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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快樂親們~
------題外話------
他在最難過的時候,也就不會被她看見了……
這樣最好,她暫時離開,避開了他的結婚大典。
她還不知道再過兩日,便是他成親之時吧?否則,她必然會過來恭喜他的。他真心不想听到「恭喜」二字。而今天在朝堂上,他看她突然出現,很是擔心會有大臣提及這事,好在,一切都順利。
她終于和他揮手告辭,回永和殿準備去了。夜洛塵卻依然沒動,只遠遠看她的身影消失在小道盡頭,被那曲折的宮牆擋住。
「嗯……」夜洛塵點了點頭。
「那……等我回來,第一個到師兄那吃飯吧?」
風千雪驟然一愣,她怎覺得他好像藏著很=.==大的心事?
「千雪,等你回來的時候,再過來和師兄一起吃飯吧。這離別的飯局,還是不吃為好……」
她本以為他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可卻沒想,他竟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她又看了看他,提議到︰「不如在走之前,千雪再到師兄府上吃一頓飯?嗯……為了填補千雪心中對師兄的愧疚,千雪再親自下一次廚。」
夜洛塵面色有一絲動容,可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可能昨夜睡得不好。」
「嗯,因為路上,還想好好做下準備。所以千雪真的很內疚,突然將治病的事推到了師兄身上。」她觀察了他一陣,又忽的問到︰「今日師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風千雪和夜洛塵終于行至了分道之處,走之前夜洛塵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句︰「千雪是今日動身嗎?」。
經過昨夜大雨的洗禮,如今整個皇宮都像沐浴在一片清新的森林之中,四周不時飄來一陣花草樹木淡淡的香味。
「謝謝師兄,我會。」她點了點頭,和軒澈帝禮畢後,便與夜洛塵一起走出了翔龍殿。
「嗯,放心吧!千雪此去,定要處處。花太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有著和常人不一樣的手段,其心叵測。」夜洛塵此刻終于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狀態,翼翼的提醒著她。
「師兄,我要交代的就是那麼多了。你都記住了?」終于完成了今日的任務,風千雪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南炎睿在他們中間坐了一會,覺得沒什麼事,和風千雪一陣眼神交匯,便起身先行離去了。
然夜洛塵今日卻依舊表現得格外異常,見風千雪已經開始工作,他還是靜靜的站在一側,只用目光追隨著她。直到她喊了他的名,主動和他交代今後幾日的治療方案時,他這才走上前來,細心的听她囑咐。
軒澈帝亦不再問了,只催促著風千雪,趕快給他做完今天的治療。
他能這麼說,就必然是有發現了。可依舊是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答得非常隱晦。
南炎睿沉默了一陣,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父皇,如這麼快就有發現,那我們也不會過了那麼久,才注意到這衣服上的問題了。不過父皇暫且兒臣,定會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朝會終于散了,那死太監的尸身亦是被大理寺的人抬了下去,以待仵作去進行進一步的檢查。然風千雪和南炎睿等人如今也依然沒動,待群臣都退完之後,軒澈帝這才向兒子詢問︰「昨天去查那司制房了?有什麼收獲?」
如果真是薛凡進,要解決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們,還沒有任何證據和充分理由,讓他像邱連成一樣,暴露野心,連根拔除!
