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夫君吃定你 第八十二章 小別勝新婚

作者 ︰ 予感

這幾天上傳第二天章節的時間都提前了,因為感碼字的時候經常要鎖機,這樣才不會分心做別的事情。而以感的速度,一般都會過了晚上十二點才能越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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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若寒再享受幾天甜蜜吧,咳咳……

------題外話------

而她似乎很快適應了他的熱情,摟著他脖子的手也愈漸緊了……

他看她此刻就像在對自己表明她恪守如一的心跡,眼底不由一熱,低頭便重重的吻了下去。

「我問他是否是你要他來接我,可他卻說,是二皇子,哦不,是當今太子要來接我入宮,說是要我……參加什麼選秀?我不肯去,就單獨跑了。」

她愣了一下,忽的從他懷中抬起頭來。

他將她擁得更緊一點,低][].[].[]頭親了親她的稚額,「那是真的莫無痕。」

心下一喜,她居然忘記自己此刻正半敞著身體被他抱在懷中,只伸出雙手去摟住他的頸脖,然後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到燕城?你不要告訴我,那天來接我的莫無痕,也是你假扮的!」

沒有人會有比他還要俊逸的面孔,也沒有人能給她帶來如此的安全和信任,她沒想到他居然會緊跟著她的腳步一前一後的回到這里。

她臉色忽的怒紅,剛要運用內力將他震開,卻見他一手拉住他的下巴,像在撕扯什麼,不過一會,另一張臉露了出來。

她一聲驚呼,手中的衣物因為他的牽扯而順勢滑落到地,那素白的肚兜和半透明的襯裙一覽無余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要洗澡?正好,我也想洗!」說罷,他眨眼之間就已來到她的身後,一把摟過她的縴腰,打橫著抱起了她。

南若寒一邊步步接近,一邊上下打量著她。

她臉色頓時不好,一種要被輕薄的感覺強烈的襲上心頭。想不到這二皇子的貼身護衛看著一副嚴謹老實的樣子,居然也是個無恥之徒!

來人倒是笑看著她,反手關門順便鎖上。

「莫無痕!你居然追到這來!」她一邊指著他,一邊將衣服攤在胸前更牢靠的遮住自己。

一身漆黑的緞素錦袍,一臉健康的小麥膚色,她徹徹底底的被這擅闖的人嚇到了!

她臉色瞬間煞白,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在這時闖入房內,情急之中急忙扯過地上散落的衣物遮住胸前,這才將視線轉向來人。

然後,她解開了頭上纏著的發髻。卻沒想,秀發才剛散落,門口突然「砰」的開了!

她很快就解下了腰帶,再到外衫、底衣,最後只剩肚兜和襯裙還穿在身上。

而此時的廂房內,風千雪終于滿足的喂飽了小千,然後起身將未關的房門合上,再拉下窗簾,這才開始月兌掉身上的衣服,打算好好的洗一個澡。

為了他?夜洛塵心中忽然冷笑。

「好了大師兄,我這樣做,還不都為了將來你嗎?先讓我去找雪兒吧,想她得緊!」說罷,他又繞過了夜洛塵,朝那廂房走去。

「你真是……」夜洛塵真是不知說什麼好,想他如今已是堂堂太子,卻還這麼不守規矩。不戴面具,就玩易容了!

南若寒翻了翻白眼,「那還能有誰,我扮誰出來,誰就得扮我在那呆著!」

夜洛塵冷了面色,警告的問他︰「你這樣走出來,那現在誰在宮中?」

被揭穿了身份的南若寒「噗嗤」一笑,「看來真是瞞不過你的眼楮啊,大師兄。」他總是喜歡跟著風千雪叫夜洛塵為「大師兄」,而不是隨著輩份,叫他「表哥」。

「南炎睿!你耍什麼花招?」夜洛塵還是如此直呼他的名字,似乎一點也不忌諱他的身份。

莫無痕直覺頸後一涼,猛地散出內力,將那冰藍樹葉擊的粉碎。夜洛塵疾疾後跳,僥幸避開了他的反擊,然後轉身一躍到他前方,伸手止堵住他的腳步。

于是,他忽的伸手朝前一揮,幾片泛光的冰藍樹葉便從他袖中齊齊飛出。

這個莫無痕,果然有問題!

