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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一章一萬字寫完這驟變的,但是好像不行。不過下一章就可以把這件事講完了。接下來,南若寒的二皇子身份會暴露出來,為了後面好寫一些,之前簡介的第一個片段我已經聯系編輯稍作修改。還是讓雪兒早點知道這個身份為妙。
------題外話------
前、朝、余、孽!
而是……
難道,大皇子南炎熙,根本就不是軒澈帝的親兒?
最後的那段話,簡直就是一陣轟轟作響的晴天霹靂,炸在翔龍殿所有人的頭頂之上,久久,無法讓人平靜下來……
「要知道,這腰帶,可是本殿下從二十多年前跟隨你的侍女的隨身遺物中,翻出來的!至于這腰帶怎麼會在你侍女身上,你自己心里,應該比本殿下更清楚吧?而你,可是將這件事瞞了許久啊!甚至是懷了‘前朝龍嗣’也欺騙世人的說,那是你和陛下的皇兒,你說,是否?」
而邱玉珺在看到那落于眼前的明黃腰帶時,目光更是一片懼意,臉色「唰」的就沉了下來。
眾人听聞,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你可記得此物?你不要說,在那事後,你都不曾知道侵犯了你的人是誰吧?那可是……前朝太子風霍的貼身腰帶,你說,是否?」
南炎睿瞥她一眼,須臾,只見他從袖中拋出一物,直直扔到了她的跟前。
卻不想,那邱玉珺突然喊冤,「臣妾,又做過什麼欺君之事,讓二殿下您恨之入骨?臣妾冤枉!冤枉啊!」
但是,一邊躺著的軒澈帝,眼中卻放出異常的光彩之色。他……他終于,查到了?
所有人都莫名的看著南炎睿,這邱玉珺,在後宮里除了善妒,還瞞著什麼不可告人,甚至能讓二皇子在發覺之後下出「斬立決」的懲戒?
「何以欺君?」潘仁可又問。
那邱玉珺听罷身子微微一顫,面色亦是變得比之前更加慘白。
欺君之罪?
「她的罪責,和此次小皇子遇害無關。而是,欺君之罪!」
他還沒說完,南炎睿已伸一手止住。
「敢問殿下,何以邱氏的行刑要在其父之前,目前尚無證據證明那小皇子的死是……」
于是,有人提出質疑,冒險出列的是御史大夫潘仁可。
可眾人有不明的是,為何二皇子會對邱玉珺毫不留情?即便是她指使人殺了小皇子,但以一杯毒酒賜死即可。只是當下,小皇子之死是否是她指使尚且不清,又如何要比她那忤逆犯上的父親的罪責,來得還要嚴重?
言罷,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父皇,兒臣建議削去邱氏所有的封號,押入天牢後,明日午時,斬、立、決!而作為兩朝元老的邱尚書,念其曾經功不可沒,剝奪爵位之後,于後日賜毒酒一杯,賞個全尸,以儆效尤。對其同黨……」言至此,南炎睿目光在四周淡淡一掃,「如若查出,必斬!但如若自行坦白招出,供認不韙,倒是……還有留一活口的可能。」
南炎睿目光似在沉思,冷冷盯著那跪著的兩人——邱家父女,最後,他視線落在了邱玉珺的身上。
為了今天,他苦苦撐著自己病重的身體,那麼久了,他都差點以為自己要等不到了。
軒澈帝已是累乏,似乎恨不得就在此刻,當眾將身上的龍袍月兌掉,親手給自己的兒子穿上。
「睿兒,你看,這兩個人怎麼處置吧!全都……交給你了……」
不過短短的時辰,翔龍殿的廳堂就猶如戰場,不,根本就已經是個戰場了。
南炎睿站了起來,目光徐徐轉向眾人。此刻的翔龍殿內,呈現的,是怎樣的血光之象?前面因為叛軍闖入,殺了不知多少軒澈帝的御林軍,還有一些無辜喪生的高官重臣、宮人奴婢,也都有一半躺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便是被他的教徒所殺的叛軍了。
「皇兒來了就好,又何罪之有?平身吧。」軒澈帝目光和順,難得的一氣呵成,就好像他這個兒子一出現,便無形之中給了他新生的力量。
于是,眾人默默的,看得呆了。
在這個掩藏了真面目的皇子身上,就擁有眾人無法比擬的高貴氣質,那是與生俱來的,任何人都無可替代。
人身上,有一種東西是無法假裝的,那就是——氣質。
不再是那低沉的暗啞音色,取而代之的,是溫潤富含磁性的爽朗之音。人們甚至以為這個二皇子是換了一個人,可是,這世間還會有誰,在戴了銀狐面具後還如此的光彩照人?
