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得隱晦了些,你們自己YY下吧,雖然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題外話------
「看著吧,遲早一天,他會失敗……」
男子腳步頓了一頓,斜斜的瞥她一眼,並未出聲,然後,又揮袍走了。
「你陣法被破了,現在,總算知道那南炎睿的厲害了?」白衣女子問。
「原來,那就是她的秘密啊……」男子忽然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身後,一名白衣女子,也隨他站了許久。
而此刻,在依祁江邊的另一處高山之上,寸草不生的岩石頂端,正站著一名南陵人打扮的外族男子,琥珀色的眼楮,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江中即將靠岸的游舫。
上官越也隨她離開,甲板上,也就只剩下他和她了。
司徒靜怒瞪他,「哼」的一聲走了。
司徒靜像是注意到他們今天的反常,不由得和上官越對望一眼。卻見上官越聳了聳肩,走到她身邊低聲對她說道︰「女人一旦生男人的氣,十有八九,都是愛上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他好可憐。
她還是沒有應他。
「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你問那人什麼,那人還都是看心情來答。如果看你順眼就告訴你,不順眼的話,打死都不說,要說也是假話。」
風千雪沉默,沒有理會。
「不知那青山掌門現在怎麼樣了,當時死了那麼多門人,現在,也該是重組門派的時候了。那人性格有些古怪,雪兒,你可要好好想想一會兒見到的時候,該怎麼提問。」南若寒轉頭向她。
風千雪也上了甲板,她是做夢都想不到,居然這麼快就到了!這果真是,距離最短時間最快的路線!
南若寒也來到甲板,視線朝那青山望去,滿山的常青樹,高高的遮擋了山上的風景。那山很高,再往上看,就是雲層。依稀,他似乎見到雲層中微微露出的亭台樓閣,是那了。
「教主,我們到了!」司徒靜指著前方,「那就是青山,青山派的駐扎之地。」
他好委屈……
風千雪自從房內出來以後,老半天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一直冷著臉,看他,就像看仇人似的。
想來雖然很冤枉,但他也確實是,有點趁人之危了。
後來,他差點獸性大發,還不是因為她主動投懷送抱嗎?
他哪里對她做了什麼?就是那至陰之處他都沒有踫到,不過是在她的腿上擦了幾把。
那女人,發起狠來,當真惹不起!
南若寒終于從風千雪的房內走了出來,只不過,脖子上多了幾道深深的紅印,像是被誰掐的。好在他在外面多穿了件銀白的蓮蓬衣,寬大的帽檐從頭頂遮下,將他脖子下的痕跡牢牢的遮了。
天空漸漸晴朗,濃濃的霧氣愈加散了,風吹著岸邊高高的常青樹微微搖晃,就像在歡迎幸運的客人從遠方到來。
「南若寒!你快告訴我,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許騙我!更不許隱瞞!昨夜,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風千雪燃著烈火的雙眼直直灼在他的臉上,一想起昨天,她就……
像是察覺了動靜,南若寒的眸子微微一動,不一會就睜了開來,可是,還沒等他好好的伸一伸腰,透一透氣,脖子,就被一只張牙舞爪的手,捁住了。
不行!她今天必須問清楚!他,究竟對她做過什麼?
她驀地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幕幕,臉再次「刷」的紅了!
南若寒只穿一件單衣,微微張開的襟口露著他寬厚性感的胸膛,而他一手伸在她剛剛睡過的地方,像是一個晚上,都保持著摟她的姿勢。身上蓋著的亦是她剛剛蓋過的被子,就這樣,他們居然同床共枕了一夜?
轉一轉頭,一張放大的俊臉居然橫放在自己的枕邊,她嚇得身子一縮,急急往牆邊靠去。
他們會好,她,亦是……
是的,只要她不回去……
只要她不回去,他們就不會為她在餐館訂桌慶祝,就不會發生車禍。
只要他們好好的就夠了。
她心情忽然沒那麼沉重了,也許她穿越回來這里,本就是個天意,這樣,她還可以安慰自己,她的父母,還在那活的好好的。
風千雪迷蒙的醒來,她似乎又夢到了自己的父母,夢見他們依然在家里生活的好好的,沒有車禍,沒有爆炸。
這麼快,就到了,不過一日而已……
兩旁的高山,隱約可見,前方,高高聳立的,那不是他們的目的地——青山嗎?