她突然想起在地宮時,南炎睿曾經囑咐過。而此時她和他的目光,亦是在薛凡進的身上停留。但很快,兩人會意的四目相對,又不再去注意那深藏不露的薛凡進了。
——「如果你有機會,可以去試試太尉薛凡進。他和邱連成,曾經都是南炎熙身邊的人。」
本還在紛紛議論的眾臣,突然止了話題,變得鴉雀無聲。風千雪也趁機在人群中掃視了一陣,究竟是誰,老想將她從宮中剔去?那麼這個人,想必也和軒澈帝袖中的毒粉有關。
南炎睿搖了搖頭,「沒查到,這太監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受害者而已,被強迫吞了毒藥,辦完了事,卻還是沒得解藥。看來,這人……必在其中啊……」他說著,又朝眾群臣掃過一眼。
「那睿兒,這人又怎麼解決?查到指使者沒有?」軒澈帝又看回了自己的兒子,意指那躺死在地上的人。
風千雪這才發現,她的大師兄今早的走神,亦忍不住多瞄了他幾眼。
夜洛塵也不知有沒有听見,看樣子似乎是在發呆,軒澈帝不由多喊了他一下,他這才回神,然後恭敬的行了一禮,「知道了,陛下。」
話到此,軒澈帝也不得不同意她的暫別。首肯之後,他朝一直站在附近,卻沒說上一句話的夜洛塵問道︰「塵兒,那千雪離開的這段時間,朕這治療,就得由你負責了。一會,你們好好交接一下吧?」
「是的,陛下。千雪會成功的。所以,請給千雪這個機會,讓千雪自己去解決這個難題。」
她看著他,忽然就釋然的笑了。
風千雪一愣,定定的看他。他眸中閃著堅定,而且不容她有一絲懷疑。他是那麼的自信,那麼的驕傲。他亦是他的女人,也同樣有著這樣的自信。
風千雪還沒說完,突然就被南炎睿插了一句︰「沒有失敗!」
「陛下!千雪向您告假,就是為了去解決這個婚約。如果千雪成功了,陛下定會收到迦蘭的退婚文書。但如果失敗的話……」
「所以……」軒澈帝又轉回視線,看向了風千雪,「千雪你今天是要和迦蘭太子……」
「是。那文書,如今就在花太子手上。而昨天,花太子在去探望其皇妹的路上,被我們撞個正著。如若不是他將那文書遞給我們瞄了一眼,我們亦是不知,這文書居然又做了改動!」南炎睿說著,目光又朝那躺死的太監橫掃。
「你是說,這被做了手腳的文書,已經傳到那迦蘭太子的手中了?」軒澈帝不安的問。
軒澈帝听後不由大驚,其他眾臣亦是在底下紛紛議論。
「什麼!?」
南炎睿厭惡的松開了那太監的衣領,將他隨便扔在地上,轉身重新坐回座位,這才道︰「父皇,您昨天修改的和親文書,在中途又被這太監做了手腳。把那‘茴椿’二字,去掉了草頭和木邊,竟又變回了‘回春’二字!」
「是誰!?誰那麼大膽?睿兒,他究竟,做了什麼事?」他瞪著眼,急切的問。
軒澈帝面色更是不好,這一大早的,還是在他的翔龍殿內!在他的眼前中毒身亡!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中毒!?
風千雪見狀,亦是急忙奔了過來。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檢查了下他的五孔,忽然嘆了一聲︰「是中毒了。且這毒藥他許是昨天就服下,拖到今天才發作的。」
南炎睿更是皺眉,伸手在他頸旁模了一模,果然,沒了命數!
前一刻還好好的人,怎會在眨眼之間一命嗚呼?
眾人大驚,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奴家是……」他剛要說出什麼,可卻突然兩眼一翻,即從口中吐出白沫,隨後唇瓣變得一片紫紺,瞬間就咽了氣。
「你是受了誰的指使?」南炎睿彎下腰,一把拉起那太監的衣領,威脅的眯了眯眼。
那太監听罷立即嚇得跪了下來,不住的向前磕頭,「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奴家真的……奴家是……」
「你還不從實招來?昨天那和親文書,可是你負責傳送?」南炎睿有些不耐煩的呵斥。
然而那太監被他這麼一問,面色瞬息變換萬般,身子更是不由一抖,可還故作鎮定的向他答到︰「奴家……奴家名叫小石子,是……是不久前才入宮的,跟的是……跟的是……」那太監戰戰兢兢,小眼楮忽然在四處溜了一圈,也沒想出哪個總管的名字。
所有人都朝他那看去,怎想到這小太監怎麼會引起太子的注意了。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入宮的?跟著的是哪個總管?」一連三個問題,南炎睿都對著那太監詢問。
風千雪亦是在看他,就連剛剛軒澈帝詢問的話,她都沒有及時回答。
「睿兒?」軒澈帝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並站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太監面前。
南炎睿忽然從位上站起,在人群中嚴厲的掃了一圈,最後,停在昨天負責傳送文書的太監身上。
「千雪,你這是要去哪里?一定要那麼急,不能等到朕的手能活動了再去辦事嗎?」。他疑惑的問,目光卻不時的看向自己的兒子,似在詢問。
一听她說要告假,軒澈帝的眉頭立即凝了起來。他的手可還沒能動呢!
