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夫君吃定你 第九十六章 發了毒誓

作者 ︰ 予感

宇文飛和花婉月這對也是很不容易的。婉月發了毒誓,不會再對太子有歪心思了。親們就放心吧~

------題外話------

只要能有事做,又不用離開燕城,這樣,他便能繼續守護,依然留在這里的公主……

他怎麼會不願意?他太願意了!

這一提議,根本就如同在大雪天送來的一道火把,既帶來光明,又帶來溫暖,讓宇文飛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可是,他剛行至門檻,只听戴著面具的太子忽然說了一聲︰「宇文飛,本殿下給你安排一個去處。首富金滿城名下的多家店鋪,如今正缺一人做總負責人,本殿下看你挺合適。如果你願意,就讓莫無痕帶你出去。你看意下如何?」

言罷,他又向在場的三人一一道別,然後邁步轉身走了。

風千雪點了點頭,囑咐鈴蘭給他拿了一些碎銀,供他在路上備用。宇文飛感激的又磕了磕頭,「郡主這麼對待文飛,文飛永生不會忘記!今後有什麼需要文飛幫忙的地方,文飛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宇文飛搖頭,「暫無打算,先在燕城找個地方暫住下吧,總之,迦蘭國是回不去了。」

風千雪又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的衛凌風,這兩天他沒有再待在書房,也算是慢慢適應了這宮中的生活。但見他並未言語,風千雪又轉回頭問︰「那宇大哥又有什麼打算?」

但宇文飛卻搖頭,「就算知道公主是氣話,可文飛也還是要听從公主的要求。郡主,文飛辜負了你的厚愛,如還有機會,文飛定會盡力補償。」他又轉而向風千雪說。

「其實你沒必要走,那花婉月現在說的都是氣話,你又何必認真呢……」杜芸青真是越來越受不了那大脾氣的花婉月,要走,也該是她走吧?

在听完宇文飛的敘述後,風千雪和杜芸青都相互望了一眼。

于是,他又轉身,朝正殿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或許應該和本要留他的風千雪告一個別,畢竟,他曾答應過做她的隱衛。可是現在,他是欠著她了。

沒想到最後,他還是不得不選擇離去。

又一朵木棉花從樹上落下,宇文飛拾了起來,將它收入袖袋之中。

「是,文飛這就離開公主。只是希望在文飛走後,公主依然能好好的生活。這樣,文飛也就放心了。」說罷,他撿起了地上的劍,套上劍鞘收起,轉身,默默的朝門外走去。

他明白了。

她讓他滾,她說她不要再見他了……

可她如今的眼神卻是那麼的犀利,那麼的悲慟,那麼的絕情,讓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宇文飛面色驀地一青,她的話,竟比用那長劍傷他還要刺痛!

花婉月再也忍不住了,丟了劍,紅著雙眼朝他吼了聲︰「滾!宇文飛!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你給我滾出皇宮,滾得越遠越好!」

接下來的就是等待,等待……沒有任何的反應,唯有四目相對的一雙視線,在這一時間中慢慢凝滯。

而宇文飛想也不想,一口喝下了那杯茶水。

花婉月心中不禁撼動,接過劍的時候,手竟也在微微的顫抖。

「公主,若是宇文飛喝下茶後,公主見情況不對,請立即離開這間屋子。或是,用這劍……」他說著解下了自己的佩劍,交到她的手上。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這也同樣深深的打擊了他。

宇文飛一愣,她這是……

「你幫我試試。」

花婉月听後眉頭微皺,也不再強求,直接將那杯未喝過的茶水給他遞了。

「不,公主,還是公主。文飛不敢直呼公主的名。」他必須時刻提醒自己,她,是公主,他,配不上她。

花婉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是叫我婉月吧。」

「公主!」他恭敬的道。

一直呆在門外的宇文飛听見她叫出了自己的名,立即喜顏于色,轉身開門朝屋內走去。

「宇文飛。」她忽的叫。

也不知花婉月是否想開了些,只見她忽然從床上站起,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然而剛要飲下,就又立即想起昨夜的事,驀地,裝著水的杯子被她擱在桌上。

無論她接不接受,他都會視她做他的妻,並且是唯一的妻。

可他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啊……

除了一顆真心,他什麼都沒有。

他宇文飛究竟哪一點配得起公主呢?