翌日清晨,陽光突破層層濃霧,緩緩的射到江面,似乎有一種,雨過天晴的美好。
……
她也不奢求什麼,只要她對他忠心,那就夠了。
是的,她起一入教就知道了,教主,早就心有所屬。
風呼呼的吹著耳膜,她多希望她什麼都沒有听到。可是,她除了清楚的听到他的話以外,她還听見了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
「不要愛上教主。」他替她答道。
她凝眉,不予回答。
「犯了教規啊!你忘了,教規里有一條是什麼?」
她愣,又回頭,「什麼?」
他抬頭,突然對她說了句︰「你犯規了。」
那自然是會,破解的啊……
她恍惚了下,又轉身回去。
他答︰「陣被破解了。」
她听到了,驟然轉頭問︰「什麼解了?」
「解了。」他突然說。
上官越在看那棋盤,不知為何,竟發現那棋子好像自己在動。
而她身後,亦是還有一人,只不過,她站著,他坐著。
她都不敢走得太近,害怕听到什麼她不願意听的聲音。
好久了,他在那房間里……
江上的夜,似乎太過安靜。周邊,也看不到一絲燈火,除了這條船,也再沒有別的船只。司徒靜已經在甲板上站了多時,任憑江風從面上刀削般的拂過,她也沒有回避的意思。
他又一次替她擦干身子,自然,這一次他用的是內力。然後,將她平放在床上,再替她蓋好棉被,做好這一切後,他這才真正是放寬了心,有些疲憊的坐躺在她的枕邊,靜靜看她。
算算時間也應該夠了,于是他從床邊的架子上扯下一塊半身大的巾布,裹著她,將她從水里緩緩的抱了出來。
他終于松一口氣,這一次,他她只是,睡著了。
他試圖搖她的肩,只听她沉沉的「嗯」了一聲,長長的睫毛閃動兩下,又睡了。
應該正常!
他心中一驚,急忙走到她身邊,伸手觸模了她的脈搏。
南若寒在窗下站了許久,直到注意到身後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他這才轉身,看到她竟靠在木桶的邊緣,像是睡著了。
太多問題要問,太多情緒要處理,她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然後,仰躺在桶邊,不知不覺,又沉沉睡去……
為什麼,她原本身上擁有的紫荊藥性會驟然失效?
她神志漸清,剛剛那一陣陣情潮般的感覺,已經在這帶著紫荊香氣的涼水里,悄然褪去。可她不明白的事,在她靈魂回去的時候,她的這個身體,究竟出現了什麼狀況?
他見她有所隱瞞,也不揭穿,只是起身往窗戶走去,背對著她,拉開窗簾,好讓夜風習習吹進,吹在他的臉上。
她怎麼能告訴他,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她晃了晃腦袋,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也敷衍的答了一句︰「我不記得了。」
「你在想什麼?睡了那麼久,你夢到什麼了?」他見她愣神,便抬起一捧水,從她臉上輕輕灌下。
她疑惑,真的是這樣?是他自己听錯,所以才回答說「知道」?
南若寒俊眉微蹙,目光幽幽看她一眼,最後只答︰「你不是說,你愛‘下雪’?所以,我說我知道。」
「我好些了,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剛剛,說你知道什麼?」她首先不問自己如今是怎麼回事,她更關心的是他為什麼會那樣回答,說——「我知道」?
她又開始往後慢慢躺去,這一次,她只是想讓涼水好好的泡下後腦,可他就像是怕她又做傻事,又一把將她的頭拉了出來,只留頸脖以下浸在水里。
水再次沒過她的胸襟,因為料子素白,又是單衣,再經過浸泡,她身體的曲線已經慢慢的現了出來。他忍不住去注視那道曲線,胸前,又有熱浪涌過,他甚至覺得,自己,也更需要這一桶冷水的沖刷。
他又將她放回桶中,可是這一次,他沒敢松開抓她的手。
「你……」她剛想問,那強烈的感覺又再次襲來,而她的視線,亦漸漸變得模糊,看著他,瞳眸慢慢散大。
他說什麼?他知道她……叫做「夏雪」?
她驟然挑眉,轉臉靜靜看他。
可南若寒卻並不驚訝,只低頭說了一句︰「我知道……」
「我叫‘夏雪’……」風千雪低低的答了一聲,卻是答非所問。
「雪兒?」南若寒見她遲遲不應,又喚了她一聲。
為什麼,她身邊最親的人,總會一個一個離她而去?