「父皇,兒臣來遲,請父皇恕罪。」
很快,他已登上那龍椅之端,就站在自己的父皇,軒澈帝身邊,忽的屈膝跪下。
隨著他的進入,之前突然出現的那一道道銀白身影,也齊齊的做出了臣服之禮。
南炎睿終于放下玉笛,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緩緩從門外抬步入殿。那等的風姿卓越,那等的氣宇軒昂,並不是一個病秧子,可以表現出來的。
死里逃生的軒澈帝忽的眉開眼笑,他真正的皇兒,終于來了。
而就在此時,那刺耳的笛聲亦是漸漸變弱。人們的視線于是循聲望去,只見那高高的大殿門外,毅然佇立著一襲明亮的月白身影。光潔的銀狐面具下,那薄涼的嘴唇還半含著翠綠的玉笛吹孔,樂聲,便是從那兒徐徐飄來。
一朝兵敗如山倒,從此血親是路人。說的,就是這皇宮中,忘乎親情的權力之爭。
在眾臣眼中,大抵也是以為,軒澈帝對這個兒子已是徹底的失望,就當做,從來沒有生過吧!
「逆子!逆子!」軒澈帝有些激動的喊出聲來,在他心中,對這個皇兒,早就沒有了父子之情。
南炎熙,早就隨著彩煙飄散而不見了蹤影,剩下的,也只不過是一些殘兵敗將。
「不好了,他要逃!」夜洛塵四下揮著衣袖,試圖撥開那重重迷霧,可是最後還是遲了。
眼見這變化如此之快,南炎熙心下大叫不妙,于是彈出一杖彈藥,四周頃刻彩煙騰升,遮住了人的一片視野。
南炎熙忍著頭疼,還想揮刀,卻見一眾銀白身影翩然而至。瞬間,他們所有的士兵都已被那方圍了起來,就連邱連成和那邱玉珺,也不知何時被人捁住。
夜洛塵忽然一愣,注意到這劇痛針對的不過是叛臣賊子,便也趁機沖到軒澈帝身邊,再次將他護在身後。
劇烈的頭痛瞬間摧毀了人所有的意志,于是不得不伸手捂住雙耳,以減弱那刺耳笛聲的進入。
「去死吧!」南炎熙一陣厲喝,眼看那尖端就要刺入搏動的心髒,可就在片刻,一陣悠揚又刺耳的笛聲如箭一般飛入人的耳膜,刺得耳朵嗡嗡作響。
軒澈帝瞪著雙眼,無盡的恐懼早已布滿他的老臉,可此時的他卻是無力掙扎,心下忽的一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狗雜種!」南炎熙狠狠的罵了一句,一把將那內侍監用力甩開,再次揮刀直直落下。
「噗」的一聲,鮮血橫飛,卻不是聖血,而是那內侍監爬在了軒澈帝身上,硬生生的擋下了這一刀。
夜洛塵被人困住,一時月兌不開身,眼見那南炎熙已是突破重圍,舉刀朝軒澈帝砍下。
但那南炎熙也狡猾,見他過來,便又折了方向。那些叛兵見狀立即奔涌而上,再次擋在夜洛塵面前。南炎熙瞥見空隙,就又往軒澈帝的方向飛去。
夜洛塵猛一發覺,即刻轉身也飛了。
「殺!給我殺了那老皇帝!」南炎熙也再不顧及父子之情,一邊喊一邊朝那殿上飛去。
夜洛塵此時也不得不加入戰斗之中,他揮著長劍,殺下那一個個直奔軒澈帝來的叛兵。可那叛兵看著全不像普通的兵,每一個都是身手不凡,招招狠毒,看著更像門派之徒。