夜洛塵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也不和他指明方向,就見他極其熟稔的往風千雪所住的廂房走去。

莫無痕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越過他往前方走去,卻在剛剛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目光冷冷的朝他一瞥,那氣勢,並不像是一個普通護衛所帶有的。

「那就請莫侍衛往里走了。」夜洛塵于是讓出了道。

那莫無痕沒駁他,繼續笑︰「看來殿下是沒猜錯,風姑娘是已到府上了。那就請王爺不要耽誤,盡早帶在下去請姑娘出來。否則,殿下若是怪罪下來,可不好收拾啊!」

「殿下真是消息靈通,小師妹前腳才剛到府上,後腳就有人來請她入宮。看來,本王的府邸,是被人安排了眼線了。」

連聲音都有些不同,而且,全身都是一股濃濃的藥味。夜洛塵眉頭又是一皺,但也並不馬上揭穿。

莫無痕倒是很禮貌,對他率先作了一揖,然後問︰「在下是奉殿下之意,特來帶風姑娘入宮的。」

夜洛塵之所以眼神奇怪,是因為他總覺得這個莫無痕,和平時不太一樣。莫無痕一介武將,對這些詩詞稟賦從來是不感興趣,一旦見人,沒事便不語,一語便是直言。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在等人的時候,還有這等閑情逸致。

念畢,莫無痕淡淡一笑,鋪一轉身,便見那夜洛塵正直盯盯的看著他。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為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

莫無痕靜靜的站著廳堂,夜洛塵出現的時候,他正在研究一幅廳堂的廊道上新掛的一幅字畫。

夜洛塵眸光一暗,她才回來多久,他這麼快就知道了?

他看了一陣,剛想進去,突然家奴走來稟報︰「王爺,門外有人求見。看著……好像是太子殿下的貼身護衛。」

夜洛塵倚在她門外的廊柱上,透過未掩的門默默的看她和鴿子玩鬧,就好像她不曾離開過這個王府,那段看不到她的日子,仿佛就只停留在夢里。

她立即朝它走去,坐在椅上和它逗弄,再從一旁拿出谷米,耐心的給它喂食。

她還在欣賞,突听窗外翅膀扇動,小千乖巧的落到桌面,歪著腦袋,像在看她。

沒想到他居然將它掛在了這里,這畫,真有種穿越時空的魔力,只一眼,她就仿佛回到了那天。

翠丫頭將她帶回了房間,然後替她在房內的洗浴間里裝好熱水,這才轉身退了下去。風千雪在四周一陣打量,發現這里還是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樣,沒什麼太大的改變。只是,她注意到在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像,竟是她在臨行前的那天晚上,她在燭火下替他縫補衣服時,他給她畫的。

「回來就好。」他微微一笑,永遠保持著他面上的雅韻。

他心中早已澎湃萬千,但他太善于克制自己,所以即便有強烈的想要擁抱她的沖動,可還是被他生生的抑制住了。

而她此刻亦是面帶喜色,將那遮臉的軟紗斗笠摘下,給他行了一禮,「師兄,我回來了。」

他也是不久前才打听到她並沒有和那人一起回來,而她今天才到燕城,第一個找的竟然是他,他心中忽的飄過一絲淡淡的幸福,即便那幸福感,是來自她對他的親情。

和煦的春風從大開的窗戶外吹了進來,不時的揚起她一角衣裙,露出她一側優美的線條。夜洛塵此時坐在椅上,目光看著她時總有些微微閃爍。

熟悉的廳堂,熟悉的擺設,熟悉的面龐,她又看到了那淡藍錦衣下,姿態優雅的她的親人,她的大師兄,七王爺夜洛塵。

「快進來吧!王爺在里面等著您呢!他見到您,一定會非常高興的!」翠丫鬟說著,急忙伸手將她拉了進來。

風千雪心中忽有一種說不出的暖意,她的大師兄,是時刻盼著她的回歸嗎?