她回去了,以為終于能永遠待在那里,卻沒想,竟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慘死!
風千雪突然嗆了幾口水,腦子又瞬間恢復清醒,可是,那重重的悲傷,卻還在繼續。
「雪兒,你怎麼了?」他仔細看,竟發現她的眼眶微紅,不像是因為那藥油而產生的反應,倒像是,在哭……
南若寒自己也用水沖了把臉,將心中頓生的念頭快速洗掉,然後再去看她,忽然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對,眉頭一皺,便伸手一把將她從桶里撈了上來。
于是她輕輕張開了嘴,水泡吐了出來。
一同離去,可好?
她閉上眼,感受那冰涼之感襲遍她的全身,感受水的動靜在耳邊「咕嚕」響起。驀地,她腦海中又再次出現那片火焰,燃燒得支離破碎的汽車框架,她沙啞的聲音喚不出自己的父母,她坐在地上,只希望和他們一同離去。
這樣的感覺,似乎也是極好的。
很快,南若寒將她放入了桶中,冰冷的水面,慢慢沒過她的前胸,她的頸脖,她甚至把自己的頭也埋藏在那桶水里。
淡淡的香氣,又徐徐環繞在她的鼻尖。剛剛身上那強烈的震顫之感已然平靜了許多,火熱的身子,因為他的靠近又漸漸涼了下來。
「沒事,我放你到桶里洗洗。」說罷,他俯身將她從床上打橫抱起,再大手一揮,被吹滅的燭火重新燃起,昏黃的光線再次照亮了這狹小的船房。
「若寒……我……」被晾在床上的風千雪,身子又覺一陣震顫襲來,似乎比之前還要強烈。
攸地,他將床幔一把拉開,外面,早就備好了一個大桶,里面,則盛滿了足量的冰水。而他也亦是從她隨身之物中搜出了之前他送她的大大的紫荊藥丸,還好,還剩一些,于是他將它們全部放入水中。
天!他在做什麼?
南若寒猛地清醒,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整個人,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
不止船體被水濺到,連這房內,也有一陣水潑的聲音。
眼看那春色即將滿床,卻在這時,船體又來一陣搖晃,似乎是一陣大風將江水吹了起來,重重的拍在了船的一側。
床幔在動,衣裳,也一層一層的逐一褪去,只剩里面單薄的白衫。他是,她亦是……
夜光,透過窗簾灑在地上,燭火似乎被風吹滅,室內,驟然變得一片黑暗。
像是得到了她的認可,他一低頭,火熱的吻,便鋪天蓋地的朝她襲去。
她雙腿收緊,突然將手整個環在他的背上。
于是,他亦控制不住的將整個身子朝她壓去,一只手,隔著她的裙擺,在她曲美的線條上,緩緩滑動。
他呼吸一蹙,她這好像是在……主動投懷送抱?
她突的扯住了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將他身子拉得更低。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覺得,他身上的香味讓她好舒服,她只想更靠近的嗅他一嗅。于是,就在他倒向自己時,她的臉,忽的往他頸間探去。
「雪兒……」听她那樣的低吟,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燒。
她伸手團團抱著自己,下肢慢慢蜷縮。
好難受……
「嗯……」她忍不住,又吟了一聲。因為就在他剛剛看她的時候,一股如蟻爬的強烈震顫,從她體內洶涌而過。
而那同樣,也是他幫她擦過的痕跡……
南若寒此時也在垂頭看她,那精致的臉,因為藥性的發作而變得緋紅,並且那紅一直延伸向下,從耳後到頸脖,到胸線最幽深的地方……
她現在是又回來了?還是,她已經哭瘋躺在地上被送進醫院,此刻做的不過是夢?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的反應,就像是中了媚藥一般?
還有那抽打著神經的極度的空虛!
還是那種被火燎燒的熱!
熱!