那一瞬,宮人、臣子、奴婢,無一不像一盤散沙,為了保命,能逃的逃,能躲的躲。可卻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被那新進的士兵劃破了皮,鮮血如煙花般灑在地上、牆上、柱上……滿殿猩紅……
「是叛兵!是叛兵!」人群中有人高喊。
可與此同時,一大批士兵從殿外奔來,眾人本以為那是軒澈帝搬來的救兵,卻沒想那些兵根本看都沒看,見人就殺。
「保護陛下!保護陛下!」內侍監又不停的喊,見下面已然混亂,恨不得拉上更多兵將擋在前方,這樣,也連他一起受到保護了。
南炎熙不再怕了,一揮拳就打趴一個兵將,一腳就又踢得他們鮮血直流。他再從腰後抽出短刀,不時的往旁一甩,即刻有數人命中。
于是,他放兩指在唇邊用力一吹,響亮的一個哨聲,如劃破喧囂的長笛,尖銳的傳到殿外。
如今,他的心早就被那狂妄的佔滿,至高無上的帝位,只要去搶就一定是他們邱家的囊中之物。
邱連成也驟然起身,想不到他身為兩朝元老,到最後不得不落入一個以下犯上,亂臣賊子之名!可如今坐在上面的狗皇帝,當初不也是這樣才取得帝位,登基為皇的嗎?
兵力即被分散開來,一批圍在軒澈帝四周,一批,又繼續上前鉗制牢犯。
軒澈帝大驚,那內侍監一看苗頭不對,即刻大呼︰「快來護駕!」
一道令下,軒澈帝即便不殺,也已宣判了邱家死刑。四周的御林軍得令之後立即上前欲要鉗制他們,而就在此時,南炎熙手指關節攸地握緊,在那些御林軍準備踫上他的時候,他猛地一躍而起,揮拳震開了他們!
「來人!將他們,全都押入……天牢!朕……之前說過,無論如何,只要,朕的皇兒,在他們手上,出了問題,他們,休想,坐上儲君的位置!明天,朕就立睿兒做太子!有誰反對,殺、無、赦!」
于是,他亦是對南炎熙點了點頭。
瞬間,他轉頭和邱連成對視一眼。邱連成亦是一直沉默,在好早之前,他們就已經將計劃部署完畢,如若不是被這破孩打亂,不久的將來,勝利就一定屬于他們。但他畢竟是臣,臣不能對君不敬。于是他便一直等,一直等,卻沒想,等到的是這樣一個落井下石的結果……
這是在,逼、他、反!
而那個人,居然到現在仍未出現?
無論這是誰動的手,他們亦是無法擺月兌關系!
他早該看出端倪的,這孩子放在他們那,勢必會死!
殿內再次亂了起來,凶手找不到,嫌犯又昏了,可如今所有的一切,也都只對邱家不利。然南炎熙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辯解,雖然如今的他是雙膝跪下,可那雙眼,早已被某種強烈的情緒染得通紅。
「無人……指使……與我……無關……」言罷,她已是兩眼一翻,昏了。
「陛下,要徹查此案,就必須找到目擊證人,才能知道小皇子是否被人所害。而當時房內只有女乃娘和小皇子兩人,事情又是發生在半夜,尋找目擊證人並非易事。而最大的嫌疑人,也便是這女乃娘了!說,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賈文霍猛地一踢,那女乃娘「噗」的一聲,再次從口中噴出血來。
「這……」那太醫便無法言語了。他只懂醫理,對殺人線索可是好無掌握的依據啊!