那小翠也跟著望去,然後道︰「王爺就是看見那信鴿來了,就讓我前來開門,果然,就見您了!」

她剛想問,只听頭頂「啪啪」的一陣扇翅的聲響,仰頭望去,竟是那灰白的信鴿小千。它什麼時候飛過來的?

風千雪不由一愣,難道,他們早知道她在門外了?

「呀!!真的是你!」開門的,是之前一直跟著她的丫鬟小翠。

她不過站了一會,剛要敲門,王府的門便忽然開了。

風千雪憑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夜洛塵的七王爺府,也不知他此時下朝回來了沒,本以為再見到他時至少也要在一個月後,卻沒想,因為南若寒的臨時改道,而將這亢長的時間縮得極為短暫。

他更是不明了,這莫無痕難不成真是病了,整了什麼一大包草藥掛在身上,是想燻死人嗎?

他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卻見莫無痕早已從窗戶直飛了出去,空氣中,卻吹過一陣濃濃的藥香。

銀發男子聳了聳肩,「她說她只是來搭順風車,來到燕城後,就不知道要去哪了。走得倒是挺匆忙的,而且還戴著個斗笠遮臉。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來燕城參加選秀的呢!原來早和主上認識了……」

「什麼!?」

「走了。」

莫無痕心下一喜,「那她現在人呢?」

「風千雪。」

「她說她叫什麼?」

莫無痕亦是露出一臉怪異的神色,可那眼神,卻已泛出了不少光彩。

「一個偷拿了我們兩半箱吃的,還會留下銀子的奇怪女子。」他只能這麼形容了。

女劫匪?女強盜?還是女霸王?雖然是拿了東西還掏了錢了,但那偷潛入車的行為,卻是不甚雅觀。

「一個什麼?」莫無痕神色不由凝了。

「不瞞你,我們的商隊,在路過依祁山樹林的時候,中途確實遇到了一個……」他稍作停留,在想該用什麼來形容這女子。

銀發男子嚇了一跳,這莫無痕,直覺是越來越敏銳了啊!果然是跟著主上久了,多多少少,都會受些影響的。

莫無痕似乎從他微變的面色中發覺了什麼,雙眼一眯,走近復問︰「你是否見過?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可是才從依祁鎮回來。」

「是主上找她?」他不由得一問,怪不得覺得那姑娘的名字有些耳熟,他這才想起前段時間,主上也曾發過通告,讓人格外留意這女子。

她不是才剛剛離開嗎?

那銀發男子驟然一驚!

風千雪?

莫無痕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斂了斂面色,于是說︰「喜歡穿一身白衣的女子,雪國之女,名,風千雪。」

今天莫無痕是怎麼回事,連聲音都和平時不太一樣了。可他懷疑是懷疑,但還是問了句︰「誰?」

那銀發男子听到這聲音忽然一愣,莫名的看了看他。

「衛凌風,我來只是想向你打听個人,你順便通知所有分店都幫留意一下。」

那莫無痕背著手的身影忽然微微側臉看他,小麥色的面龐像是涂了一層薄蠟,在從窗外射來的明媚陽光下,隱隱泛著絲絲暗啞的油光。

「莫,你來找我,是主上有什麼交代?」銀發男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坐了下來。

怎麼回事,是去藥房里抓藥了嗎?難道主上又裝病了?

只是,當他走近,他立刻聞到了一種,很怪異的草藥味,而且還是從莫無痕身上發出來的。

看來,這主上當了太子,連同旁人也跟著漲起勢來。

房內,果然站著一身黑衣飄揚的俊偉男子,只是那背影,似乎和平常的莫無痕有些許不同。是更挺拔一些呢?還是給人感覺更高貴一些?