她卻依然皺眉,因為他剛剛的那一吻,她的身體好像產生了什麼反應。
「你終于醒了!」
南若寒听她終于叫了自己的名字,瞬間喜笑顏開,在她額上落下重重一吻。
又有人在身旁叫她,她這才回神,猛地,那目光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喚到︰「若寒?」
「雪兒?」
有些凌亂的長發,張揚的散落在柔軟的枕邊,她身著素白碎花襦裙,胸口的衣襟處像是有些松解,但淨白的繡花胸衣卻仍好好的藏在里面,並未外露。
風千雪微微睜眼,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那是誰的臉?英俊的輪廓就像被人細細雕琢,五官深邃立體,特別那烏黑的眼,一看就讓人萬分著迷。而她,亦是在他的瞳眸中,看到了自己。
「雪兒?你怎麼樣了?」他一邊喊,一邊輕撫她的臉頰。
南若寒將她衣裙理好,拿過一張軟帕替她將面龐的汗水一一拭去,再將自己手中剩下的藥油全部抹掉。
風千雪只覺得身子好熱,熱得她快受不了了!
「雪兒?」他眸中微微露著欣喜,因為他看到她動了動,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刷了一下。
南若寒突地停手,伏在她身側,用鼻尖細細蹭她。
風千雪禁不住吟了一聲,周身的火熱,已經將她弄得忍無可忍。
……
……
她,不要再回來了……
燃燒吧!
就讓那火一起將她燃燒吧!
「,你還坐著干什麼,趕快離開!這火隨時還有增大的趨勢!」又有交警在拉她,可她不動,死都不動!
她寧願永遠待在那遙遠的南陵國,這樣,她就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父母,就在她回國的第二天,車禍離世……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才一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遠遠的,傳來了消防車和救護車的鳴笛,為了安全,交警向四周拉開了警戒線。風千雪雙目無神的呆坐在地,眼看那烈火在面前將車身燃成灰燼,她還沒見到她的母親呢……
「不……那車里的是我的親人,是我……」她哽咽著,淚水早已不听使喚的淌了下來。
那交警快速從地上爬起,同時一把將她拉起,試圖往更遠的方向推去。
「,你沒事嗎?」。
四處的行人開始逃散,風千雪甚至是被那交警推著倒在地上,從而避免了那爆炸發生時被碎片擊傷。可是,那雄雄的烈火,因為離得太近,飛濺的火苗幾乎要燙到了她。
凶猛的火焰先從車尾燒了開來,然後整個車身,便像被扔進鍋爐一般,被大火雄雄包圍。
「,暫時不能!那車漏油了,隨時可能會……」趕來的交警還沒來得及阻止,又听「砰」的一聲,比之前那聲更是響亮!
「爸!媽!」她瘋一般的叫喊,幾乎是用力推開圍觀的人群,朝前方沖去。
那不是……
面無血色!
瞬間!
風千雪下意識的跑上前,可視線,卻不經意的往車牌處瞄了一眼。
行人的尖叫,交通的堵塞,都因這場車禍而起。
一灘鮮紅從車窗壓著的地面慢慢流出,那奧迪車的油箱似乎也撞裂了,便同那抹鮮紅一樣,慢慢的,流淌開來。
風千雪嚇了一跳,這突然發生的車禍,瞬間染紅了人們的視線。許是那跑車開得太猛,剎車不及便產生了極大的慣性。而那要轉彎的灰色奧迪,在這樣的慣性下,被撞得側翻了身。
一輛紅色的寶馬,因為趕紅燈而撞上了一輛剛剛轉彎的灰色奧迪。
就在這時,一輛紅色跑車「嗖」的從她面前飛馳而過,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車禍,發生了……
綠燈馬上要亮,她凝了凝神,準備過馬路。
這是怎麼回事?
風千雪突然叫了一下,身子一陣不明的震顫。
「啊!」
……
……
猛地,他一把扯開她的褻褲,一直將它拉到膝下……
她的裙擺已經被他完全掀起,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脈漲到要噴發的聲音,他的心,跳得異常劇烈,就連呼吸也愈來愈沉。
他的吻又落在她的眉心,然後是眼角、鼻尖、臉頰……
他忽然將一吻落在她的唇上,淺淺的,只是一個試探性的吻。彷若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而他的左手,正用那沒沾到藥油的後面三指,緩緩的撩開她的裙擺。
偶有一絲風吹將窗簾微微吹起,就連床幔,也不時搖曳。
他左手又輕輕沾了一下藥油,指間被昏黃的燭火照得表面微微透亮。窗外繁星點綴,夜色越來越濃了。
她沒反應。
「雪兒,你會怪我嗎?」。
心一橫,他干脆翻身上床,俯首輕輕壓她,將薄唇貼近她的耳邊。
呼吸驟然一緊,就連心跳都漏了半拍,喉頭,也有些干涸。可是如果他再猶豫下去,這藥若是用完一瓶都沒效,那怎麼辦?
