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和許程程進了臥室,田甜送來一些茶點,出去是順便關上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了西顧和許程程兩個人。
西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許程程一直看著她,等著她說。
心里莫名有些緊張。
西顧笑了笑,說,「你別緊張,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個忙罷了。」
許程程怔了怔,「幫忙?」
……
沈涼時接到符藝的來電時,大概下午兩點左右。
符藝再電話中說,趙瀟現在已經從急救室出來的,暫時沒有大概,但還在昏迷之中。
另外,盛紅琳大概今晚八點到九點左右會回到國內。
符藝說,「沈總,趙小姐住院這件事情瞞不了盛女士,如果她看到趙小姐現在的樣子,您可能……會有些麻煩=.==!」
「另外,我已經聯系了李特助,李特助說,先前在倉庫里,談少的確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趙小姐如果醒來,可能我們所有人都有麻煩……」
……
許程程听到西顧的話後有些不敢相信,她反問,「你的意思是,蓮嬸是……是文雋的姨母?這……這怎麼可能!」
西顧︰「蓮嬸的本名叫孫妤蓮,後來被賣到陳家當童養媳,所以改了名字叫陳子蓮,因為她在沈家當了快三十年的僕人,在和孫妤淼相認的時候已經在沈家,沈家僕人的身份給了她很好的隱藏屏障,也方便她做許多我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次她有所行動想報復我,我們可能一輩子都發現不了……」
許程程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她一直都很心疼慕文雋和顧槐生,尤其是知道孫妤淼是他們生母時。
她不知道慕文雋能不能接受,總之她不能接受!
那樣一個女人,怎麼回事槐生和文雋的母親呢?怎麼會呢!
孫妤淼死後,慕文雋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許程程知道他心里其實極其的傷心。
不管那個人多壞,卻終究是他的親生母親,是賜給他生命的那個人!
加上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實在力不從心,最後才同意將慕葵生交給了談易謙。
將自己最愛的妹妹交付給別的男人,他心里一定是不願的。
尤其是那個人,還是他一度排斥和不願相信的人!
如今過去許多年了,許多的事情也漸漸平復了,她很慶幸有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也很慶幸他們有了可愛的兒子,她和兒子成了他的家人!
傷口明明都在朝著愈合的方向走,可是現在,卻突然多了一個孫妤蓮,他的姨母!
而且,也是一個做了很多不好事情,傷害很多人的人!
許程程深吸一口氣,問西顧,「那你想讓我做什麼?我……我又能幫上什麼忙?」
西顧道,「是這樣,我想讓慕文雋勸蓮嬸自首……」
「自首?」許程程愣住,「可是……為什麼讓慕文雋去勸,你們不是有辦法讓蓮嬸去自首嗎?」。
西顧點頭,「對,有辦法,但是談易謙不會同意,他不想讓當年的事情被公布出來,也不相信蓮嬸,你知道,一旦蓮嬸翻供,麻煩的人可能就成了談易謙,而且談易謙本人並不希望將自己母親的事情牽扯出來,所以我們這次想翻的,是小雪當年被綁架的案子……」
「小雪四歲那年被孫妤淼綁架過,我們已經確定當初是蓮嬸給了孫妤淼小雪出行的時間和地點,才讓小雪被綁架的,警方那邊也有記錄在案,她是從犯,可是這個案子即使我們逼著蓮嬸去自首,她也一定不會承認的,因為承認了她就會坐牢……程程你懂我的意思嗎……」
許程程驚訝的說不出話。
西顧說,「程程,小雪當年受了很大的傷害,當初她只有四歲,就被孫妤淼用勺柄破了處~女膜,身上多處掐傷和淤青……這是綁~架加虐~童!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可它帶來的傷害卻從來沒有停止,而且一個人犯了錯事,本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不是嗎?」。
許程程皺眉,「可是……可是讓文雋去勸,你確定可以?文雋雖然是孫妤淼的兒子,但孫妤淼對他沒有多少感情,更別說蓮嬸了……」
「不,你錯了……孫妤淼對慕文雋的感情很深……」
「很深?」
「是!」
西顧這點很肯定。
六年前因為那些照片曝光,孫妤淼慌張之下來找西顧,那個時候,她就是個可憐的母親!
她所有堅強的外表也不過是一層偽裝,她怕失去自己唯一的兒子,哪怕那個兒子曾經讓她那麼那麼的羞恥!
孫妤淼對慕文雋這種感情,蓮嬸一定是知道的,所以許程程到玉溪路時,蓮嬸對許程程特別的關心有加。
西顧猜測是不會錯的,孫妤淼去世了,蓮嬸也一直關注著慕文雋和許程程,替死去的孫妤淼關注著。
西顧說,「程程,我知道你很為難,蓮嬸的事情,怕是會傷害到慕文雋,也就因為這樣,我才希望是你勸,而不是你之外的任何人,因為,你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家人,你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許程程低眉,似乎在猶豫。
西顧說,「程程,你該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一個點作為結束,未來會有許多隱患,談易謙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即使不了解,也該听說過,如今他放過蓮嬸,可是他心中的不平並沒有消失,那口氣沒咽下去,他會隨時爆發……到時候受到傷害的人不止蓮嬸,可能還有葵生和葵生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你和慕文雋……」
西顧說,「你可以暫時不答應我,回去考慮一下……不過,時間不多,這件事情必須要盡快的解決,你該知道,拖得久,不是好事情!」
許程程緊咬著嘴唇,問道,「可是……可是你們怎麼肯定文雋去勸,就一定能讓蓮嬸同意去自首呢?」
蓮嬸是幫凶,是從犯,她一旦承認就是犯罪,就要坐牢,可因為沒有證據,她為了不坐牢,也完全可以將自己身上摘的干干淨淨。
西顧說,「……一個再丑陋的靈魂,在面對別人窺探的時候,都會想遮掩,尤其是對自己的親人。可當對方已經了解你的所有,你再遮掩下去便也沒了必要,蓮嬸是個很重視親人的人,可她丈夫兒子和兒媳,對她所作所為一無所知,我們也沒把握說服他們,指不定還回被指責我們胡說八道。所以只能來找慕文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