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夫君吃定你 第七十三章 他的情網,她逃不開

作者 ︰ 予感

呼,雪終于開竅了~

------題外話------

還是……這麼一個妖冶的女子……

原來青城真人,是個女的?

這……怎麼會是這樣?

可是,南若寒已經給她施了一個晚輩拜見長輩的禮儀。

所有的震驚皆在片刻,風千雪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現了問題。

可她還沒開口細問,就只听南若寒微笑著上前拱一拱手,道︰「晚輩,陽魁教教主南若寒,見過青城真人。」

風千雪還在想,這青山派都是以男性弟子居多,而且他們的服裝也是非常統一,並沒有這女子著得這麼妖艷。難不成她是這青城真人的女兒,是這里眾多弟子的師姐或師妹?

兩人齊齊回頭,見在那岩洞口的石壁上,半躺著身,一襲翡翠色長裙的美艷女子,正側撐著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們。

果然他剛想最後再親一次,四周忽然一陣疾風掃過,片刻,只听一人聲音在說︰「是誰那麼大膽,膽敢在這打擾我的雅興?」

她恨不得一腳踹他,他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剛剛在那岩洞下沒人就算了,現在已經出到外面,他還……

「哎,我怎麼那麼用力,都咬成這樣了!還想下嘴呢,怕你痛了。嗯……親完這次,就換個地方好了。」他一邊盯著她的嘴唇,一邊懊悔自己的過失粗暴。

她收回了纏在他腰間的披帛,迫不及待的要往前方的寶殿行去,可他玩心又起,從她身後扯過披帛,一下子將她身子轉著拉了過來。

他點頭,運功將自己身上的濕漉蒸干,連帶她的,也一起揮發了。

「若寒,我們終于到了!」她此刻有著說不出的興奮,不由抓緊了他的臂膀。

空氣亦是格外清新,鳥兒仿佛就在身側,嘰嘰喳喳的歡迎著他們的到來。

他帶著她從水中飛出落到洞外寬闊的路面,頓時,視野中已然出現了一片雨後初晴的景色。一道彎彎的七色彩虹橫跨在紅瓦白牆的凌雲寶殿上空,四周的迷霧也隨之漸漸散去。

這是一個極大的洞口,洞口處還長著好幾株茂盛的綠葉植物,而那綠葉之上,盛開的,便是朵朵純白的含笑之花。那花瓣厚厚實實宛如玉蘭,偶有一些還是含苞欲放,那姿態倒映在水面,亦是像少女一般的面帶羞澀。

風千雪還是忍不住嗆咳了一下,南若寒一把撈過她的腰,內力一提,他便與她一同沖水中飛了起來。

「嘩啦」的兩聲,他和她一前一後的冒出水面。

這水路很窄,勉勉強強,能讓兩人一前一後的交錯游著。而漸漸的,狹窄的通道慢慢變寬,仿佛頭頂已是一片明亮。他們即刻向上游去,越來越亮。

于是,南若寒自己先朝里跳了下去,風千雪緊跟其後,卻為了預防萬一,她又甩出自己的披帛纏在了他的腰上,以免自己再次水性不佳,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

她本來還有些猶豫,但經他這麼一說,也算是確認了心中的想法。

「跳下去!就是這口!」想不到這岩洞和他那地宮一樣,出口也是要走水路的。

頓時,他眉開眼笑,一把拉過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掌中。

可此時的他,也正目光炯炯的看向潭面,那里倒映著她的窈窕身影,不就像一幅千嬌百媚的畫嗎?原來這千嬌百媚所指的,真的是這岩洞中的積水潭!只不過,因為積水潭太多,若不是有那道光束的指引,他們是很難在這麼多積水潭中找到正確的那口。

她一時氣結,狠狠的轉頭瞪他。

剎那間她的臉又是紅了,怪不得剛才他總盯著她那地方看,原來是在欣賞他自己做的杰作啊!