他只一推門進去,那掌櫃在後面也便替他關了房門。

他走了,在掌櫃的帶領下,來到「來口福」的廂房中。那是專門留給老板金滿城的御用廂房,而且每一家「來口福」,都會留有一間這樣的房。

銀發男子愣了一會,莫無痕來了?

「衛爺,您來了,莫爺找您!」那店掌櫃看到他,小跑的奔了過來。

那銀發男子只是默默的看著她行色匆匆的背影,直到遠去,他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中來。

風千雪從行囊中取出一頂軟紗斗笠戴在頭上,也跟著那銀發男子走下馬車,簡單的同他道了聲謝後,她便轉身迅速離開。

此刻正是中午,集市里車水馬龍,看著好不熱鬧。而她所在的這個商隊,也終于在第一家「來口福」的門外停了下來。

終于,回到這了!

馬車一路都沒有停下,因為周圍環境還是不熟,風千雪一直沒有睡著,就這樣不時睜眼不時假寐的搖到了國都燕城。

兩人即刻開始沉默,風千雪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也朝後靠著閉了下眼。

她挑眉,心中自然是明了。

他听到這,面色更是「唰」的白了,語氣即刻顯出不悅,低低的警告一聲︰「這不關你的事!」

她嘆了口氣,「你這頭銀發,首先是由于精氣不足,腎虛寒凝而引起的,但這並不是主要致白的因素,我剛剛細細探詢了一陣,發現你其實是因為肝氣郁滯,損及心脾,導致脾傷運化失職,氣血生化無源而引起的瞬間發白。所以,我斗膽問一句,你是否經歷了什麼大的刺激?」

他似乎有些釋然,然後又問︰「那你剛剛看出了什麼?」

「是的。」她點頭。

她倒是驚訝他會認出她來,一個商人,居然也懂得她們雪國的存在。不過想來,這段時間,因為青山派的事,想必那些江湖人士,不懂得的也都該懂了。

「你是那白皚山的……雪女?」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眸光忽然一閃,面色竟變得更加復雜。

「嗯。」她沒有否認。

「你是醫女?」他揉了揉剛剛被她捁住的腕處。

「給你把脈,看看你這頭銀發能不能恢復原本的黑色。」她默默探了一下,很快就又將那銀絲收了回去。

「你做什麼?」他狠狠的瞪她。

他驀然一愣,急忙運功想要彈開她的銀絲,可沒想那銀絲竟然像有生命一般,牢牢的纏住他不放,甚至他故意一動就會如針刺一般扎得他皮膚生疼。

看來,她應該是戳到他的痛處了。難道這頭發是後天形成的?出于醫者的職業習慣,她手指微微的動了一動。瞬間,三根銀絲便從她腕中迅速飛出,並毫不客氣的纏在他的腕上,捁住脈搏。

听到這話,他眉頭似乎緊緊皺了一下,臉色好像沉了下來。

但她還有一個問題,「你的頭發,為什麼是銀色的?從小就這樣嗎?我看著不像是故意染的。」

他這是默認嗎?還是不願意回答?他似乎不是很喜歡。

銀發男子突然笑了笑,然後又閉上了眼,繼續假寐。

「因為他們都叫你‘爺’,而你在他們之中看起來頗有地位。」她如是推理。

銀發男子抬了抬眼,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問︰「你為何覺得我是?」

「你是……金老板?」

實在忍不住好奇,她決定問問。

而面前這個人,真的就是金滿城嗎?