宇文飛不敢遠離她,亦是不敢走進房去,也只有在門外陪著她,呆呆的站了一個。如果可以,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用一切來補償她,可是,他卻怕她避之不受。

永和殿內,花婉月已經窩在西廂的房間,足足發呆了一個。

風千雪點了點頭,「好,就明日。給聖上治療完畢,我們就出宮一趟。」

「嗯,明日,正好有個聚會,已經有人邀請我去了。千雪喜歡,就帶千雪一起去。」他溫柔的彎著眼,亦是很久沒和她共同出行了。

「真的?明天?」風千雪好是意外。

「如今是有興這個玩法,前幾日還有人送了我一只非常漂亮的金剛鸚鵡,會說一些話,本來打算這幾日拿來送給千雪的。但既然千雪想要的是犀鳥,明天,倒是可以帶千雪出宮一趟。」夜洛塵如是說。

出宮去多自由啊,不用再面對這宮中的人心險惡,爾虞我詐。

一說到出宮,風千雪雙眸又隱隱亮了。

她承認的點頭,「我想了想,覺得犀鳥比較適合千雪養,所以,想問問師兄知不知道誰家有。我听說最近那些文人雅士,達官子弟,都非常興玩鳥。只是不知他們什麼時候會聚上一次,如有機會,千雪倒是很想出宮看看。」

「千雪怕蛇?」這一點,他倒是不知。

風千雪向他解釋,「天氣慢慢變熱了,有一次,千雪在院子里還發現過蛇呢,所以,想找一些什麼天敵去對付一下。」

「犀鳥?」夜洛塵疑惑,她不是已經有一只鴿子了,現在,又對犀鳥感興趣了?

兩人又走了一陣,風千雪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于是問︰「師兄,你知道這燕城內,哪家人手里有養犀鳥嗎?」。

因為他在她心中,也只是師兄而已。

「謝謝師兄,千雪明白了。」她又朝他笑,如陽光一般的明媚,可照在他的心中,雖然美麗卻仍是難過。

她怎麼能忘了那老妖怪呢?那是南炎睿給她安排的最大的靠山。

他的話,可以說讓風千雪瞬間明朗起來。

夜洛塵笑,「我千雪是可以的,而且有皇貴妃娘娘在給千雪撐腰。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呢?」

許是被他看得窘迫,風千雪不由抬頭問他一句︰「師兄,你也很想看我出丑嗎?我可真是一點不會啊……」

而夜洛塵在出殿後,視線也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他亦是沒看過她起舞,可是他已經可以想象,那會是怎樣的一番絕美景象。他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期待那天的來臨了。

陰啊……

好不容易出了翔龍殿,風千雪真正是體會了一次什麼叫伴君如伴虎。只要皇帝想出來的,他總有他的辦法讓你接受條件。

見她終于點頭,軒澈帝暗沉的目光,又微微的有些亮了。

風千雪此時不得不點頭答應,同意了軒澈帝的要求。不就是跳支舞嗎,她風千雪也只能硬著頭皮,臨時抱佛腳了。

「千雪……遵命。」

她眉頭一挑,果然是老奸巨猾。

似是看出了她面色微變,軒澈帝提醒的又說了一遍,「千雪,這次你若拒絕,那朕明天可就立你做太子側妃了。」

軒澈帝居然會讓她去跳舞?她天生對文藝這塊缺一根筋,就是那曲子都學了十七八遍才勉強記得住調,久不吹的話,恐怕又會忘了。

然而,這又讓風千雪震驚了一次。

「十五那天,秀女進宮,你可準備一支舞曲?朕在那晚,不但會宴請皇宮所有的達官貴人,甚至也請了鄰國的一些貴賓。他們可包括了如今剛剛和我國和親的迦蘭國,還有東辰國、滇西國、婁月國、北周國這些周邊大小各國的皇子或是太子。朕想借此機會,將睿兒公之于眾。好讓那些人,看一看我們南陵國將來的皇帝,有多麼的英姿颯爽。」想到這,軒澈帝的眼又微微彎了彎,心在笑。

夜洛塵也沒有出聲,靜靜的等待軒澈帝的下一句話。

風千雪不得不再次將心提了起來。

皇帝心,比海深。

這老皇帝的想法可真是越來越讓人參不透了,而且鑒于這段時間對他的了解,他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提的每一個要求,仿佛都是在做一個套子,只要你一不留心,就會被他控制住了。

還有?