風千雪不由有些猶豫,微微向前探頭看去。也不知是不是這個潭口透不到光,所以水潭中間的顏色非常的深,根本看不見底,倒是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精致的容顏。她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紅唇,特別在下唇的部位居然有些微腫。

可是,這下面,真的能行嗎?

那條溪流在靠近岩壁的地方就匯聚到一個如井口般寬闊的積水潭里。這岩洞內的地面,本來就有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積水潭,普通得根本不會讓人察覺出什麼。可當他們來到這口水潭的時候,試著向下一看,竟發現這潭水,似乎很深。就像是一個冒著池水的洞口,往下潛去,又不知會到何方。

和原來的路似同又不同,本來這里就只有一個通道,但他們只懂得往前走,卻沒注意石壁旁也是有路的。只不過,這路,和他們想象的有些不同。

兩人又同時對望,似是明白了什麼,然後雙雙起身,沿著那溪流的方向走去。

天柱一遙指……

兩人瞬間一怔,同時轉頭朝那刺眼的光束看去。它似有些微微傾斜,並且,正照射著一條較深的溝壑,那潺潺的匯聚了雨水的溪流,亦像泛著金光,慢慢朝一個方向延伸。

天柱!

她又想指著他教育一番,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刺眼的陽光透過狹窄的石縫悄悄的射來進來,那光束穿過岩層,落到地面時仿佛一道極美的天柱。

她忽然被堵得啞口無聲,他……居然是這麼想的!

「特別不能在這樣沒格調的地方發生!我知道了!」他用力又誠懇的點頭。

但他今天居然會錯意了!他的什麼讀心術,如今根本派不上用場,全部一股腦的,被她對他情動的興奮而沖到了九霄雲外。

「以後不許你再這麼對我!特別不能在……」她本想說特別不能在她和他未成親的前提下,發生那樣的事。

她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沒給他下手的機會,可這畢竟是她的底線,所以,她一定要嚴格恪守的!

「雪兒……」他認錯的看她。

哎,這岩石地面凹凸不平,不知道剛剛她被他壓著,那稚女敕的後背有沒有什麼損傷?

于是他忽然起身,順手將她也拉了起來。

他真是頭腦發昏,被她迷惑住了。居然想在這陰冷潮濕又不舒服的地方與她歡好,不行,這地方絕對是降低了他的檔次!

被她這樣一擋,南若寒也突然回過神來。

這麼一想,她便伸手制止了他。

雖然她接受的是前一世的開放教育,可她還是很希望,能把自己最美的時刻,綻放在自己的新婚之夜。

他一只手不知何時竟撫在她的胸前,揉了一下,讓她全身微微一顫。而他緊貼著她的地方,在某處也似乎起了反應,讓他更賣力的去逗弄她。她忽然心中警鈴大作,這樣發展下去,會不會……

于是,兩人原本的坐姿,慢慢就變成了半臥,最後完全平躺下來。

她忽然覺得應該問問,可他還在糾纏著她,吞得她差點透不過氣來。

這一點,他能做到嗎?

她只能閉著眼去回應,心也跟著他慢慢飄離開來。她真的陷下去了,他是她無法擋掉的劫。她已經不想再考慮他還會擁有什麼身份,就算他是二皇子的師弟那又如何,她不會再去接觸那個人了,她只想在江湖上過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可以,她也願意和自己心愛的男子長相廝守,生兒育女,遠離江湖和宮廷的糾紛。她還希望,她今後的丈夫,只能擁有她一個妻子。

似乎比上一次還要纏綿,他吻她,就像在品嘗著鮮果,吃一口,還要再回味一下。

不過,她也沒有機會回答了,因為,他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她真的好想換個話題啊!就算要刨根問底,能不能不要選擇在這里,一開口,到處都是回音啊!

「嗯?」他又將臉靠近了她,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唇瓣貼著她的唇瓣,絲絲磨蹭。天知道他又想吻她了,好像怎樣都吻不夠。

「我……」她好想說,她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現在,她都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她真的好受不了他這樣剖根問底的溫柔攻勢。

「嗯?」他應。

「若寒……」她終于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她只覺得他的手燙得像火鉗,灼得她的臉也跟著越變越燙。可他就是不放過她,璀璨的桃花眸似笑非笑的照進她的瞳孔里,像是要窺探出她的心事。

似乎是看到她面龐的窘迫,他偷偷一笑,改用雙手捧起了她的臉,讓她無法再避開他的注視。

他都不考慮到人家女兒家的矜持嗎?