她真的很想問問他是不是金滿城,可以的話,她也好想要個和南若寒一樣的貴賓木牌。她真後悔當時沒有讓南若寒將那木牌留下給她,她之所以看上那塊牌,是因為上次去「來口福」吃飯時,她好像記得,他沒給錢人家就讓他走了,還打包了人家一堆東西。

這樣還好,她不由得松了口氣。而那銀發男子,倒是對她不理不睬,自顧自的閉眼小憩。

不過她的擔心倒顯得多余了,馬車不一會就駛了起來,所有人都已回到原位,朝燕城的方向繼續前進。

風千雪微微皺眉,有些不習慣和剛認識的男子同坐一輛馬車,特別是在這半夜里,如果她一會兒不睡著的話……

再次上了馬車,而她剛坐好,那銀發男子便也跟著坐了進來。

她突然覺得很頭疼,因為她實在模不清二皇子的心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不能讓自己插足在他們師兄弟之間,左右搖擺。

也不知道,南若寒懂不懂,二皇子想要她入宮參加選秀的事。

她決定到燕城後先去找夜洛塵,向他打听了宮中的事後,再看看能不能和南若寒單獨聯系上。如果南若寒一時月兌不開身,那她就自己回白皚山了。

風千雪往那最前方的馬車看去,那輛馬車比起其他的馬車,確實是顯得高貴一些,不像是專門運貨用的。這一刻,她似乎又更懷疑,這銀發男子,便是那首富金滿城了。猛然她又想起一件事,南若寒不是曾經和她說過,金滿城和他是認識的嗎?還給了他一塊代表貴賓身份的木牌。于是乎,她開始猶豫要不要向這男子問起南若寒的事。但轉念一想,反正都要到燕城了,問與不問,都沒什麼意義。

「既然姑娘有如此心思,那本爺就請姑娘到前面上座。而姑娘亦是大可放心,我們這商隊雖然都是男子,但本爺保證他們絕不會動姑娘一根汗毛。」那銀發男子說完,便指使眾人給她讓出了路。

他們一行人看了看她的姿色,自然也並不懷疑她是去參加選秀的女子。反倒的,他們認為如此絕色美女,今後必定有飛黃騰達,一路青雲直上,力壓後宮三千佳麗的實力。

于是,她便以沉默替代回答。

她本想否認,可是仔細一想。這山林不知還要走多遠,而這商隊,怎麼說都不缺吃的,還如此順路,為何不繼續利用?

風千雪一听差點要暈倒,如今所有人都以為女子上燕城就只是參加選秀嗎?

「姑娘去燕城,不會是要去參加選秀?如果這樣的話,本爺倒是樂意送姑娘一程,也祝姑娘早日獲得眷寵。」

不過,那銀發男子听到她的名字後,竟是覺得好生熟悉。是誰曾經在他耳邊提起過?但是,看她的樣貌如此出眾,不會是……

「本姑娘名叫風千雪,一開始並非一人走入山林,而是與同伴走失了方向,于是只好一個人前往燕城。」這一次,風千雪並沒有如實說出緣由。

看來,他確實不會對她怎樣了,想來這「來口福」的人還是挺明理的。于是,她也將內力微微回收,放松了披帛,不再對他們擺出架勢。

「姑娘是不願意道出姓名?還是擔心我們會抓你進衙門?且看姑娘穿著並非平凡之輩,本爺只是見姑娘既然拿了東西還懂得留下錢財,那便不會再與姑娘計較。只是,本爺好奇,何以一個姑娘竟會那麼大膽,在這漫無出路的林中獨自前行。」說罷,他已然收起長刀,並命令旁人散開一點。

那他那麼多店,那麼多商鋪,每次貨運都要監督,不是累死?

可是,想也不通。金滿城會那麼得空,親自坐在自家店鋪貨運的馬車里,監督手下干活嗎?

大家都管這名銀發男子叫「爺」,而他在早前明明沒有在馬車外,那必定是在馬車內了。難道,他就是那傳說中的首富金滿城嗎?

不過,這卻讓風千雪微微有些警覺了。

「姑娘姓什麼?為什麼會一個人前往燕城?」他又問。

那銀發男子卻還在皺眉,但也稍稍放低了手中握著的長刀,或許,他認為這麼多男人圍著一個女人,有失風度吧?