「那鄭太醫又能如何證明,這小皇子之死,不是有人故意利用這些因素而導致的?」賈文霍又問。
听著似乎句句在理,四下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那太醫又是一拱手︰「最常見的新生兒窒息,其實是由喂女乃引起。如若喂女乃姿勢不正確,會使女乃汁堵其氣道,嗆其肺部,從而造成窒息身亡。這屬人不經意而為之,若要預防,只需尋有經驗的乳母喂養即可。再有就是睡姿不妥,或是被褥過高蓋過口鼻等等類似這樣的因素,也會使其窒息身亡。」
賈文霍「哦」了一聲,不由得問︰「那鄭太醫,你倒是說說看,那都是些什麼因素,能傷害到一個小小的嬰孩?」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議論。
「稟陛下,其實……」這一次,的還是前面的那個太醫,「其實這新出生的嬰孩,周圍確實會存在一些不是人為的因素,而導致他們發生意外。即便是人為因素,也不一定是故意為之。」
他的聲音剛剛還有些許清亮,可現在卻又開始啞了。連續的咳嗽再次讓他的胸廓起伏得有些急促,一旁的內侍監急忙伸手替他順氣,過了好一會,他才又漸漸恢復如常。
軒澈帝像是在極力忍耐,怒紅的雙眼瞪著眾人,復又開口︰「你們,一個說不是,一個,也說不是,那朕的皇兒,是自殺的嗎!咳咳……咳咳……」
幾乎是異口同聲,李廣路和潘仁可舉天發誓。
「請陛下明鑒!」
「陛下!臣等對天發誓,絕無傷害小皇子之心!這件事,可和臣等無關啊!請陛下明鑒!」
而面對她無端的推卸,李廣路和潘仁可自是即刻下跪為自己開月兌。
邱玉珺的情緒如今已是瀕臨崩潰,她要如何,才能將這件事和自己擺月兌得一干二淨啊!她看不到希望!就算能證明小皇子不是他們動的手,但確實是在她的宮內遇害沒錯!是她保護不周,是她大意疏忽,是她給她的熙兒添了麻煩,是她……活該!
軒澈帝的目光又狠狠的朝邱玉珺瞪去,嚇得邱玉珺身子再次哆嗦,急忙磕頭求饒︰「陛下!本宮真的全不知情!本宮怎敢害小皇子呢?陛下本就下了旨意,若是小皇子在本宮身邊發生意外,那本宮和皇兒的前程就……就是給本宮一萬個膽子,本宮也不會去加害他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本宮!一定是!是二皇子的人!是你!李廣路!潘仁可!一定是你們找人故意做的!」
「正是,陛下。小皇子,看著確實像是窒息的。」其中一去確診過的太醫也如是說。
「稟陛下,太醫們去看過那小皇子,確定是沒有外傷,體內外也沒有中毒的痕跡。最大的可能,就是窒息而亡。」此次回答的,是大理寺卿賈文霍。
可她知道的也並不多,那孩子就是莫名其妙死了。
處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她又還能說出什麼假話來?
「回陛下,那……那小皇子昨日……昨日哄他入睡的時候,還好好的。睡到半夜,還曾經醒過一次……後來,早上我看時,就突然……咽氣了……」她剛說完,一口血又從胸腔里噴了出來。剛剛的杖刑,怕是早已將她的肋骨打斷。
然而最先開口的,還是那女乃媽,即使強撐著一口氣,她也必須要將事情的始末說個明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軒澈帝終于開了口,這聲音听著雖然低微,可卻讓在場的人都不住汗顏。
周圍,丞相李廣路、太尉薛凡進、御史大夫潘仁可及其他朝廷重臣,也都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而作為本案的審判官大理寺卿賈文霍,面對曾經是自己上司的尚書邱連成,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軒澈帝在夜洛塵所施的針灸之下,雖還是無法動彈,但已能清楚的說出話來。如今,他便是躺在為他專門定制的騰龍臥椅上,眼楮,直盯盯的注視著下跪的三人和那趴著的一人。
而昨日一直抱著小皇子直到入睡的那名女乃媽,早已被人先杖打了二十大板,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與她一起下跪的,還有大皇子南炎熙,以及他們一直仰仗的強力後盾——尚書邱連成。
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甚至決定了要好好對待那個孩子……
這一切,究竟要她如何能接受?