他有沒有那麼厚顏無恥啊!

她真的好想找個洞鑽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剛不回答,他就當她默認了,又繼續下一個問題。

他瞧著她的臉紅,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面頰,伸手將她正臉朝他。

風千雪的臉頓時紅成一團,她從小面皮就薄,怎一穿越過來遇到他,就老是在挑戰她的下限呢?

「雪兒,你還不承認,喜歡我了?」他等不及回去再問了,他就是想現在確認。

心又開始「砰砰」直跳,她最怕面對這樣的尷尬,可他卻總是再三挑起。

她剛想轉身離開自己找,突被他伸手一把抓住,順帶一扯,她就跌到了他的懷中。

她皺眉,他這是在鬧哪樣呢?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找出路呀!

他搖頭,「我困了,也餓了。」

風千雪跑,扯住他,「怎麼了?沒發現什麼?」

于是他又找了塊較干的岩塊坐了下來,伸著腿,不走了。

可是依然沒有。

他又再次抬頭,走了一段距離,觀察那岩壁上大小形狀不同的石縫,有沒有哪個,是最特別的?

他們腳下的這個地面,也是由凹凸不平的岩石組成。一條條被雨水沖過的溝壑在那樣的表面亦是顯得極為明顯,仿佛是被水沖得久了,都留下了淺淺淡淡的水流印記,彎彎曲曲,一直向前方蔓延。

猛然間,他眉頭一跳,像是有所啟發,視線又朝地上看去。

如今外面正下大雨,雨水不時沿著縫隙滴到洞中,並慢慢匯聚成灘,往一處流去。

不過就算是光影,也要有光從縫隙中照射下來,才能見吧!

他抬頭看去,雖然這周圍大部分都是岩石堆積,但這是一個天然的洞穴,外表又都是岩石,摻雜的泥土很少,偶爾見到一條石縫,也是有的。只是那些石縫大小不一,形狀更是少有規則,要找到一條較為筆直的石縫,也不是不行。

她翻著白眼,將他從地上拉起,「我是說,那個‘天柱一遙指’,不一定是實實在在的柱子,很可能,只是一個光影!你看著四周都是岩壁,可也是有石縫的。你向上看!」

「哦……」他終于應了一聲,「說什麼了?」

「我說了那麼多,你都沒在听嗎?」。風千雪真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今天他神游了幾次了?

他眨眨眼,游走的魂魄又飄了回來。

「喂!」她突然叫了他一聲。

他思緒又飛了出去,似乎從他發現她接受了他的那刻,他就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對她想入非非,雖然以前也經常想。

素白的碎花襦裙撐起她高高的胸線,她雪白的下頜尖尖的好想讓人再捏上一把。他還能看到她厚厚的耳肉,嗯,他曾經咬過的。

從下往上看去,她也是非常迷人呢!

「那你說,我們去哪里找那個天柱?剛剛我們一路走來,並沒看到過一座柱子呢!」他說著直接蹲在了地上,手撐的臉,仰視著她。

他听著她的話語,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一開始,他們是被那首詩給順錯了方向,以為只要找到洞口,就能一直走到寶殿。想來這青城真人,因為被滅了一次門,竟也警惕到如此地步。即使在他使用幽冥笛給那七個弟子催眠的時候,七人都異口同聲的念了那詩。那就意味著,他必是料想著還會有外人借故上山尋找密道躲開關卡,便教所有弟子,全部背熟了此詩。看來,這密道,應該也是新的,舊的密道,也該是被他們堵死了。