「本姑娘確實是想拿點吃的,因為這荒郊野嶺,根本見不到一戶人家。而你們卻恰好路過,看方向你們應該也是去燕城的,便坐了個順風車,鑽了進來。至于你們是哪里的商隊,本姑娘事先可不知道。」她如實說著,可沒有一句是假話。

風千雪眉毛輕跳,雖然被抓個現行但依然面不改色。不過她這也沒有算偷啊,明明留了銀兩,所以,她不擔心他們把她送入官府。

那銀發男子听後目光微怔,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道︰「你是來討吃的?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來口福’的商隊?」

「爺,最後一輛馬車里發現一甸銀兩,至少有兩箱東西被掏了一半。」很快,有人發現了風千雪的行跡。

不過,這些男人中,似乎也只有面前的這個銀發男子較難對付,其余的人,對她來講不在話下。

風千雪依然沒有立即回答那銀發男子的問話,只是靜靜的觀察四周的情形。這里一共有近十輛馬車,而每輛馬車上至少也坐了三人,那麼這里的男人一共有三十余個了。

眾人詫異,于是分了一部分人出去搜車,另一部分人繼續圍住風千雪,並擺好陣勢,以防止她突然逃竄。

「天啊!是哪輛車里鑽出來的?大家快去翻翻,哪輛車里少了東西!」

「怎麼會有一個女人?」

有這麼一刻,風千雪覺得他們根本不像商隊,而是一批訓練有素的軍隊,面對外人的突襲,並不是急著刀劍相向,而是先將對方捆住,模清底細再做決定。

風千雪雖然不懼怕他,但他的呼聲已經讓整個商隊的人都清醒了。那些人紛紛舉著火把,奔跑著將她團團圍住。

「何方妖女,居然混入商隊之中。快快報上名來,否則,爺的刀劍可是不長眼楮!」那男子倒是不喜美色,面對如此佳人竟還凶煞至此。

這女子看著國色天香,可居然能趁他在車內打盹的時候偷進隊伍之中而並未被他人察覺,看來亦是來頭不小。而且端其氣質,似乎頗為冷傲。

就在她打量他的時候,男子也在打量著她。

看他身手不錯,不像普通的習武之人,更像是哪門哪派的高徒。可他怎麼會在這商隊里?她前面竄入時,並沒有發現他在隊中。難道是她一時沒觀察仔細,所以漏了這麼一個厲害的人?

這人是誰?風千雪警惕的打量過後,心中不免猜測萬分。

而他的五官,雖算不上是頂尖的俊美,可也不是一般貨色可以比擬,看著亦是獨有一番風味。再加上他如今身穿的一抹銀白深衣,站在月下,更是光華卓卓,讓人無法忽視其的存在。

他並不老,反而樣貌顯得非常年輕,但就連他的眉毛也是淡淡的銀白色,整個看去,他仿佛是妖狐化身一般,周身散發著陣陣邪氣。

他有一頭銀白長發,可他的面龐卻無一絲皺紋。

月色將大地照得片片晶瑩,細碎的光影偶爾從樹葉間的縫隙中斜斜射來,照在風千雪眼前的這個人身上。

很快,她在半空中翻了個身,改了方向立在別處。

她眼眸一驚,下意識的後仰避過那似是等候已久的刀客,出腳向上一踢,卻沒想也被那人閃了開去。

本以為這會是不會有人發現她的,因為她已經盡可能的放輕身子,使自己的動靜不會太大。可是,她才剛剛落到一處空地,一把閃亮的尖刀便朝她的脖子劃來。

這樣一想,她將行囊系好,身子慢慢前挪,不過一會,素白的身影便朝外面飛了出去。

吃完了手中的食物,她終于覺得肚子舒服多了。只是因為四肢縮在這車廂內太久,不出去伸展一下,總是覺得心情壓抑。

冥冥中,似乎總有什麼事情,牽引著她要出來。

十年了,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大師姐的事,她說不定如今都還困在山上。但也沒想向來不涉世事的白皚山,也會橫遭一劫。她如果還在山上,或許和那些遇害的師姐們一起成了一堆森森白骨,又或許,她僥幸逃月兌,可為了復仇,她也還是會下山的。