「那還有件事,千雪你這回可一定要答應朕了。」軒澈帝又再度開口。

這一刻,他的眸子,沉得更深了。

果然是,心有鴻鵠之志哉……

軒澈帝靜靜的看了她一會,世故圓滑的老眼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終于,點了點頭。

風千雪點頭,「是的,陛下。千雪只願意做這皇宮內的回春郡主,就請陛下不要再想著給千雪什麼名分了。」她實在不稀罕這個名分!

「千雪,你真的想好了?這很有可能會讓側妃的位置,讓給其他人做。有可能是別國的公主,也有可能是官臣之女,這些,你都願意接受?」軒澈帝忍不住細問。

軒澈帝也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拒絕,一般女人在听到自己受封之後,都應該表現出樂意,甚至喜極而泣,更何況,他已經如了他們的願,將這風千雪賜給他的睿兒呢?

她風千雪心中只接受唯一,這一點,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了。

夜洛塵眉頭又在緊皺,如若不是昨天在太子書房時已見過她的這番態度,他恐怕是不會她真的能做到如此闊達。他以為,她最終還是會在最後,離開那個人的。

她說得嚴肅認真,亦是像早就下定決心,接受了南炎睿即將要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事實。

「回陛下,千雪並不覬覦這‘側妃’之名,也望陛下收回成命,不要再為千雪的名分而掛心了。千雪如今已是皇貴妃娘娘的義女,這一點,已經讓千雪非常滿足。至于陛下要給太子殿下納妃的事,千雪一律不會過問。」

郡主,不會受後宮嬪妃間的管制,行去自如,亦是有機會可以出宮去的。

與其這樣,倒不如一直做她的郡主,來得要快樂得多。

即便是沒有名分,她也不會讓自己沾染到那後宮佳麗之間,讓自己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眾多的妻妾之一。

她搖頭,她不需要!

可是,她需要嗎?

太子側妃的地位,僅次于太子妃,將來太子若是繼位為皇,那側妃便是正一品的皇貴妃,亦是如今杜芸青的這個位置。

風千雪猛的大驚,她本以為軒澈帝只是又在做老好人替她和夜洛塵牽紅線,沒想不過是在試探兩人的口風,從而做出這樣的決定!

側妃?

「對了,千雪。」軒澈帝此時又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朕已經決定在這月十五的時候,給睿兒再挑一個妃子。睿兒是太子,以後便是這南陵國的皇帝,他即便妻妾成群,也是再正常不過。這一點,你必須要清楚。也不能心生妒意,做出像邱玉珺當年之事。女子從夫,必是要遵從《女誡》之訓,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如果這些你都明白,那朕明日,便會向眾臣宣布,將你封為太子側妃,你可以願意?」

風千雪這才知道原來軒澈帝也要替夜洛塵選良人了,她也該替他高興一下,這樣至少有人能在府中陪他,他也就不會那麼孤獨。

夜洛塵強忍著心中的不願,依舊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對軒澈帝拱手道︰「謝陛下隆恩,微臣並無挑剔,要誰進來,任憑陛下和善公公安排吧!」

軒澈帝又在嘆氣,隨後又看向夜洛塵,「塵兒,朕上次給你看的那幾名秀女,你可是有中意的?中意哪個,告訴善喜,讓他早點安排她們入宮吧!初十怎樣?朕給你破一次例,讓你比睿兒早點得到家眷。」

一旁的夜洛塵,自然是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心痛間,他不得不說服自己將那目光移開。