她即刻點頭,「沒錯!我們現在入了洞,就應該去找那個天柱,再順著天柱的指示找到所謂的含笑花,這樣,就能出去了,也便到了凌雲寶殿。」

「洞門破天開,天柱一遙指,千嬌百媚生,含笑出牆來?」南若寒接過了她的話。

她眸光微亮,有些得意,「那詩句我們順著念,便自然會想到要先去找所謂的含笑花,找到後,再繼續找那所謂的天柱,最後順著天柱的指引,我們才能找到洞口。以為進了洞,我們就很容易走到凌雲寶殿。可是,如今情況是截然相反。我們是先找到了洞,可這個洞,我們走不出去,總覺得越走離那寶殿越遠,沒有方向,沒有任何特征能讓我們找到出口。可是,如果我們把那詩句反著念……」

「你先說,你想到了什麼?」他自然是讓著她的。

四目驟然相對,瞬間,兩人心中了然。

而他亦是從她剛剛那叨念的句子中想出了什麼頭緒,也正巧朝她看去。

猛地,她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轉頭看他。

她連續念了三遍最後一句,總是想不通這洞門如何就讓他們那麼快找著了,可這一進來,又怎麼出得去呢?

風千雪在原地踱步,邊走邊念︰「含笑出牆來,千嬌百媚生,天柱一遙指,洞門破天開。洞門破天開,洞門破天開……」

「嗯……」南若寒亦在沉思,抬眸,繼續探查可疑之處。

「這不太像是通往凌雲寶殿的密室,倒像是囚困入侵者的地方!」風千雪不由得說。

他們終于停了下來,落回地面。

然而,他們飛了一陣,那通道像是環形一般,怎麼也見不到頭。他們于是仔細的查看四周,注意每處的岩壁特征,再走了一陣後,發現他們其實不過是回到原處!

怔神間,南若寒也抬腳飛了,他的輕功可比她好,但為了追隨那道背影,他故意放慢了些。

她輕抬腳,朝那空曠的地方飛去。素白的身影如仙女般輕盈飄逸,而原先濕透的身子在剛剛運功的時候便已經將水分蒸干,長發再次張揚的向後舞了起來,那背影,如畫般美麗。

「嗯,那雪兒你先行,我隨後。」他謙笑。

他收回神志,含笑的眨了眨眼。都接受他了,她還在裝什麼正經?不過不要緊,他陪她繼續玩!

許是發現了他又在分神,她用手肘蹭了他一下,再瞪他一眼︰「認真點!現在不是你胡思亂想的時候!」

他心中喜不自禁,如果不是現在還有要事在身,他一定拉著她,再好好疼愛一番。

剛剛她的回應,雖然生澀但是一點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厭惡之意,就像是……接受他了?

南若寒一直看她,本想夸她如今也開始謹慎了,可話還沒說出,就又撞見了她那被他吻得有些微腫的紅唇。心下,又是一跳。

應該是安全的了。

風千雪又點頭,然後拋出一側披帛先朝那方飛了,試探看那會不會有什麼暗器。不一會,披帛又被她扯了回來,上面依然完整無缺,並沒有一絲損壞。

偌大的洞穴,前後也就只有那是可以往深處走的。

「我們先往前走吧,如果這真是密道,就一直往凌雲寶殿的方向直走就行。」南若寒說著,手指了指前方。

在那洞口附近,他們並沒見有什麼含笑花,更沒有什麼「天柱一遙指」。

「嗯。」風千雪點頭,她剛剛雖然高興他們能找到這,但也確實有些太容易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覺得這個密道太容易被發現了。這樣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吟那首詩,故弄玄虛。」

「可你不覺得奇怪,我們居然能陰差陽錯的踫上,這里竟這麼容易找到?不過就是上面的那個凹槽,是誰都會想到,如果走在路上下雨,也只有那里能暫時躲一下。」雖然,躲兩個人的話就……

他點了點頭,「基本上是。」

「若寒,你說這是那密道嗎?」。她問向他,想必這些暗道,他應該比她了解更多。

他不由眉頭微皺。

頭頂,剛剛他們掉下的入口不知什麼時候又封了起來,而這里的光線,也比剛才下墜的通道要明亮許多。這,就是那「洞門破天開」?

