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回到住處,想了許多。
也第一次從自己身上發現了一個詞,叫狼狽。
他陸黎活了二十一年,從未如此狼狽過。
而且是因為一個女孩子。
一夜思考,他覺得他不能再這麼下去。
平淡的相處方式也許並不適合他們之間。
是的,他想用熱烈的方式對她,比如,袒露心思,並且追求她。
……
這一頓飯,怎麼吃完的流年其實不知道。
但不得不說,這個小餐館的飯菜做的真的不錯,很符合流年的口味。
走的時候,小菊出來送他們,小菊已經將流年當成了陸黎的女朋友。
還說希望他們可以幸福,讓流年好好照顧陸黎。
流年沒說話,臉上卻是紅的。
兩個人上了車,陸黎啟動,一時之間,彼此都是無話。
一直到過了一會兒,流年問,「我們……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不是說想去看看我的辦公室嗎?忘記了?」
流年︰「……」
……
陸黎現在在聯合公司里的職位是市場銷售部的副部長。
有單獨的辦公室。
他說他剛進公司時,就是從一個普通的也無用做起的。
三年時間後,坐在了這個位置上。
流年听罷,多少佩服。
周末,辦公大樓除了保安和執勤人員基本都不上班的。
所以如陸黎說的,她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去逛逛了。
陸黎的辦公室沒有她想的那麼大。
主要是,她先前去過爸爸沈涼時和辛叔等人的辦公室,比他的大許多。
陸黎說,他平時很少在公司坐班,所以辦公室也就是個擺設,所以不需要就沒安排大的。
六年點頭「哦」了一聲。
陸黎的辦公室在十二樓,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的時候只覺得世界都踩在腳下。
這座繁華的都市,每天都在上演著各種各樣的故事。
而人在這個世界上就是螻蟻一般的微小存在,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創造了文明,讓世界變成現在的樣子。
就在這般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突然靠過來一個人影,有人輕輕從身後環住了她。
流年眼波微閃,動了動,想要掙月兌,卻沒有成功。
男人的下巴貼上她的瘦削的肩膀,若有似無的好聞氣息蕩在她的感官里。
她的心跳明顯加快了,很快。
然後,她听到男人的聲音輕輕傳來,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邊說出口。
他說︰「沈流年,你其實也是喜歡我的吧!」
流年咬著唇,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滯了,她說,「……沒有!」
「還狡辯!」
他懲罰性的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朵。
流年渾身的神經就那麼一顫,大腦空白的一秒,她開始掙扎︰「陸黎,你放開我……」
陸黎自然不會放,從他表白到現在的這段時間里。
流年沒有對他拒絕過,而他此前真的做好了她拒絕的準備。
可她沒有拒絕,這代表了什麼顯而易見。
他又聯想到昨晚。
當他抱著她,跟她說對不起,讓她別生氣,她說的答案是︰我沒生氣!
可她那時候的種種表現分明就是惱怒和生氣!
如果不是生氣,那能是什麼呢?陸黎想到一個詞︰悲憤交加。
為什麼悲呢?
因為誤解,他誤解了她。
讓她傷心了。
或者,還有別的原因。
她是個多麼固執的人,這麼多年他深有體會。
再聯系今天,他開始很確定,流年也是喜歡他的。
她的種種別扭表現,僅僅是因為,喜歡他。
「你的心跳很快!」
他繼續摟著她,聲音輕快的開口。
流年只覺得大腦都要短路了。
臉上紅紅的一片。
而陸黎依舊緊緊的鉗制著她,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
「因為我嗎?」。他笑著,聲音悶悶的從她的肩頭傳來。
流年更加無措甚至無力,她說︰「……陸黎,你別這樣!」
「哪樣?」
「……」
流年說不出話。
陸黎笑了,摟著她的手松了一下,流年以為他會放開她。
可其實不是,他只是將她的身子反轉過來,面對著她。
流年心慌推他,整個人被他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這樣的姿勢讓她心跳如雷。
她寧願剛才那樣被她在背後抱著。
「陸黎,你……你不能這樣!」
她的手推在他的胸口處,隔著薄薄的襯衫,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的溫熱。
還有他跳動的心髒。
「沈流年……」
他開口,喊她的名字,額頭貼上她的額頭,與她呼吸相聞。
離得很近很近。
「我喜歡你!」
他說︰「沈流年,我喜歡你!」
……
流年閃了閃眼波,詫異的抬起頭。
看向了陸黎。
他的眸子很黑很黑,點墨一般暈染在她的眸子里。
她覺得那里面一定藏了許多許多的東西,而她看不懂那些東西。
他說︰沈流年,我喜歡你!
他第一次對她如此坦率的坦誠了一份心思,而她選擇了相信。
是的,她相信,相信他說的喜歡,相信他喜歡她。
「我想吻你!」
他再次開口,聲音沉沉的。
六年愣了一下,剛想說一句︰「不……」他菲薄的唇,已經覆蓋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刻,流年的大腦一片空白,唇上傳來的熾蜜熱度灼的她全身發軟。
她覺得自己可能隨時會倒下去,而陸黎哪里給她倒下去的機會。
他緊緊扣著她的腰肢,將她箍的很緊很緊,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唇齒相貼,靈魂糾纏,年輕的愛情熱烈奔放,美好柔軟。
他食不饜足,深深的吻著她,而流年似乎除了承受就不能做任何了。
其實,彼此都是初吻,還是很生澀的,但就是這份生澀,才到來身體和靈魂的雙重刺激。
而或反抗或無力意識,已經伴隨著吻得持續沉在了深邃寧靜的湖底,沒有半點回聲。
後來,他好似停了一下,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他與她深深凝視,然後,他又開始繼續吻她。
這一次,帶著攻陷的意味,他很狂熱,也很溫柔,帶著她無措的舌,與他深度糾纏……
而流年,終于是克制不住內心的情感,閉上眼楮生澀回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