈家這邊暫時安靜的很,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嚷嚷吵得厲害,這個時候你不是該關心關心你兒子和你未來兒媳婦兒嗎?瞧你這長輩怎麼當得?」
周芬被提醒,覺得的確需要打電話詢問兒子和西顧,可是打給兒子她心里多少忌憚,很怕電話中的疏離和生分,便讓丈夫打。
她自己,則是打給了蓮嬸。
雖然了解不能算多深,但周芬覺得西顧是個很倔強的主兒,打給她,未必她就肯實話實說。
周芬詢問蓮嬸西顧的狀況,蓮嬸答了,說暫時沒有什麼風波,讓她不用擔心。
周芬點頭,「沒有就好,就怕這些記者們鬧得這兩邊都不得安寧,這個城市每天每夜都在發生大小不同的事情,真不知道他們安得什麼心,整天盯著我兒子不放!」
蓮嬸安慰,「夫人,您也別太動氣了,一切都有少爺擔著呢,少爺會處理好一切的。不過看著少爺現在這麼辛苦,我還真是有些心疼他!」
周芬听了也是嘆氣,「可不是嗎?涼時一向很懂事,在我和他爸的管教下二十多年順順利利的走過來了,可是現在呢,迷戀上一個莫西顧整個人生就亂套了,廢掉了一只手都不能讓他醒悟,我還能說些什麼,若不是怕失去兒子,我何至于如此妥協?」
蓮嬸道,「夫人,您也不必這麼說,這段時間我照顧西顧小姐,覺得她人還不錯,和少爺的關系相處的也不錯,少爺很寵她,真的是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類型,少爺從小聰慧過人,西顧小姐能夠鎖住他的心,應該也有自己的魅力在其中!」
「什麼魅力,無非是涼時太笨了。我的兒子我還不了解嗎?他就是個認死理的人,當初看上了莫西顧,他就死腦筋的一下子認準了莫西顧,誰說都沒用,跟中了邪似得,早知道認識莫西顧後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當初我就不該催著他回國,更不該應了譚老的人情讓他去C大教那兩個月的書……」
「夫人,其實……」
周芬听著頭疼,打斷她,說道,「算了,你也別勸我了,我還不至于糊涂,不管怎麼說,她是我兒子認定的人,我更改不了,只能選擇接受,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兒子和沈家都別再出什麼勞什子,未來她若能再給我們沈家添個孫子,我這輩子,也沒有什麼奢望了!」
蓮嬸那邊,沒有說話。
周芬道,「好了,先不說了,那邊你好好照顧著,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我兒子的心肝寶,她有個頭疼腦熱的心疼的還是我兒子,我可不想看到我兒子工作那麼辛苦了還要為她勞心勞肺!」
蓮嬸應聲,「我會的,夫人。」
周芬點頭,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最近沒有什麼人去玉溪路找過涼時和西顧吧!」
蓮嬸想了一下,說,「主要都是西顧小姐和少爺的那群朋友,不過……」
「恩?不過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西顧小姐去談家的時間好像比較少了,回來那天去了一趟,晚上就回來了,連個夜都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