許是看到了她眼中的喜悅,南若寒也一邊站起一邊細細打量周圍的情況。

難道這就是那密道的入口?她不由有些興奮,倘若真是,那就得來完全不費功夫。

她腦中又想起了之前那七名弟子口中的詩句︰含笑出牆來,千嬌百媚生,天柱一遙指,洞門破天開。

她「哼」了一聲,知道他沒事,便從地上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發覺這里像是一個極大的岩洞,而剛剛他們是陰差陽錯的站在了洞口開關的位置,所以,身子一撞他們便掉了下來。

他揉了揉被她壓過的手臂,「反正斷了,你負責我一輩子就是了!」

少頃,風千雪爬了起來,看了眼他,問︰「你還好嗎?」。

而南若寒雖然替她做了緩沖,但到最後也還是運了一下自己的內力,使得兩人沒有因此而跌得皮肉綻開。

風千雪喘著粗氣,揉了揉被撞著的後背,他的一只手還稍微緩住了她,以至于她落地時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

猛地,他們皆跌到一堅硬的石面上,好在下面長滿的青苔稍稍緩解了他們墜下的疼痛。

頭頂的亮光愈加變弱,四周,是被雨水沾濕的光滑石壁,隨著他們的極速下墜,周圍亦是變得愈來愈暗。他一直摟著她,即便是在如此情急的情況下,也沒有為了自救而將她放開。

忽然,也不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情況,風千雪身後靠著的石壁凹槽突地向後方移了位置,兩人一時情動完全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只听「嗖」的一聲,他們的身子便直直朝後方的洞口滑了下去。

雨聲更大的響在他們身後,將他們彼此的心跳都掩蓋住了,如果他們不是處在這荒野石壁的凹槽之中,如果他們身後是平坦如席般的草地,也許他們都會在此刻紛紛躺下……

南若寒本能的顫了一下,摟她的手臂就更是緊了,大掌更是用力捁住她的後腦,狠狠的壓著她往石壁撞去。

這麼想著,她的手也順勢環上了他的頸脖,一點,一點,她的唇,亦是對他做了回應。

不知不覺間,亦或是身體早就已經習慣,他的觸踫對她來說,竟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想到那,她的臉又不由得紅了。

她更是先認識他的,他早就神奇的霸佔了她心中第一的位置。第一個抱過她,第一個吻過她,第一個……看過她,甚至……

他就是他,南若寒!

可是,如今她發現是她錯了!

她以為她對他的不拒絕是因為他和那個人太過相似,所以才會把他臆想成他。

她突然覺得,她再也逃不開了。

他吻她,就像吻著本來就屬于自己的寶貝,狂野中帶著溫柔,霸道中又帶著征求。他總會細細的去品味她的每一寸味道,一點一點去糾纏她的氣息,讓人的理智瞬間分崩離析。

他們不是第一次吻了,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被他得逞過多少次,可卻沒有一次,她能真正拒絕得他。

灼熱的溫度從他口中傳來,風千雪亦是一陣眩暈,愣愣的任他在齒間戲虐。

而她的長發亦是被雨沾得黏糊,細密的貼在臉頰和身上,讓她看來更為楚楚動人。小巧的紅唇亦是被雨沖得濕潤,她不由得微微一抿,試圖阻擋雨水從她口中進入。他的視線依然停在她的唇上,見她唇瓣輕抿,更是提了口氣,頭腦一熱,終是忍不住低頭,沖向那令他垂涎的兩片紅瓣。

沒了傘的遮擋,兩個人頓時被斜斜飄來的雨水淋得渾身盡濕。那豆大的雨滴打在他們長長的睫毛上面,痛得兩人幾乎睜不開眼。

雨愈加的大了,天邊似乎還有滾雷的聲音。油紙傘被沖刷得歪了身軀,她手一個不穩,傘骨便滑了下來。

被他這麼一說,她倒是勇敢的看向他了。如今他又離她自己那麼近,他身上的紫荊香氣和著水霧一起向她襲來,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將他和另一個人的身影混在一起。