他不由得往她裙底看去,那里……至陰之處……
他已經抹了半瓶藥油了,再這樣下去,要是她醒來難受怎麼辦?他似乎有些猶豫,難道真要……
她沒動。
南若寒替她抹完了頸脖,發現她眉頭有了一絲反應,似乎在微微蹙起。他心下大喜,喊了她一聲︰「雪兒!」
……
……
舒服了……
實在熱得有些受不了,她又轉回腳步,在路邊停放的一個小賣部里,花錢買了一瓶冰水,然後拿著它貼在脖子上面。
她竟有些懷念起南陵國的天氣了,而且那里,純淨得沒有一絲污染。
哎,才五月份就那麼熱,七八月份的話,要怎麼辦?
她模了模脖子,那里竟不知何時淌下了滴滴汗珠。
越來越熱!
好熱!
她推了推墨鏡,然後走過馬路。
前方,似乎看到了那家餐廳,小時候她的最愛——湘水食緣。
她走了一會,朝路中間望了一眼。寬闊的馬路,因為還沒到高峰期,所以車輛顯得有些稀少。于是,偶有疾馳的飛車從路中間穿過。她皺了皺眉,最不喜歡看到那些飆車黨為了一時炫酷,那自己和別人的生命來開玩笑。她在國外急診實習的時候,就見過不少車禍重傷致命的人。形態,是那樣慘烈。
她猶記得,她是在家睡覺的時候,醒來,就到那南陵國了。
而如今她回來,時間,卻好像才過了一天。
她看了看表,時間尚早,從醫院到家人訂的餐館,不遠。這是風千雪的媽媽為了慶祝自己回國而特地訂的,她不知道,她是有多久沒見到自己的母親了。出國留學四年,回國後,不穿越到那個時代,一晃十年。
好熱!
正午的太陽顯得有一絲毒辣,風千雪出門忘記戴帽,只不過在街道上走了一陣,就覺得皮膚火辣辣的燙。
風千雪很順利辦完了手續,走出醫院的時候,還沒有到午餐的時間。
……
……
風突然又大了起來,天色漸暗,霧卻慢慢散了。天空的繁星依稀出現,這才是,真正的夜空。
她臉刷的一紅,即刻轉頭往船的另一邊去了。
上官越突然轉身向她,頭低到她的耳側,「教主不好開口答應,但,我總有辦法讓他實現願望。如果你也不好開口,那我也……」
司徒靜面色一變,即刻伸手指他,「你竟然……」
上官越又笑,「你不要忘了,那藥油是外涂見效,當教主反復給她擦拭的時候,自己也已經沾染上了。雖然他身上紫荊藥效強烈,不過,如果他用到一整瓶來抹的話,會有那麼一點點效果,更何況還是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呢?」
司徒靜臉一青,「教主只是救人。」
上官越淡淡看她一眼,唇角輕輕揚起,「自然是備不時之需的。將來的事,誰又能想得到呢!這不,教主還給那姑娘用上了。呵呵……」
她似乎很介意,就算他是瘋子,也不用隨身攜帶這類藥物吧?他上官越,想要什麼女人,不也是招手即來嗎?當然,除了她。
「你為什麼會把那種藥帶在身上?」就在上官越思索的時候,司徒靜突然問。
是誰,有這麼大本事?
然而,要布置這個迷心陣,要配合氣象變化,就必須要由熟知天理的人來操作。
剛才的一陣大風幾乎將整個船體吹翻,好在他們兩人合力,才沒有讓這條船陷入困境。想必,這就是依祁江讓人有去無回的原因了。先以天氣變化讓人心生畏懼,當心中防線最脆弱的時候,輕易洞察人的內心,然後,在所有人都失去心智之時,以風掀船。
門外,上官越和司徒靜已是將帽檐拉回頭頂,卻還站在廊處沒有離開。
他擦了一會,按照上官越交代的,直到皮膚微紅為止。然後,他再沾了沾藥油,沿著她修長的頸脖,從上到下繼續擦拭。他甚至能感到她跳動的脈搏,竟是,讓他心中微微一顫,一陣酥癢仿若電流一般,從指端慢慢的往體內傳去……
那是他踫過的地方,他也咬過她的耳垂,女敕女敕的,像個鮮滑的果肉。如果她醒來,他還要再咬一次。
他將心魔逐一驅散,用雙指沾了藥油,先在她耳後輕輕涂抹。
南若寒輕輕松開了她的衣襟,一層一層,淨白的繡花胸衣便完全露出來了。他呼吸有些緊蹙,視線忍不住在她微微露出的雪白胸線上停留片刻。可這並不是走神的時候!
