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天一早,蓮嬸回來,看見安然在玉溪路,很是詫異。
西顧大致解釋了下原因,蓮嬸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這孩子長得還真是俊俏,討人喜歡。」
沈涼時需要去上班了,今天中午有了重要的客戶要見。
有安然陪著西顧,西顧應該不至于太無聊,這一點,他還挺放心的。
安然對蓮嬸不熟悉,難免生疏,只粘著西顧,西顧帶著她在玉溪路附近走了走,拿著手機給她拍了不少照片。
安然也很喜歡讓姑姑拍照片,因為姑姑拍的很漂亮。
沈涼時達到公司後,打了個電話給西顧,告訴西顧可以帶安然去主題樂園玩一玩,他會派車去接。
西顧本來沒打算去,可是听沈涼時說起,突然就有了去的沖動。
不是怕自己無聊,而是覺得好不容易和女兒相處在一起,應該帶著女兒出去走走。
沈涼時道,「那我現在就派車過去。」
「別。」西顧說,「上午在玉溪路呆著吧,中午吃過飯再過去,順便我打個電話給程程,她可以帶著小帆帆一起。」
沈涼時點頭,覺得可行,安然和她那個所謂小表弟,關系還不錯。
西顧說,「你好好工作吧,我這邊你不用擔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涼時︰「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
西顧無話了,沈涼時又說,「中午吃過飯,睡半小時午覺,一點半左右我會安排車子去接,許小姐那邊我也會派車過去。」
西顧點頭,「好。」
「對了。」沈涼時想起什麼,又道,「臥室床頭櫃有一張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你拿著,下午給安然買點兒衣服,買你想買的。」
西顧抿唇,沒說話。
不過她不得不佩服沈涼時想的很周到,和安然在一起,她作為母親,自然是想給女兒買一些東西的。
而買東西,就需要錢,西顧沒客氣。
「我會告訴安然,買衣服的錢是她姑父給的。」
這句話,讓沈涼時沉默,因為那個「姑父」。
過了會兒,沈涼時道,「逛好了,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們,晚上我們在談家吃飯。」
西顧點頭,她知道,晚上送安然回談家。
拿著手機的手指骨節下意識的收緊了,總覺得時間似乎很快,和女兒相處的時間,在被倒計時著。
……
今天的聖譽集團很忙,同樣繁忙的人還有和聖譽集團合作的相關律師事務所。
邢顥天作為法務部首席顧問,自然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他就是在這樣繁忙的狀態下,接到白墨陽的電話的。
白墨陽問他有沒有時間,想見他一面,邢顥天本來打算拒絕,卻被白墨陽打斷。
白墨陽說,「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和Diana在一起,從酒吧里出來,邢律師,我想請問,你和Diana,是什麼關系?」
邢顥天眯起眼楮,說道,「白先生,這似乎是我的私事,我沒有權利要告訴你。」
白墨陽听了笑,「是麼?其實,我和Diana雖然不算熟悉,但約她出來見面問幾句應該也不難,邢律師是打算讓我找她問嗎?」。
邢顥天的眉頭皺了一下,片刻後,說道,「中午十二點二十,露水餐廳,我在那兒有預定位置。」
「那麼,不見不散。」
……
中午。露水餐廳。
邢顥天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五分鐘,氣喘吁吁的模樣,明顯趕著過來的。
他坐下,招手服務生,詢問了白墨陽的意見之後,點了兩份特色牛排。
白墨陽始終看著他,話語不多,一直到服務生遠走,他才緩緩開口。
問道,「你和Diana到底是什麼關系?」
邢顥天扯唇笑了笑,還真是不給他喘口氣的機會啊,不過他也沒打算隱瞞。
「我和慧慧曾經有過一段,在國外的時候。」
白墨陽眯了眯眼楮,「那麼現在算什麼?舊情復燃?」
「呵呵。」邢顥天笑了起來,「白先生,你這話真是怪,你看到我和慧慧在一起做什麼了嗎?我們從酒吧出來,然後呢?去酒店開房了?你看見了?以及確定麼?或者你打個電話給傾昕確認下我昨晚有沒有回去,幾點回去的,是不是更直接?」
白墨陽皺了眉。
邢顥天說,「白先生,你不覺得我和慧慧現在的情況,與你和傾昕的情況很相似嗎?我和傾昕結婚三年,期間沒有妨礙過你和傾昕的交往,我想你們兩個之間的某些舉動,應該比我和慧慧昨晚的舉動更加親密吧。所以白先生,你現在來質問我那些,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和傾昕,沒有什麼……」白墨陽說。
「也許吧。」邢顥天的語氣明顯不信,他說,「所以,你可以說你們沒有什麼,我自然也可以說我和慧慧沒有什麼。但和我不同的是,白先生的心里應該一直都有傾昕的存在吧,哪怕傾昕結了婚,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你心里,始終沒有放下她,所以我們倆的話,到底誰的更可信點?」
邢顥天說,「白先生,我是一個律師,我清楚的知道夫妻一方出軌對于一段婚姻意味著什麼,不管你信不信,我對傾昕是認真的。如果你真的為了她好,以後就再不要打擾她的生活,你能做到這些,我便會很自覺的做到我該做的,我結婚,不是為了玩玩,這一點,你該相信。」
……
白墨陽從餐廳出來,心里居然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的可笑。
他是忘了邢顥天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律師了,也覺察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有多沖動了。
他作為洛傾昕的舊愛,去警告她的丈夫,這關系本就是敏感的。
他一向冷靜自持,可面對和她有關的一切,居然變得這麼幼稚了。
誠如邢顥天說的,他是真的放不下她,可是怎麼辦?已經失去了的,還能再回來嗎?
他不知道。
……
餐廳里,邢顥天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餐盤里的食物,招手服務生結賬時,卻被告知帳已經結了。
他挑著眉,沒有說太多,整理了一上的西裝,抬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