「為什麼不敢看我?我不好看?」他微微凝眉,目光鎖住她的柔軟紅唇,昨夜的那一幕幕,又再次在他腦中撲閃而過。

她一手撐著傘,一手原本還側放在她的裙腿上,但被他這麼一抬臉,她便下意識的用那空著的手去握住他的腕部,而視線,卻一直不敢朝他看去。

他覺得該是時候表態了,否則,他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多時間來陪她等待。

然而他似乎還在變本加厲,一手輕輕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目光直視著他。

她深深吸了口氣,他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一定要將自己置于這般尷尬之地嗎?

「你臉紅了。」驀地,他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她耳旁低低響起。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他勢必會做出什麼反應。

似乎是被他的視線灼到,她顯得更是極不自然,很想伸手蒙上他的眼楮讓他不要看了,但如果這麼做……

不過他似乎很喜歡這樣,低頭看她因為被他擠著而有些微窘的樣子,他就覺得心神莫名的蕩漾開來。她這是在……害羞嗎?

小雨還好,偏偏又是大雨。無論兩人怎麼擠,身子總還是會被淋濕一半。

好在他們找了一個暫且能容納兩人站立的凹槽,只是頭頂上方,本來就很狹小的傘底,被他大男人硬生生這麼往里一站,兩人間即刻沒了縫隙。

南若寒似乎也沒想到天氣變化得這般迅速,而他唯一的傘,又在她的手上。于是他快速後退幾步,閃身躍到她的傘下,再拉著她朝旁邊石壁的凹處躲去。

風千雪才剛剛感嘆,「嘩啦啦」的大雨便如落珠般如數墜下。

這天氣真是變化無常啊!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今天是晴天。

忽的,風起雲涌,不遠處,一片暗黑洶涌襲來,看似一場暴雨就要來了。

含笑應該是指花吧,但又是什麼花呢?她將所有春天能開的花在腦中過了一遍,視線,也隨處尋找開去。可是這里的霧氣實在太大,她將傘柄略微抬起,試圖看得更高更遠,卻只發現不過是一片茫然。

風千雪亦是快步跟隨,其實她心里也在想著這個詩句,如若能從中參透玄機,那自然是比過那三個關卡還來得簡單。

「含笑出牆來,千嬌百媚生,天柱一遙指,洞門破天開……」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吟。白霧又漸漸聚攏回來,慢慢遮住了他的雪青身影。

「沒想這青山派的人竟提防至此,如果人人都能以這種方法問出密道的位置,那他們擺的那三道關卡,就形同虛設了。」南若寒自言自語了一陣,然後從那峭崖上飛了回來。

小氣,不就是多看那麼幾眼,他用得著藏得那麼深嗎?她一個不爽,又不打算理他。

「怎麼,別老盯著我的玉笛看,這個,可不能給你!」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南若寒忽的把那玉笛收了起來。

風千雪一直靜靜看著,對他手中的玉笛更是好奇起來。這幽冥笛,和她的夢魂蕭,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她的夢魂蕭可以進入人的夢境,可以讓人產生幻覺。而那個幽冥笛,似乎是可以控制人的意識、思想和行動,仿佛被鬼上身一般。

