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城去皓月關,上堯便是必經之路。風千雪忽然有些不明,為什麼南若寒將她從白皚山抱下之後,竟不是回到燕城?
難道,他也想去皓月關?
正在疑惑,她的手突然就被他拉起。
「走吧,我們找個小店喝喝小茶。」
風千雪眉頭微皺,狐疑的看他,難道剛剛是她的錯覺?她分明看到他很在意邊關的戰事。但他們最終還是上了茶館,店小二一看到他們這副行頭,急忙熱情的招呼。
「兩位爺,要吃點什麼?」
爺?風千雪這才想起自己如今身著男裝。
「就要你們店里最好的茶,再隨便來點小菜,要最好吃的!」按照他的話,只要是最好吃的,能上就上,不在乎錢。
風千雪瞥了他一眼。
店小二不禁犯難,「這位爺,我們()這里最好吃的小菜可多了去,而且價格也不一樣,不知爺是要……」
「那就要和對面那桌一樣的菜吧!」他其實連看都沒看,胡亂就點。
那店小二也不知他說的是哪個方向的對面,只是四處隨便溜了一圈,看到一桌不錯的,明白的點了點頭,「好的,一會就上!」說罷便退了下去。
風千雪將行囊放好,一手撐在桌上,托著腮幫。回想剛剛那些士兵來去匆匆的樣子,她還是禁不住有些擔心。如果不是要查雪國的事,或許,她會願意到皓月關走上一陣。
此時或許臨近中午,越來越多的客人上來就坐,人聲也開始喧嘩起來。
「哎你們听說了嗎?青山派被滅門的事情實際上是雪國的人干的!」
「真是太可惡了!青城真人這次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弟子,雪國的那些,死得活該!」
「不過那些的數量究竟一共多少,誰清楚呢?據說還個個都是貌美天仙,小爺我們……倒是想見上一見!」
「你這色胚,那些的歹毒,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心在床上整死你哦!」
「但話說回來,那種神秘群體,要找到她們,確實不易。哎,我剛才在路上听到消息,說是皓月關那邊,有人被某種叫什麼神葉的暗器所傷!據說那暗器,就是人家雪國特有的呢!你們說,那些跑出來的,不會到邊關伺候那些兵去了吧?」
「呵呵,極有可能!來來,喝茶……」
悉悉索索,他們的談話又被另一桌新來的客人蓋了。而他們似乎也是轉了話題,不再將這件事情繼續討論。
然而,此時的風千雪卻是完全變了面色。
他們口中說的那什麼神葉,不會真的是她們雪國的獨門暗器「冰魄神葉」?如果真的在皓月關出現了,那除了失蹤的大師姐和二師姐及她以外,還有誰會使用?
難不成……
她急忙看了南若寒一眼,而他湊巧也在看她。
兩人似乎已經達成共識,這皓月關,是去定了!
傍晚的時候,他們已經從上堯城里出來,打算在郊外找一家普通的客棧寄宿一晚,第二天再趕往邊關。只是這村落客棧竟如此難尋,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卻都是客滿。終于,在即將走出村落的地方,他們又一處。這是村民用自己的房子做的客棧,院子內,還養著幾匹看似壯碩的馬駒。
「雪兒,就這家吧!我們不找了!沒有也要睡在他們的廳堂內!」他說著,已經推開了客棧的大門。
看到有人投宿,店家自然熱情,可當他是兩位客人一起進來時,臉上似乎又現出一絲難意。
「兩位爺,是要住宿?」
「是,給我們準備兩間上好的客房,對了,要臨近的,別一個東一個西,一個南一個北的!」南若寒此時已經掏出銀兩,這家伙,似乎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可是……」那店家果然糾結了起來,「眼下這客房,就只剩一間了!不如你們湊合吧?兩大男人的,床或許是小了點,但,這往前幾公里內,恐怕也沒地方住了。」
「行!」
「不行!」
南若寒和風千雪雖然同時出聲,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截然不同。
她怎麼可能要和他同住一房?那不是引狼入室嗎?
可他卻不在乎的笑了一笑,「風弟,你怎麼不行了?咱兩不都是大男人嘛,別像女子這般矯情!睡一張床就睡一張床,反正也不是沒睡過不是?」
這話……听來怎麼如此別扭?風千雪寒毛即刻豎起!
「那……兩位爺就都上樓吧!我們這的房間可是……」那店家一听其中一位願意,也不管另一位做和想法,先將錢收了再說!
他們終于來到客房,燭燈一燃,那視線立即明亮起來。
房間雖不算寬闊,但卻十分干淨。床就擺在窗邊,小方桌緊挨著床沿,附近還放著兩張嶄新的木椅。而床的對面還立著一扇門狀屏風,風千雪上前拉開,竟,那居然放著一個偌大木桶,是供客人洗澡用的?
「怎樣,還行嗎?我們這的每間客房都有獨立的浴間,熱水也會時刻供應。」
南若寒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掏錢打賞了那個店家,然後將門合上,扣緊。
風千雪听見聲音,警覺的轉身,「你干嘛鎖門?」
他狀似驚訝,「難道你洗澡的時候,不怕別人進來看見?你不怕,我可還不願意!」
說罷,他自行解了自己的腰帶。
「你等等!」風千雪腦中又想起當時兩人在地宮的情景,那場面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南若寒听聞止住了手,看她。
「你月兌衣服干嘛!」
「洗澡啊!我可是有潔癖的,必須要天天洗澡!」說著,他手中的動作又在繼續。
風千雪惱恨,卻又止不住他,于是只能轉過身面向窗外,背對住他。
听他似乎把衣服全部月兌了,然後拉開屏風走了進去。不一會,流淌的水聲從里面傳來,然後是他用瓢取水的聲響,最後自己坐了進去,再然後……
風千雪幾乎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為什麼她一听聲音,就能想到他在做著什麼?
「雪兒,偷听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你要不進來和我一起洗吧,反正也不是沒一起洗過!」他簡直不怕觸她雷區,還有意無意的循循誘惑。
見她不語,里面的人又換了方式。
「哎呀,這店家怎麼回事,竟不準備給人淨身用的巾帕!雪兒,我行囊里放了一條,你替我拿進來啊!」
風千雪深深吸了口氣,他這是,在引她進去?
「不!你洗好了自己出來擦!我不看就是!」她就是不去。
「天,雪兒你怎麼這麼殘忍,這天雖然已經入春,可氣溫還是極低。我若是渾身濕漉漉的出去,被外面的風涼壞了,傷了我的身子可怎辦?雖說你是神醫,但書上不是有雲︰‘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
他 里啪啦的話還沒說完,只听屏風一陣拉響,風千雪黑著臉,竟已立在他的身後。
------題外話------
雪兒實在受不了他的聒噪啦~我們若寒又要被她看光光啦~不過他貌似很樂意似的。
PS︰看了昨天尼泊爾地震的報道,心情很難過。生命可貴,希望看書的每一位親們都健康平安,同時也為受難的人祈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