她真的是魔障了。

可他瞞著她那麼多事,她雖然生氣,可竟還是無法狠心對他。

她喜歡南炎睿,這竟是她無法逃開的劫。即便是他戴著面具,沒露出真容,又或是他雖然絕色俊美,卻無賴扯皮的粘著自己,她都對他動心了。

被人突兀的這麼一問,風千雪的臉瞬間紅了。

軒澈帝心中再次嘆氣,面上不由得皺起了眉,「千雪,喜歡的,可是睿兒?」

然風千雪最終還是委婉的笑笑,「陛下,算起來,七王爺是千雪的師兄呢!千雪對師兄自然也是喜歡的,但這僅僅限于兄妹之間的情分。」

一听這話,風千雪即刻明白了軒澈帝的意思。夜洛塵亦是又皺起了眉,雖然他深知自己目前無法從那個人的手里將她奪去,也無法在她心中佔據那他希望擁有的位置,可是,他還是隱隱的有些期待。

「千雪,你看塵兒在這里協助你那麼久,你們也算是舊識了吧,你覺得他到底,好不好呢?」

軒澈帝嘴角微微彎了一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夜洛塵,覺得他們真是般配。他又忍不住想替他們拉紅線了。

風千雪點了點頭,「隨陛下喜歡。」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向風千雪問道︰「風神醫啊……不,你都是郡主了,也算是朕的一個遠房親戚,那朕如今,還是跟著塵兒叫你千雪吧……」

他心急,可他也知道,這才不到一個療程。于是,他也只能繼續配合。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如今軒澈帝的狀況確實有了較大的好轉。首先比原來有了力氣,能不間斷的說出更長一些的句子,頭也可以向四周微微擺動和做點頭的動作,只是他最希望能活動的手,卻還是遲遲不見動靜。

但夜洛塵卻仍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協助她一起給軒澈帝做著治療。

想起昨天她故意替衛凌風掩藏身份的事,她此刻心中不由有些心虛。

夜洛塵依然在那,看到她來,微微笑了一笑。

又到了給軒澈帝治病的時間,她提起藥箱,加快腳步的出門而去。來到翔龍殿,永遠都能趕在大臣們離開之後隨即進入。

她要好好想想了。

風千雪听後不由犯難,敢情這想去弄一只犀鳥,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要如何去打听誰家有什麼鳥,又如何知道那些文人雅士什麼時候再組織聚會呢?

于是,她將自己懂得的這些跟風千雪說了。

鈴蘭想了想,沒進宮以前,她也喜歡和伙伴們去賣集市溜達。賣鳥的地方,倒是見得不多。不過,她倒是听說在這江湖上,有很多文人雅士喜歡玩鳥賞鳥。這似乎已經成了當下最流行的一種高端享樂趨勢,每當有人組織聚會的時候,大半數人,都會帶著自己圈養的飛禽出席,看誰家的最珍貴,最漂亮。就連在這宮中,很多達官子弟都有這樣的愛好。

「你知道,這燕城內,哪里有賣鳥的嗎?」。

忽然想到了這點,在和杜芸青分開之後,她便叫來了鈴蘭。

只是這幾天來,她一直沒有看到附近有其他的青蛇出沒。或許,她該養一些什麼,來幫助她發現蛇了。比如……犀鳥。

如今那些蛇,風千雪一直將它們好好的養在自己的房間。她也非常好奇,那個花天佑究竟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她不想馬上將花婉月趕走,也就是想看看,他們迦蘭後面究竟還有什麼計劃,他們究竟想通過花婉月,傳遞出什麼消息呢?

「除非有天迦蘭真正被南陵控制住了,那婉月的存在也就不再有任何的意義。」其實,作為人質而出嫁,才是真正的可憐。無論是南陵還是迦蘭,如今的和平不過只是一個表面維持的假象,否則,當時花天佑不會在自己的出嫁時送了她一竹籃的毒蛇。

「一切進展都和你設想的一模一樣呢,千雪。只可惜啊,你還是沒狠下心來借機將她完全鏟除。讓她繼續頂著這‘太子妃’的名在這宮中活動,我怎麼想都還是有些不爽。」杜芸青低聲說著,將風千雪拉出了門外的回廊。

素白的碎花百褶裙,發髻上插著一支象牙梨花簪,兩條半透明的線珠銀絲帶在烏黑的秀發上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然而門外,此時還站了一個人。