「廢話!」南若寒低低罵了一句,後將玉笛一揮,那七人即刻倒下。

可那七人還是齊答︰「含笑出牆來,千嬌百媚生,天柱一遙指,洞門破天開。」

南若寒忽而一愣,復又再問了一遍︰「密道在哪?能不念詩嗎?」。

「含笑出牆來,千嬌百媚生,天柱一遙指,洞門破天開。」七人整整齊齊,竟念出了一首詩來。

「密道在哪?」

「從密道即可。」

「那又如何能繞過三關,直通凌雲?」

而那七名弟子又齊齊答曰︰「第一層風靈閣有烈焰無形槍,第二層術風閣有雷霆疾風弓,第三層天靈台有眾弟子設的天網無敵陣及金虎龍長鞭,過完三關,才到達凌雲寶殿。」

「此路上去,可還有什麼機關或埋伏?」南若寒又問。

不出片刻,那七名弟子齊齊答道︰「稟報教主,如今門下共有弟子不到一百,掌門現在最上層的凌雲寶殿。」

南若寒的笛聲驟然停了,卻轉頭問道︰「告訴我們,如今這青山派,還有多少弟子,而你們的掌門青城真人,現又在何處?」

風千雪呼吸微微一緊,繼續觀察著他們。

「屬下,見過教主。」七人異口同聲的說到,可他們的神情,就好像被什麼附身一般,想必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在對誰吧?

風千雪剛要再次動手,卻沒想他們七個突然向南若寒作起揖來。

她轉過頭,听得他在吹那首《春涌》,那令人昏昏欲睡的曲子。四周,白霧因為剛才的打斗向四處散了一些,而那被打趴的七個人,不過也只是暈了。風千雪向來不喜殺戮,只要他們不是邪惡之人,她必是不會對他們下殺手的。然而,就在南若寒吹奏玉笛的時候,她忽然見那躺著的幾個人身子突然動了一動,然後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

就在她干淨利落的收回手,重新撐起又被她拋落的那油紙傘時,只听身旁一曲悠揚的笛聲娓娓傳來,那是……

風千雪很快打趴了纏著她的三人,見他已然坐下,以為他在偷懶,便干脆連另外四個也一起解決了。

但那些人畢竟還是小瞧了他們,南若寒根本就不屑和他們出手,只不時避開上前的攻勢,然後縱身一躍,就已在路旁的峭崖上坐了下來。

風千雪和南若寒再次分開,他們一共七人,風千雪對付三個,南若寒對付四個。而這些個弟子看著並不像是新手,幾招下來,他們不但隨意變換陣法,還試圖擾亂兩人視線,讓風千雪和南若寒來個措手不及。

可她根本來不及和他們開口,那幾個人便已揮著手中的長鞭朝他們急速擊來。

風千雪不由皺眉,這時間,也該個把月了吧?

然他們不過才走了幾步,面前,便猛地閃出幾道人的身影。蔥綠的衣袍並未系腰帶,看著和道袍有些類似。而他們每人頭上都還綁著一條白色孝帶,似乎還正在守喪。

重新將傘從地上拿起,他們又繼續往前走去。不遠處,已是隱隱可見紅瓦白牆葺成的座座寶殿,從低到高,層層疊進。風千雪抬頭朝那最高最大的寶殿望去,想必青山派的掌門,應該就在那吧?

風千雪從上面落了下來,也不知為什麼,今天的她似乎不出手不舒服。難道因為之前被封了內力,所以現在頓覺手癢?不,或許應該是,她想試試那進步了一層的功力,究竟好到了怎樣的程度。

「雪兒,你好猛啊!」南若寒看了看正正倒在自己腳下成捆的長鞭,那光滑的斷面幾乎沒有任何參差不平,足可見那「冰魄神葉」的威力非同一般。他不由得模了模自己早上被她掐的脖子,那上面的紅印,似乎還沒完全褪去。想了想,自己還真心命大……

南若寒也在此刻同時落地,轉身,那數條長鞭亦是轉了方向,又朝這方襲來。他剛要出手,卻見風千雪再次比他快了一步,素白的披帛早已將那些長鞭的尾部捆成一束,她再抬腳向上一躍,瞬間,便站在了它們之上。最後只听「唰」的一聲,她擲去的一片「冰魄神葉」,便輕而易舉的將那成束的長鞭生生割斷。

濃濃的霧氣,在半空中顯得更是朦朧不清,好在那石碑較樹般高大,風千雪將披帛往前一拋,很快就將它纏住,再借用拉力,不一會就來到了它的身後。

她點頭,身子前傾朝那方飛了。

風千雪和南若寒雙雙跳起,這時只听南若寒說了一聲︰「我們快到石碑後去!」

然而,安靜,也只是暫時的。不過一會,又一長鞭從那石碑後方凶猛襲來,甚至還有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猶如一群長蛇飛過,重重的掃在他們四周。

風千雪冷冷的瞥他一眼,她還沒打算原諒他呢!

