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藝不是第一次听鬼鬼的歌，但卻是第一次現場听鬼鬼唱歌，感受，略有不同。
難得，今天的鬼鬼唱了一首慢歌，這首歌，在她給他的那個U盤里有，忘了叫什麼名字。
但有兩句歌詞他記得很清楚︰
——愛總是要笑成你嘴角的弧度
——我才覺得我的歌聲不那麼孤獨
——你心跳的溫熱滲進靈魂成我的悲喜
——我才會感動的笑著擁抱自己
……
這首歌，符藝在網上搜索過，沒有。
所以不出意外，這首歌應該是鬼鬼原創的。
其實有點意外，這首歌是情歌，寫的是個暗戀或者苦戀的女孩，可據她所知，鬼鬼沒有戀愛，而且市場，他覺得鬼鬼就是個一直長不大的孩子。
可是她今年，似乎二十四歲了吧，大概是看外表給人的感覺太小，十八九歲的樣子。
所以當時他從沈涼時那里得知婚禮伴娘是她，眉頭就皺了一下。
他今年三十有一，一向沉穩老成，單從表面看，和鬼鬼站在一起……
會不會太違和了……
……所以那一刻，他真是拒絕的！
當時，他輕咳一聲，問，「怎麼會是鬼鬼？」
沈涼時道出無奈，說伴娘可用人選的確沒有人了。
而且伴娘是西顧挑選的，沈涼時自然不會也不敢有半點意見。
符藝只好認慫了！
婚禮現場見到鬼鬼，讓符藝多少意外的很，首先是鬼鬼的發型變了……
而且，穿著小禮服……
那時候，他雙手背在身後，打量了她兩秒，在心里加以肯定︰這才是一個正常女孩該有的樣子！
符藝的排斥情緒緩了許多，之後也就是當成任務一樣，代替沈涼時接待賓客……
而鬼鬼呢，一直乖巧的跟在他身邊，這也讓他很意外！
怎麼說呢？按照她這樣性格的女孩子，面對這樣的場合，多半難堅持下來……
可沒想到，她居然堅持下來了……
其實有那麼兩次他想主動提出讓她去休息，剩下的交給他就好……
可看著她一臉戒備的樣子，終是沒有開口……
後來是婚禮後，他去後廚讓廚師特地做了一份西餐，還要了幾分甜點。
因為此前看到鬼鬼似乎沒怎麼吃東西……
但當他端著一盤美味食物出來找鬼鬼時，卻不見她人了……
有人說，她離開了……
那時候，符藝低眉看著手里的托盤，無聲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居然關心起那個小丫頭了……
他將那份西餐自己吃了，甜點沒動，不愛吃甜食。
回去時開車，下意識的打開了車內的音樂，播放的，就是鬼鬼唱的歌……
那時候，他突然想，這個丫頭站在舞台上唱歌時是什麼樣子呢？
有點，好奇……
大概也就是這個好奇的心思，讓他那一晚來了這家酒吧。
可惜的是，他幾乎是坐了一晚上，沒有看見鬼鬼出場。
第二天，又來了一次，依舊沒有……
第三天，覺得算了吧，也許他便是沒有那個福氣听，所謂無緣。
可是為什麼第四天又來了？
他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也許正如他此前自己的解釋︰只是順便，來看看她……
去後台，也是想確認下她是不是來了，一整晚的苦等，這個滋味不好受。
那麼現在得償所願的感受呢？
他低眉，看了一眼舞台上的小丫頭，眉眼柔和的一笑︰還算不錯！
……
一首歌唱完，鬼鬼覺得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感覺。
手心里全是汗，太緊張了……
原本她是該接著再唱一首的，可最終只對著台下揮了揮手，就躲了……
不出意外的，鬼鬼下來五分鐘不到經理就找來了，問她為什麼下來了，不是讓她多唱幾首嗎？
「……」鬼鬼眨了眨眼楮，說，「我……我今天身體不是很舒服！」
……不是很舒服！
經理了然，「既然如此，你不用唱了……去樓上卡座，陪著符先生說說話……」
鬼鬼︰「……」
剛因為經理的前半句暗自欣喜，又被後半句提了上來，皺眉叫，「為什麼啊？」
經理道︰「符先生不是你朋友嗎？他來了你不該陪著說說話嗎？鬼鬼，今晚後面的場子你不用管了，好好去陪符先生，答應你的漲工資不會少一分……」
鬼鬼︰「……」
于是就這樣，經理親自帶著鬼鬼去了樓上符藝所在的VIP卡座，因為他怕不跟著鬼鬼會跑路……
鬼鬼︰「……」
……
到了地點，經理先跟符藝恭維了一堆，又對鬼鬼囑咐了一堆，這才風風火火的走了！
鬼鬼那個時候覺得經理真像過去青樓里的老媽子，而她，就是被老媽子明碼推給某個少爺享樂的被迫入紅塵的良家少女……
「要喝點什麼？」符藝招呼鬼鬼！
鬼鬼輕咳一聲，思維收回來，抬眼對上符藝，並未回答，而是開口問︰=「那個，我唱完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
符藝︰「……」
看著符藝的樣子，鬼鬼也覺得這麼說似乎不太好，忙解釋︰「我不是要趕你走啊，你剛才去後台也看到了，那幾個伴舞看到你，個個如狼似虎，你雖然是個男人，但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我覺得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符藝︰「……」
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模了一下鼻子，像是忍著笑意，可終究是沒忍住啊，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鬼鬼︰「……」
有些生氣的叫道；「你笑什麼？」
符藝搖頭，想要恢復先前淡然的神色，卻覺得略有困難，尤其是看她那生氣的樣子，更覺得好笑。
鬼鬼是真的生氣了，猛地站起身，說，「你繼續笑吧，我不管你了！」
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
符藝一把拉住鬼鬼的胳膊，那掌心的觸感襲來時，鬼鬼心口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甩開，但是，沒有成功……
「你……」鬼鬼轉過頭看他，滿臉通紅，叫道，「你抓著我干什麼？」
符藝一愣，隨即松開了抓著鬼鬼的哪只手，有些局促的開口，「抱歉……」
「……」
鬼鬼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符藝輕咳一聲，問他，「你晚上幾點下班？」
鬼鬼看他，剛才經理說她今晚的任務就是陪符藝，還有什麼下班不下班……
可是……
鬼鬼上下瞟了一眼符藝，眼楮晶亮亮的好看，她說︰「是這樣，我們經理跟我說，你走了，我就能下班了！」
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