「記住你說的話!」杜芸青終于放心的笑了笑,點點頭,轉身走出了屋子,再替他們把門合上。

短短的十二個字,便已將她心中對那太子的愛意,葬身大海。

宇文飛深深的抽吸口氣,他的公主,居然立下如此狠毒的誓言。天打雷劈,死無完尸,永不超生……

「本人花婉月,對天起誓︰從今以後,不再接近太子,甘願只頂著‘太子妃’之名,不落實處。如有違背,天打雷劈,死無完尸,永不超生!」

對天發毒誓!花婉月心中一怔,但還是舉起了手,仰頭望天。

「你們都起來吧!說什麼死不死的!還不趕緊將衣服穿好,是想讓後面進來的宮人都看到你們現在的樣子?至于花婉月你嘛……你可敢對天發毒誓?」

真是個痴情種!杜芸青心中暗暗的罵了一聲。

宇文飛听著花婉月的乞求,亦是再度向杜芸青磕了好幾個響頭,「娘娘,如果你們真要公主死去,也請連文飛的命也一塊算上!」

這花婉月,居然真心的是在顧及百姓,不願因為她一個人的過錯,而連累她本國的人民受苦。

這一點,倒是讓杜芸青意外了。

「但是……」花婉月還在說,「如果娘娘確實是看婉月不順,想將婉月這‘太子妃’的頭餃摘取易主的話,也請給婉月安排一個更好的死法,避免婉月那遠在迦蘭的哥哥的懷疑,以免再次引起迦蘭和南陵兩國的爭斗,連累百姓受累。」

杜芸青唇角慢慢浮出一絲笑意,低垂著眼看她。和宇文飛一樣,她幾乎將額頭貼到了冰涼的地上,小小的身子還在微微的抖著,不知是因為衣服過少太過寒冷,還是因為心中太過害怕。

她最後,居然還是求人,放過他……

杜芸青听後眉頭不由高高抬起,宇文飛亦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皇貴妃娘娘,婉月昨夜是不該來。于是誤飲了那茶,才種下今日的惡果。這是婉月活該。可婉月也求娘娘看在兩國剛剛建立的和平的份上,不要將這件事傳了出去。婉月就當是……就當是被蛇咬了!而如果娘娘不喜歡婉月接近太子,婉月可以不接近。婉月甘願只頂著這‘太子妃’的空名,不落實處。只求娘娘放過婉月,也放過文飛……」

「公主!」宇文飛驚呼一聲,她的公主,何曾這樣向人下跪?是有那麼一次,他在青山被那些門徒設下的陣法擊得奄奄一息,她為了求青城真人救他,不惜拉下顏面當眾跪了下來。而這一次,同樣是跪在同一個人的面前,可那人的身份,卻和之前不同。

「皇貴妃娘娘留步,請听婉月上前一說。」花婉月終于掀被下床,理了理身上還未完全穿好的衣物,驀地跪在杜芸青面前。

杜芸青腳步一滯,側身朝她看去。

「等等!」花婉月忽然叫住了她。

說罷,杜芸青轉身便要向門外走。

杜芸青看著他們,又嘆了口氣,「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現在做也做了,悔也晚了!你們自己想想一會怎麼在聖上面前解釋吧!」

她昨晚,真的就不該來!

花婉月此時的大腦混亂如麻,她心中的顫抖比身體的還要強烈,她失身了,卻不是給自己喜歡的人,而是……

「娘娘,一切都是屬下的錯!和公主完全沒有一點關系!是屬下定力不足,愛戀成痴,是屬下對太子妃不敬,屬下該死!請娘娘責罰!千萬莫定罪于公主!」宇文飛不斷的磕頭,心知這次真是在劫難逃,不管那茶里的藥是誰放的,可他畢竟沒喝,卻還是玷污了公主!

這最後一句話,真正是刺到了花婉月的痛處!

杜芸青又繼續說︰「真是不知廉恥,這事傳出去,不但丟了太子的臉,丟了南陵國皇室的臉,連你們迦蘭,也一起丟臉!不知這事,聖上听後會如何處置?」

難道,這一切真是命?

花婉月此刻面色更差,她昨夜也不知為何竟是昏了頭的走到這里!