南若寒一直站著圍觀,看她出手如此迅猛,不由拍手嘖嘖贊嘆︰「雪兒,你功力增進不少哇!」

風千雪再次避開它的側擊,將那油紙傘丟了開去,右臂一伸,將手中的披帛用力擲去,系住了長鞭的前端。扎緊之後,她又將手向後一收,拉著那長鞭朝她甩去。隨即,她左掌微微運氣,淡藍偏紫的光暈迅速在掌中凝集,不過一瞬,數不盡的「冰魄神葉」便如箭雨般朝那長鞭飛了。最後,只听「啪啪啪啪」的陣陣龜裂之聲,那長鞭不出片刻,便碎成了片片飛絮。

風千雪和南若寒頓時分別向左右翻轉,那長鞭擲地落空。又一個長掃,先甩向左,再甩向右,刮得地上泥土橫飛,勁風猶如刀削刮過。

可他才剛把她放下,只听「啪」的一響,一條如金蛇般的長鞭從石碑後的濃霧中揮掃而出,並疾疾朝他們中間射來。

果然不過多久,青山派的石碑,終于到了!

樹木仿佛都匆匆一晃而過,耳邊也只听得風聲呼呼作響,她本想將他推開,卻在發現他不過是帶她快速前行後,便任由他這樣摟著。

不一會,他趁她不備,忽然伸手將她的細腰摟過,在她錯愕驚慌之際,他微微運起內力,步伐便變得輕快又撲朔起來。

他緊緊的跟隨在後,將傘更多的朝她伸去。

她驀地抽手離開,繼續往上走去。

他眉頭一跳,眸光露出喜色,然後伸手握住傘柄,順便也握住了她。

她忽然有些心軟,將傘撐到他頭上,卻將臉別過一邊。

匆匆回頭,她見他頭頂的墨發已是沾滿水珠,淡淡的一層白色,如薄紗一般,偶有一滴粘在發稍,像是要淌下來。

「累了?這才走過一半呢,反正只要沿著這石階向上,總會到的。」南若寒不知何時居然又到了她的身後,她吃了一驚,沒想他走得竟如此的快。

她便干脆落回階上,適當小憩一會。

這青山似是極高,風千雪一連飛了很久,都還沒見到青山派的石碑,可霧氣卻越來越大,越來越濃,越來越白,幾乎遮擋了她的視線。

南若寒倒還是不慌不忙,看她遠去的身影不過就在前方,就當欣賞一只慪氣的小鳥,只用視線尾隨著她。

風千雪走得煩了,一手撐著傘,另一只手驀地將披帛甩向前方,直直朝一棵粗壯的樹干伸去,扎緊,然後腳步一抬,縱身飛去。

蜿蜒的石階,被細雨打得潮濕,一不留神的話,腳底很容易打滑。

司徒靜只好將傘收回。

「不用,不礙事。」他婉拒,甚至連頭都沒回。

「教主。」司徒靜突然喊,將自己的油紙傘遞了。

風千雪伸手接過了他的傘,自顧自的抬步走上台階,並不曾等他。他幽怨的看著她的背影,也緩步跟去。

南若寒撐起一把素白的油紙傘,給她遮了。身後,上官越和司徒靜剛要跟隨,他一抬手,示意他們留下。

天空雖晴,卻似乎有些微微細雨,也不知這雨真是從天上飄下,還是從山上落下,風千雪只覺得這里的水氣,比江上少不了多少。

南若寒從她身後走來,蓮蓬衣已經月兌下,身上穿的,還是他最愛的雪青衣裳。

她,終于來到這了。

靠岸了,風千雪第一個從船上走了下來。岸邊,有幾株低垂的楊柳被江風吹得一擺一擺,偶有一枝觸踫到她的衣裙,她也不去弄開,只呆呆的仰頭,看那翠綠的青山,石階一步一步蔓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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