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剛才已經檢查了身體,確定沒有大礙,回去吃幾天藥就會好。
關于懷孕的事情,她也咨詢了一下譚竹,譚竹笑了笑,說,「該有的,遲早會有,得看機緣,急什麼!」
西顧臉紅,想了下,的確如此,六年前和沈涼時在一起,偶爾會肌膚之親,那時候挺怕懷孕。
畢竟他年紀尚輕,而且還在上學,怎麼去懷孕生子。
可就是那個時候,她有了安然。
現在想要孩子,卻不是想要孩子就能來。
也需要機緣!
謝過譚竹,她出來,因為時間已經不早,她想馬上找到沈涼時,然後回玉溪路,希望可以趕上和安然一起吃早餐。
沈涼時回來時,西顧剛準備打電話給他問問,手機剛拿出來,就听見了一一陣女子的尖叫唏噓聲。
西顧不用想就知道,沈涼時回來了。
回玉溪路的路上,西顧問沈涼時先前干嘛去了?去找白墨陽了?
沈涼時搖頭,「不是,接了個電話!」
西顧眼波閃了閃,「電話?」
「恩……沒什麼,公司來電!」
西顧「哦」了一聲,並未多想。
……
沈家。
此時此刻周芬和沈敬禹相對而坐正在用早餐。
周芬一邊吃著,一邊和丈夫沈敬禹商量著今天晚上讓兒子帶著西顧回來吃飯的事情。
沈敬禹答得漫不經心,說,「你想請,打電話就是,告訴我有什麼用?」
周芬听罷當即皺眉,「瞧你,對兒子的事兒一點都不上心。」
「上心什麼?」
周芬有些恨鐵不成鋼,說道,「上個月阿謙婚禮取消這事兒你知道吧,因為阿謙的那個新娘子,叫慕葵生的,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走了。沒了新娘子,婚禮自然要取消……」
「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阿謙的那個女兒,自從慕葵生走後就特別的粘著西顧,西顧也心疼這孩子,在談家住了好一段時間,前幾天才回了玉溪路,可你知道嗎?那個小丫頭被一起帶到玉溪路了!」
沈敬禹這才抬眉,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周芬說,「那孩子是談家的孫女兒,是阿謙的女兒,阿謙和涼時這鬧得正不可開交呢,怎麼將他的女兒帶走了,這不是增加兩個人矛盾麼?而且,咱們的兒子兒媳給別人養著女兒,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沈敬禹皺眉,說道,「什麼叫給別人養女兒,涼時可是那孩子的姑父,西顧喜歡那孩子,幫忙照顧幾天有什麼?」
「我知道……」周芬說,「西顧喜歡孩子,是好事兒,我也沒說怎麼著,畢竟那孩子也挺可憐……不過西顧和涼時這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關于婚事,還有最重要的孩子的事情,是不是需要再催一催?剛好現在有個安然在這兒,我們開口,也合適。指不定兩個人看著安然可愛聰明的,就想要個自己的孩子了!」
周芬說完,就嚷嚷著馬上去給兒子打電話,孫子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大事!
正在這時,一個僕人就從樓上下來,手里拿著一個正響著鈴聲的手機,正是周芬的手機。
僕人說,「夫人,您有電話打來了!」
周芬接過手機看了看號碼,對丈夫道,「是紅琳,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拿著手機出了門。
院子里,周芬接起電話。
「喂……」
「周芬,我告訴你,如果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放過你兒子!」
「……」
周芬剛說出一個字話就被打斷,並且听到盛紅琳說的話後一陣發懵,問道,「紅琳,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盛紅琳道,「周芬,我知道,我女兒當年的確任性做了錯事,但我們趙家已經舉家離開了,還不夠嗎?如今我女兒回國,她到底又做錯了什麼,你們一家人要這麼對她?你們怎麼那麼狠心?」
周芬听得更糊涂了,她道,「紅琳,你冷靜一點,你現在說什麼我根本听不懂?我們沈家怎麼對瀟瀟了?瀟瀟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居然問我出什麼事了?」盛紅琳語氣尖銳,氣勢洶洶,處在憤怒邊緣。
她說,「我問你,你兒子前段時間打了我女兒你不知道?你兒子設計我女兒現在出車禍差點沒了命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
「你說什麼?涼時打瀟瀟?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紅琳,說話要有證據,這是法治社會,別隨意污蔑人!還有什麼車禍,瀟瀟出車禍的事情我也是剛剛從你口中知道,而且你怎麼就一口咬定和涼時有關系?紅琳,一直以來我們沈家對你們趙家不薄,做人要有良心!」
「有良心?」盛紅琳如今正在氣頭上,接到女兒的電話哭訴後,她整個人就沒法冷靜下來。
她真的沒想到女兒回國的這段時間受了那麼多委屈,現在居然還出車禍受傷在醫院!