杜芸青一听她反咬他們,不由笑了一笑,「這藥是我們下的沒錯,但對象不是你啊!我們這還不是為了讓這愣頭愣腦又死心眼的宇文飛,早點和鈴蘭好事成了。這男人要是不主動啊,就要女人主動。如果兩個人都是傻愣,那還是得讓外人從旁相助才行!可你來這做什麼?你的房間,不是在這吧?」

「你們下藥害我!你們居然敢在茶里下藥!」

但她,根本是被陷害的!

花婉月面色驟然大變,她怎會不知道這嚴重的後果?

然杜芸青同樣狠狠看她,忽的唇角向外一撇,冷冷的道︰「太子妃,你怎麼會睡在宇文飛的床上?是不高興宇文飛和那鈴蘭出去?你可真是給我們太子戴了個大大的綠帽啊!這傳出去的話……」

花婉月恨恨的盯著來人,她就不,昨晚那茶水中的藥,和這杜芸青一點關系都沒有!

「慢著!本宮可是剛剛救你,現在你又要去死,那本宮豈不白出了這手?」杜芸青說罷朝那劍身踢了一腳,那劍又再度飛了開來,這一回,卻是甩到了更遠的地方。

「是屬下的錯!屬下……屬下這就去跟閻王認罪!」他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干脆拿起地上的劍,打算自刎以給公主贖罪。

宇文飛臉色一黑,如今不但做錯了事,還被人抓個現行。這讓他百口莫辯,也真正是害了公主!

「宇文飛,這是怎麼回事?昨晚你不是和鈴蘭出去的?怎麼躺在上面的,是太、子、妃?」她似是故意加重了「太子妃」這三個字的語氣。

杜芸青進來的時候,花婉月剛剛穿好了里衫。她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地上,忽的替他們關上了門,順便將窗戶也牢牢關緊。

花婉月沒想那屋外竟然有人,于是趕緊將自己裹得更緊。宇文飛也算靈光,將那地上散落的她的衣服匆匆替她拾起,塞進床上。

杜芸青不知何時竟來到窗外,看那花婉月就要砍了宇文飛的頭,即刻出手將那長劍猛地擊落。

「 啷」一聲,長劍驟然落地,屋中的兩人更是一驚!

花婉月的身子微微的顫抖,看到他遞來的長劍,忽的頭腦發熱,頃刻間伸手拿起那劍,看也不看就朝宇文飛的脖子劃去!

「公主!是文飛不對!請公主責罰!如若仍不解氣,就請公主一刀殺了文飛!」說罷,他已將自己身上的佩劍取出,雙手朝床邊遞了。

他該死!

他……居然玷污了他的公主!

宇文飛此時早是面色惶恐,他不知自己昨夜究竟是中了什麼邪,在她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理智的控制自己,反而是……

是那茶……

突然,她腦中「嗡」的一聲,一種可怕的想法在她腦中晃過。

「宇文飛!你竟敢——」她究竟是怎麼被他擄上了床,她已經完全不記得當時的情景,難道是……

她「啊」的一聲大叫,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有些慌亂的擠到靠牆的床角,瞪著恐懼的大眼,朝帷幔外那不知何時向她下跪的人直直看去。

陌生的床單,陌生的帷幔,而她此時身上不著寸縷,還隱隱傳來不適的痛楚。

花婉月仿佛是感受到了什麼動靜,緊閉的雙眸睜開了些。須臾,她似是察覺出有什麼不對,猛地瞪大了眼。

「嚇!」他驀地起身,將滑落的被褥替她快速拉上,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跌下了床,拾起那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簌簌穿上。

依然緊閉卻優美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微微向上翹著,高挺的鼻尖輕壓著軟枕,似是睡得正香。可這張臉,卻給了他一個重重的晴天霹靂!

他猛地一驚,這才轉臉看向一旁。

宇文飛緩緩的睜開了眼,身上有一絲空空的感覺。他模了模被他甩到一旁的羽絨被,手指竟無意觸到了一片柔軟。

清晨,一道光從窗外射來,正照在衣物凌亂的地上。乳白的帷幔中,似是有人動了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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