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時拉著西顧出去了,西顧試圖甩開他的手,但沒成功。
他拉的很緊。
梁媛蓉在身後看著笑,卻又感慨良多。
自從自己離婚之後,女兒就變得極其懂事,許多的小脾氣也收斂了許多。
尤其是來到C城後,她別的沒有交給女兒,只讓她忍,而她總是做的很好,就真的忍了下來。
如今她在沈涼時面前表現這般,那只能說明,這個叫沈涼時的孩子,是真的很愛她。
因為愛她,所以心甘情願的這麼寵她。
挺好。
……
西顧去看了叮當,確定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而且沈涼時處理的很好,基本沒有太大的問題,稍微放下了心。
沈涼時來了電話,去接了,西顧陪著叮當一會兒。
西顧不知道&}.{}是什麼電話,就覺得這個電話打得挺長。
回來時,西顧瞅著他的那張俊臉半晌,問道,「剛才你在跟誰通電話?神神秘秘的。」
西顧抿著唇,目光落在主樓二樓的某個陽台上,說道,「跟他。」
……
西顧很詫異,和談易謙?兩個人需要用電話聊那麼久嗎?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如果沈涼時覺得需要說,自然會告訴她。
傍晚時分時,談易雪帶著莫東恆過來了。
今天談易雪外出,因為莫東恆明天一早趕飛機,而談易雪會留下來,一直待到談易謙婚禮結束。
兩個人之間,總歸是有些話要說的。
談易雪是听從了哥哥的建議,同時也是跟著自己的心走了一把,她不知道是對是錯。
其實對于和莫東恆的這段感情,她是無權怪他什麼的。
畢竟他曾經拒絕過她,是她跑到美國去,是她去找了他,才讓一切變成如今這樣挽回不了的局面。
西顧能來,談易雪很高興,不過她總覺得西顧對哥哥的排斥情緒,比時哥哥還要更甚。
她的內心里是希望西顧對哥哥放下成見,哥哥就算做錯了再多的事情,對她來說,那也是哥哥,是她的家人。
但看著西顧的樣子,似乎還是很難。
其實談易雪很想問問西顧月初時候去K城是做什麼的,她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可是又覺得即使問了,也沒有結果。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一度很不好,導致現在很多人都怕說了什麼不好的刺激她。
可是,還有什麼好刺激的呢?曾經最壞的,最沉重的,最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她都已經接受了不是嗎?
因為談易雪回來,慕葵生也終于下了樓,談家今天算是很熱鬧的一次,而且算是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談章曄為此很高興,因為談易謙和慕葵生快要結婚,說話的話題自然就落在了他們身上。
談章曄希望兒子多關系愛護一下葵生,別只想著工作,得多關心關系媳婦兒。
談易謙點頭,「我會的,爸爸。」
談章曄道,「這個‘會’,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葵生這孩子為了你吃了不少苦頭,你也收收心,好好珍惜眼前人,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話剛落,就被旁邊的梁媛蓉拍了一下,梁媛蓉道,「你還當阿謙是當年那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嗎?他現在懂得東西也許比你還多,哪兒需要你來教!」
談章曄也知道自己剛才失言了,輕咳一聲道,「一個男人長大幾歲逐漸成熟是必然,只是想超過我還是有店夸贊……」
「別在小輩面前倚老賣老!」梁媛蓉白了他一眼。
他立馬繳械投降,說道,「好好好,不說了還不成麼?不過等到阿謙的婚禮過了,接下來該操心的大概就是涼時和西顧了……」
談易謙看向兩個人,帶著點兒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上次你們說不急,但是你們倆也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了,還是早點定下比較好。」
西顧剛想開口敷衍過去,旁邊的沈涼時突然開口,「今年內我會迎娶西顧。」
在座的幾個人,包括西顧在內都愣了一下,直至談章曄反應過來,笑著點了點頭,「……那自然,最好!」
……
晚餐前,慕葵生說下午休息得多了,想出去走走,原本許程程想去陪著,但慕葵生卻主動叫上西顧。
談家的院落這麼幾年來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兩個人在小道上走著,天光正好,夕陽還沒有落下,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很舒服。
西顧知道慕葵生找自己一定是有話跟她說的,所以她等,也不著急。
大概一直走了將近五分鐘,慕葵生終于停下腳步,說道,「西顧,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說一些事情,關于阿謙的。」
慕葵生道,「我知道因為安然的事情你現在特別怨恨阿謙,這種怨恨濃烈道你控制不住,尤其是听見安然喊我媽媽,喊他爸爸的時候……但是西顧,你一定不知道你的討厭對他來說那就是毒針,就是利劍,會狠狠的傷害到他。六年來他守在你身邊,等著你醒來,或者陪著你沉睡,大概他都做到了,但是他最後卻什麼都沒得到。」
「其實,他若只想得到你的人,真的很容易,他有許多種方法可以讓你安安心心呆在他身邊走不掉。可是他偏偏想要得到你的心。他是個自信到自負的男人,他覺得可以用一輩子去等你愛上他,可他忘了你根本不可能給他一輩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我想說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現在發生的一切一切,都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你不該這麼對他。」
「也許吧。」西顧的聲音有些凌冽,她說,「葵生,當初的事情你是迫不得已,所以我不想去怪你什麼,但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們再有苦衷也不該搶走我和沈涼時的孩子,實在話,無論你們怎麼傷害我,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不想計較,但唯獨對安然,對不起,我無法做到妥協,永遠都不可能!」
「可你就不考慮阿謙為你付出的那六年嗎?」。
慕葵生的眼眶有些紅,她說,「你不能因為過去的那六年你躺著就可以當成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是嗎?即使你這麼想了,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它就在那里,任你怎麼不承認也不會改變。還有,上次安然提過阿謙肩膀上有一道疤痕你還記得嗎?那你知道他是怎麼受的傷嗎?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