看來人確實是需要和外界多多接觸,而不是一直把自己關在那常年積雪的白皚山上。

她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本來就是個吃貨,只不過到了這里以後,因為種種原因,她變得收斂很多。可現在,她似乎又找回了以前的自己。

似是帕子滿了,她又裝了一些進行囊中,以備不時之需。這樣不知不覺,她竟然在那兩個開過的箱子內,搜刮了差不多半箱吃的。爾後,她自己有些過意不去,取出一甸銀子放在鐵皮箱上,就算是她買的這些吃的吧!然後,她終于心滿意足,拿起剛剛的成果吃了起來。

她又開了一個箱子,這次,那箱子里放的滿滿都是水果。有香煎、隻果、橘子、蜜桃、香芒……她挑了蜜桃和香芒,塞進帕中。

一時間選擇的東西多了,她干脆就不挑,一樣一個的拿了出來,塞進帕中。

如果她沒記錯名字,這里面有的大概是如意糕、吉祥果、梅花香餅、桂花窩窩頭、芸豆卷、驢打滾……都是以前南若寒曾經點過的精品小吃。

看久了,她肚子又不自覺的響了一陣。可她該吃哪些呢?看著好像每樣都不錯啊!

不一會,那厚重的鐵皮蓋,被她掀了開來。借著手中的幽光看去,那眉眼興興跳起。里面,疊放的竟是做得極為精致的雜糧糕點。而且為了保鮮,那鐵皮箱里,還散散的放了一塊塊條形的冰袋,似是用特殊的材料做成,即使在廂內存放數日,亦不會讓那冰袋迅速融化。

很快,她看到一個沒上鎖的。當下,她手掌即刻凝聚內力,讓那冰藍的幽光籠在那開關之上,以遮擋她開箱時發出的鏘鏘之聲。

車廂內終于有了一絲皎白的光亮,她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箱子,想找個容易打開的下手。

錨定了主意,她心下一橫,也不管此時這麼做會不會有傷大雅,就當是劫富濟貧了。于是,她再次掀開一角窗簾,確定四周的人已然睡去,而巡夜的人又沒有注意到這。然後,她將窗簾整個撩開掛起,好讓月光淡淡的射來一些。

那金滿城那麼多錢,那麼多店,她從他的車隊里拿出那麼一點點吃的,應該不會有什麼損失。

那她,該不該享用一點點呢?

但此刻,她居然誤打誤撞,鑽進了裝滿食物的商旅車隊里!

原本按計劃的話,在今天日落之前,就能到達燕城的。可惜她當時心急如焚,早早就離開了那擁有神力的降黑馬車。她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她就該等到了燕城之後再從車內離開了。

好餓……

似乎一想到吃的,肚子便開始提出抗議。她撫了一撫,這才想起自己這一整天,似乎只吃了莫無痕給她買的那一袋包子。

「咕嚕咕嚕……」

她腦中頓時閃了一陣,那她周圍那些大小鐵皮箱里,裝的不會是……

運糧?

風千雪靜靜听了一陣,才發覺原來他們是那首富金滿城名下「來口福」的運糧商隊。

還是一片蔥蔥樹林,遠處,除了層層疊疊的陰陰樹影,依然望不到一絲人煙之氣。好在這商隊在附近燃了火把,偶有閑談的話語飄來,這才不會讓人覺得百般無聊。

看來這隊伍是打算在此過夜了。風千雪偷偷掀起一角窗簾,目光直直的朝外望去。

廂內再次恢復黑暗,門簾又放了下來。

「嗯。」

「那就歇息吧!早點睡,明天好趕路!」

「沒。」那掌燈的人答到。

「沒少什麼吧?」只听有人問了一句。

一陣風吹了進來,果然有人拉開門簾,然後廂內亮起一盞忽明忽暗的昏黃燈光。

也不知行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風千雪感覺那馬車似乎停了下來。她揉了揉眼,四周已是一片黑暗,想必此時已是入夜。突然,她听見有人正往車廂後的方向走來。她即刻醒了幾分,縮在一大鐵皮箱後觀察動態。