……
……
這一刻,她只想奔出去大喊一聲︰「我回來了!」
物體在窗外匆匆後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氣息,濃濃的感染著她。
「哦!大醫院吶!」司機按了下表開始計費,很快,車就開了。
「去聖安妮國際聯合醫院。」
「,去哪?」司機回頭一問。
招手,她攔下了一輛的士,她持有的是國際駕照,回國之後還沒有過審,也就只能打車了。
就當是她做的最好的夢,卻,總有醒來的一刻。
這樣最好,她可以在這里肆無忌憚的想他,卻不怕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她忽然仰頭,對著天空輕嘆一聲,那月白身影,那銀狐面具,還有那月色下揮動長劍的翩翩姿態,也將永遠永遠的,停留在那了。
最後就是……
還有她二師姐……雖然她還不知道為什麼二師姐會突然變了個人,但曾經的感情一直存在。只可惜,這將永遠成了個迷。
還有夜洛塵,她在那個世界對她最好的大師兄。他還在王府里等她回去,他說那會是她的家,而她,亦把他視為親人。
南若寒嚇壞了嗎?他發現她的時候,她的身體會是怎樣?她心里好像有些內疚,畢竟是他提出的建議,也算是間接幫助了她。
她這樣突然消失,留在那里的人,不知會怎樣?
如果早知道那依祁江竟是通往回來的通道,她早該往那里奔了!只是……
好高興,她又恢復了自己原來的生活。
晴朗的天空,只淡淡的飄著幾朵白雲。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蔭,照在她干淨的眸上,有一絲絲的刺眼。于是,她取來一副墨鏡戴在臉上。
風千雪點頭,拎著包快速走出門去。
「雪,你還不走?」中年男子又在催,「別忘了你中午回來,我們一家人還要去外面吃飯。你媽媽已經訂好位置了,可別遲到!」
雖然如今自己這張臉,並沒有那麼傾國傾城,但也是非常甜美可人的。
風千雪站在鏡子前,再次理了理自己的衣著。白色的襯衫,及膝的短裙,還有脖子上掛著的那顆如鑽石般閃爍的水珠型吊墜,再抹上淡淡的生活妝,襯得她愈發神清氣爽。
……
……
于是,他終于將那藥油拿至手中。
他不能讓她永遠的沉睡下去……
可是,她要是一直不願意醒來呢?
她睡得那樣沉,那樣安靜,他有些不舍得將她吵醒。
南若寒將那藥油放在枕邊,垂眼輕輕捋了捋她的黝黑發絲,指尖,淡淡劃過她的眉,她的睫,她的鼻,再慢慢劃過唇瓣……
沉悶的空氣,在四周慢慢升出一片旖旎,垂下的煙羅軟紗,又將那醉人之色,緊緊的包圍在內。
上官越取出藥,將它交給南若寒後就與司徒靜退了下去。緊鎖的房門,緊拉的窗簾,將他和她與外面隔絕。
最後的四個字,讓南若寒和司徒靜皆是面紅耳赤。
「……」上官越想了想,「耳後、頸部、鎖骨之下皆可,如若無效,教主可嘗試……至陰之處。」
「任何部位?」他又細問。
「只有一味,春香油。此油作用效果堪比愛草,不過不能內服,只能外抹。教主只需取此油在風姑娘肌膚之上涂抹數遍,待吸收後,方可起效。」
「那你如今身上帶了什麼藥?」他試問,如是愛草之類,那就最好。
這讓南若寒頗感意外,但他倒是極贊成這個方法。等她一有反應,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很好辦。
上官越似是沒有想到,但片刻,他還是堅持,「不過是浸泡一日,少量或剛剛足量或是微微超量都不會起效,但若是我們用過量,是超過量的藥,那紫荊的藥效便會被反噬,風姑娘的身體,自然就有反應了。」
「這方法行不通,她曾經在紫荊池水內浸泡一日,那些藥于她,根本沒有作用。」
沒待他說完,南若寒已是擺手。
「教主不如以藥助性,屬下可提供……」
「說!」南若寒凝眉深蹙。
似乎感應到他的難處,上官越又是一陣沉思,少頃,他再次抬眸︰「教主,還有一法,可以讓她自身發動本能。」
南若寒屏息,似乎有些為難,「她會怪我……」這樣的趁人之危,他實在有些難以做到。他視她如珍寶,不舍得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行要她,否則他也不會和她接觸至今,都沒有真正踫過她。
「教主,這是唯一的方法。」他搖了搖頭。
上官越吃了一驚,他自然知道他們教主如今心儀此女,他提出如此建議,這方法不可能不通過啊!