盛紅琳急壞了,打電話給丈夫趙輔建,丈夫那邊的助理說趙輔建剛進了手術室,現在沒法接听手機。
盛紅琳無法,只得先買了回國的機票,讓司機先送她去機場,她必須馬上回國,馬上去見女兒!
機場的路上,盛紅琳打了這通電話給周芬,將心里的所有怒氣全部發泄在了周芬身上!
她說,「好啊,那你跟我說,什麼叫有良心?恩?什麼叫良心?當年老趙跟著老沈創辦明華,對明華的發展付出那麼多,結果最後得了什麼下場?六年前涼時要趕我們走,你和老沈有過一句勸阻的話嗎?你們有嗎?」。
「也難怪,明華現在發展的這麼好,你們自然也不需要我們家老趙了,你們想踢了我們,那我們就走。這麼一走,就是六年,六年,還不夠嗎?就算我女兒當年真的有錯,用我們一家人的這六年去贖,還不夠嗎?為什麼你們現在要這麼對她?你們說,你們怎麼忍心這麼對她!」
周芬听罷當即皺了眉,反駁道,「紅琳,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當年我兒子的一只手可是因為瀟瀟廢掉的。我兒子雖然當時已經從商,可是他是個醫生,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瀟瀟幾乎是毀了他你知道不知道?」
「說道求情,我兒子的手廢了之後,敬禹幾乎操碎了心,短短幾天時間,他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用了所有方法想要恢復涼時的手。所以最最心疼涼時那只右手的人不是涼時自己,也不是我,而是敬禹!如此情況下,你們怎麼讓敬禹替你們求情?」
「再一點,當年雖然你們被趕出了明華,可是敬禹給你們的補償並不少,那些錢,足可以讓你們一家安穩富貴的過一輩子!這次瀟瀟回國,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我自問我對瀟瀟已經做到了我作為長輩該做的。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我們沈家對你們趙家都是仁至義盡……」
「仁至義盡?好一個仁至義盡!」盛紅琳听到這個詞立馬笑了起來,「周芬,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莫西顧‘死而復生’之後,你現在對她巴結的不得了,就差跪舌忝了!說來說去,不就是我們趙家比不上談家的家大業大嗎?而你,不也一直就是這麼一個見風使舵的勢利女人嗎?」。
「還有你那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表面上看著溫文爾雅,其實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心狠手辣,壞事做盡,不然CIKU怎麼會有今天的成就?周芬,我告訴你,別看你們沈家現在光榮明耀,遲早有一天陰溝里翻船,我等著看你們一家人的報應!」
「另外,周芬,我告訴你,我盛紅琳活了快六十歲,也活夠了,等我回到國內見到我女兒,確定我女兒因為你們沈家人受了委屈,我會和你們拼命!」
盛紅琳說完,立馬掛了電話。
周芬想要再打過去,根本無法打通,她氣的渾身發抖,當即摔了手機。
手機落在草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讓不遠處的僕人看著都微微心驚,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
沈涼時在上班路上時,接到父親沈敬禹電話,沈敬禹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跟沈涼時說了。
沈涼時問,「媽現在怎麼樣了?」
「盛紅琳話語太難听,句句壓著你母親,你母親氣的心口疼,剛勸著好了一會兒,正在樓上休息呢……」
頓了頓,沈敬禹再次開口,說道,「涼時,我打這通電話,就是想問問你,關于盛紅琳說的打趙瀟,還有車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和你有關系?」
「爸……」沈涼時道,「前段時間,趙瀟買通一個人,準備推西顧落水,雖然慘劇沒有發生,但是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諸多往事疊加在一起,不出一口氣,哪怕是為西顧出一口氣,我心不安……」
沈敬禹那邊皺了眉。
「至于車禍,這件事情,與我無關。」
掛了沈敬禹的電話,沈涼時眉頭皺的很深,心里隱隱一絲不好的預感,說不上來為什麼。
沉默片刻,她對前面開車的符藝吩咐,「轉道,先去一趟聖譽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