風千雪好不容易找了個勉強能躺的地方,眯了眯眼,打著小盹。依這車隊的速度,想必要在第二日中午才能到達燕城了。不過,她並不急。

坐在前面趕車的三個人,似乎並沒發覺身後已是多了一人。繼續一邊策馬,一邊扯談,還不時的開一壺小酒啄一下。

于是,她將那窗簾壓好,不讓它再有機會被風吹起。

此時已是接近黃昏,林中的樹影在金黃的光線下,仿佛也披上了一件耀眼的赤橙霞衣。偶有一束光線從窗戶射來,照在馬車廂內堆起的鐵皮箱上,灼得風千雪的眼楮不由一陣刺痛。

風千雪一路飛奔,終于在半路上遇見一批押著貨物前行的商旅車隊。看方向,似乎也是要到燕城去的。于是,她輕輕一躍,便從落在最後面的馬車門簾鑽了進去。

假扮成他!

剛剛他的殿下說了什麼話?殿下居然叫他……

那一瞬,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莫無痕當即怔在原地!

「明白了的話,就過來吧,本殿下的妙手可是能回春哩!」言罷,他已經朝那鏡前走去。

可很快,在听完南若寒所說的話後,莫無痕的臉立即變得比炭還黑!

「這樣……」南若寒身子側了一側,低聲在他耳邊輕輕道來。

「屬下必會萬死不辭!」這可真真是幸運啊!莫無痕心中大石陡然落地。

「莫無痕,本殿下,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要不要?」南若寒說著,微微眯了眯眼。

嗯……身高,和他是差不多的。

論容貌,莫無痕也還能算得上是一美男,下巴如刀刮一般的尖削,唇薄齒白,不過就是看著有些野性。皮膚是淡淡的小麥色,身材勻稱,肩膀到腰,呈現的是標標準準的倒三角形,一看就知道是習武之人。

他也同時從座上站起,走近這護衛面前,更仔細的盯著。

莫無痕依言站立。

「你站起來吧!」他如是道。

南若寒刮了刮下巴,繼續端詳眼前的人。

不過這一次……

南若寒冷著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打量。這莫無痕,是他三年前從玉峰山下山之後,就一直跟著他了。說起來,他們的相識還頗有一些淵源。後來,他帶他入宮,讓他做了自己的貼身護衛,時至今日,這莫無痕一直都能將他布置的任務完成良好。

莫無痕汗顏,他知道自己這次的失責實在是無法原諒。于是單膝跪下,拱手低頭︰「任憑殿下處置!」

「莫無痕,你覺得,本殿下如今應該怎麼罰你?」

見他一直沉默不語,南若寒自是明了,臉色又更加暗沉起來。

莫無痕其實連那女人往哪個方向跑了都沒有看清,因為她跑時撩起了一大片樹葉為其遮去身影,而他那時又被她的話語怔住,根本沒有來得及注意她究竟後來飛向哪里。

「你說她往哪個方向跑了?」良久,南若寒終于開口。

想他辦事從來沒有一次遇到這樣的瓶頸,那女人變臉比他翻書還快,他要怎麼預防呀……不過,他確實是說錯話了!他今天才知道,他親愛的太子殿下,竟是還沒有把身份亮出來呀!

不知究竟還要這樣提心吊膽的站著多久,莫無痕只覺得自己身上已經被某人盯得扒了層皮。

莫無痕已經被某犀利的眼神足足盯了半個時辰,雖然那眼神的主人是當今驚才風逸的太子殿下,那千萬芳華都欲要奪其注意的翩翩。可是,莫無痕不需要他這樣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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