而此時的翔龍殿內,處在風尖浪口中的邱玉珺如今正跪在殿中,原本傲氣的面龐已是毫無血色,肩膀不知是否是因為害怕而微微的顫抖著。
皇宮內,再次掀起了一陣轟然大波。剛出生不過一天的小皇子在邱貴妃宮中突然離世的消息瞬間從皇宮傳了出去,酒家客棧、青樓戲台、街邊市井,無一不在為此事議論紛紛。
內侍監擔憂的抬頭,須臾,只見軒澈帝手指微顫,卻無法移動半分,而一滴淚,便從他眼角流了下來……
軒澈帝像是愣了,目光顯得有一絲空洞,似乎是沒有听見剛剛那些奴婢所說的話,只呆呆的注視前方。
「啪啦」的一聲脆響,內侍監手中空空的藥碗驟然落地,與此同時,他也彎著雙膝跪了下來,臉色蒼白如紙,心驚膽戰的,他低低喊了聲「陛下」。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小皇子他……他……薨天了!」
軒澈帝這會才剛剛飲下太醫和夜洛塵配過的藥方,忽然殿門猛一打開,一眾人來不及行禮就直接跪了下來。
而就在通往翔龍殿的長廊內,幾名面色晦暗的太監和宮女正急匆匆的趕往殿內。
經過一夜暴雨的洗禮,此時的皇宮似乎變得格外清潔如鏡。地面明晃晃的折射著宮殿的身影,就連天空偶有的一兩只燕雀,也都被清晰的記錄下來。
……
……
她心中赫然一緊,腦中忽的飛過那一抹明亮的月白身影,不會是,他出了什麼事吧?
定是皇宮里出的變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巨大。
可他為何走得那麼急,還又拋下她?
風千雪這才想起,昨夜夢中朦朦朧朧的觸覺,那不是夢!是他在臨走時和自己做的告別!
果然走了!他果然有事!
二老相互望了一眼,那老婦又答︰「就是昨天送你進來的那位啊,他半夜就走了,像是突然有什麼很急的事。不過他走的時候交代我們,讓我們這幾天好好照顧你,過幾天他會回來接你的。」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位……」她沒問他們是誰,反倒先問起了南若寒的下落。
風千雪定了定神,她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看著卻很慈祥。
「姑娘,你睡得可好?」首先的是一位老婦。
兩位老人此時正坐在廳內的飯桌旁,似乎剛煮好早餐,看到她出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朝她親切一笑。
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她即刻起身走出門外,這才發現,她所在的,並不是客棧,而是一個,極普通極普通的百姓家中。
他一定是又點了她的睡穴,所以她才會在不知不覺中躺在這里都沒有醒來。
瞬間,她似乎想到了一點,那就是南若寒的慣用伎倆,點穴!
她努力的想去回憶昨晚她睡著後發生的事,但是,腦子居然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屋子來的,南若寒如今為什麼不在這屋內?
難不成現在已經回到燕城,要不,就是依祁鎮的某個客棧?
她不應該是在南若寒的馬車里嗎?
這是怎麼回事?
風千雪睜開了眼,很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屋里。
暖暖的陽光從窗戶照來,一夜的暴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然停息,可空氣卻還帶著濕意,混合著泥土和青草的香味,從窗外徐徐而至。
天,終于亮了。
她眉毛微微一皺,想看清,卻無力睜眼。
忽有冰冷卻濕潤的觸感貼在唇上,鼻尖傳來溫熱的呼吸,然後像是有人在耳邊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風千雪只覺得自己睡得好沉,也不知是不是夢,她仿佛感到有人在用手輕輕模著自己。從眉心,到眼眥,到鼻尖,到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