「還有什麼方法?」他驀地抬頭又問。
南若寒沉默了,再次低頭俯視躺在床上那張恬靜的臉,她妖嬈的身段,如果在他身下綻放,那會是怎樣銷魂蝕骨。可是,要他在她昏迷之際做這樣的事,好像……
「人最原始,也是最強烈的,就是性。如果教主能激發她最原始的本能,她就一定會回來。」本是一句能讓人面紅心跳的話,可從上官越口中說出,就像吃飯一樣平常。
南若寒忽的皺眉,似懂非懂的看他。
本能?
「這風姑娘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神魂因為被什麼吸引而暫時離開體內。但這用普通的招魂大法是無法將其召喚回來的,因為這是陣法,不是巫術。我們要呼喚她,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只有一個方法!」他說著,身子略低,低頭朝南若寒的耳朵靠去,「用本能引誘。」
南若寒眉心一跳,雙眼仿佛閃著光亮,期許的看他。
「我想到了!」突然,上官越有些激動的喊。
而同樣作為護法的司徒靜,此時也靜靜的站在一旁。帽檐亦是被她拉下,露出一張雖不算傾城但容顏秀氣非常耐看的臉。彎彎細細的柳葉眉下,汪汪水目一直注視著坐在床邊的南若寒,只是,他並未曾注意過她。
上官越起身在房間里反復踱步,此時的他已然將那寬大的帽檐往後放下,露出一張同樣精致絕倫的臉。和花天佑一樣,他亦是有一雙琥珀色的眼楮。可英挺的劍眉透著霸氣,比起花天佑不時露出的書卷味,他更像一個面不改色的冷血醫怪,讓人看了不敢超過三句。
「越,你必須盡快想辦法,將她抽離魂魄攝回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必須要把她呼喚回來。雖然此刻,他無法感受到,她心中最最渴望的,究竟是什麼。
想通了此事,他自然不在擔心他們過不了這個依祁江,可是他的雪兒……
他自己身中血咒之毒,他全身的經脈形同空設,別人無法給他點穴,所以,那布陣的人便無法通過他體內的情緒變化,控制住他的意識。而至于他身邊的教徒,陽魁教和陰魁教皆有一個極端的入教規定。他們會在每個教徒身上種下一蠱,那蠱經口進入體內,會慢慢攝取他們的精氣,達到一定程度後,他們亦會像他一樣,外人無法給其點穴。而他教主,亦能通過發動此蠱,對自己的教徒隨時調令。
他想起了!
那為什麼,他們陽魁教的教徒和他自己,卻沒有任何事呢?
想來之前渡過此江的人,皆是被這陣法迷惑。
所謂迷心,便是這布陣的人,能通過風雨雷電等天象變化,感受到行船的人隱藏在心中最最渴望的事,然後便對那個人下陣法,讓此人以為自己已經實現願望,沉溺在虛擬的幻境中不願回來。
到現在,他才醒悟,這依祁江中所布的陣法,是天下少有的——迷心陣!
他怎能讓她在這時候離開自己的視線?
如果剛剛他不讓她進屋就好了,他一時被那桌上的棋盤陣局迷了心竅,竟沒留意她進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寧願一直在她身邊,忍受血咒之毒不時的侵蝕他心,也不願看她比自己先行離開。
南若寒突然覺得心要裂了一般,如果她不在了,他在這世上又還有什麼值得留戀?
魂不附體……
「稟教主,風姑娘的心脈皆很正常,只不過……有一奇脈匿于其中,就好像,好像魂不附體一般……」
上官越是陽魁教內數一數二的神醫,最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病癥,在教內,人家也稱他為「瘋醫子」。而此刻,他在試探了幾次風千雪的脈搏之後,眉頭甚是不解。
房間內,南若寒坐在風千雪的床邊,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轉臉問向他的左護法上官越。
「她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