「陛下,請允許千雪向您告假一段時間。」
風千雪今天是和南炎睿一起去上朝的,當著眾臣和官員的面,她向軒澈帝跪了下來。
花婉月面容微微一動,又呆滯了片刻。可最後,還是緩緩伸出了手,將那茶杯藥水接了過來……
安胎?
「太子妃,您再喝一些藥吧,這是昨夜郡主配給您的,不但能祛病,還能安胎呢!」冬芸一邊說,一邊將那茶杯遞到她的唇邊。
冬芸擔心的叫了她幾聲,見她還沒有回應,放心不下,只好跑到門外,將半夜煮了還剩些許的藥全倒了出來,盛在茶杯內。
可她卻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下意識的一手模著下月復,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頭油然而生。她,有孩子了……是她和……宇文飛的……
見她面色不住泛白,冬芸即刻將她從地上拉起,坐回床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有身孕了?
三個可怕的字眼,就像炸雷一般生生從她頭頂劈了過來!
有身孕?
「太子妃您還不知道?您有身孕了!是郡主診斷出的!」
冬芸沒想到她如今也能使出這麼大的力氣,那被她緊抓的肩膀,竟有些微微泛疼。
「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她有些激動的抓著冬芸的肩膀,用力的搖。
她怎麼會有胎氣?
胎氣!?
什麼!?
可她剛剛那最後一句話,卻讓花婉月身子猛地一震!
「太子妃您病還沒全好,就多躺一會吧!郡主和太子一早就出門了,定是又去給聖上治病去了。等她回來,奴婢定會求她來見您!您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動了胎氣啊!」冬芸一見她剛下床就坐到了地上,嚇得趕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去攙扶她。
她心下陡的一酸,手緊緊的抓著被褥,眼眶竟是紅了。
宇文飛……
她真恨自己!為什麼她現在變得如此孱弱?什麼事都做不了,也做不好!如果宇文飛在的話……
「郡主呢?她出去了嗎?快帶我去見一見她!」說罷,她迫不及待的掀被下床,可腿一軟,竟不自覺的坐倒在地。
可昨夜,她不是有意的,是風千雪……風千雪和太子昨夜在外面,又干什麼呢?
她曾發誓,她不能再接近他了……
心中頓時一陣溫暖,可很快,那喜悅又被她曾經發下的誓言刷得干淨。
他抱她了……
果真是他!
「是太子殿下呀!是他把你抱回來的!太子妃,您昨夜怎麼會這麼晚出去呢?還下了那麼大的雨,不生病才怪呢!不過也好奇怪,太子殿下和郡主昨夜那麼晚了也一起出去……」冬芸說著又給她倒了杯熱茶,最後才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碗。
「我發燒了?那昨晚,是誰把我送回來的?」她半撐起身,失望的是這房里除了冬芸和她,就沒有其他人了。
「太子妃,您醒了?太好了!昨夜你燒得可厲害呢!一直昏迷著,怎麼叫都不醒!」冬芸邊說邊伸手觸了一下她的額頭,那熱度果然退了!
冬芸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忙從夢中驚醒,睜眼便看到了醒來的她。
她想伸手去踫那冬芸,但卻無意踫到了擱在床邊沒拿開的藥碗。只听「啪啦」一聲,那藥碗摔在地上,碎了。
頭還是有些暈,但身子卻很暖和。她不由朝四周看了一看,只見冬芸正撐著頭在床邊打著瞌睡,而她身上,亦是被蓋了層厚重的棉被。
花婉月揉了揉眼,終于醒了。
一抹陽光從窗戶外射了進來,照到了躺在床上的人的臉上。
天亮了,雨停了。
意識又漸漸剝離開來,她腦海中忽的閃過他在湖中舞劍的片段,那才是他,是真的他……
也只有他才有那淡淡的香味。
是他吧?
是他嗎?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周圍的聲響,花婉月模糊的意識有片刻清醒。重重的雨滴依然狠狠的打在臉上,可鼻尖處,卻好似傳來了淡淡的清香。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抱在懷里,沾濕的雨披阻隔了她本該感受到的他的溫暖,但她卻依然想向他靠近更多。
風千雪沉默了,這孩子的到來,對所有人來講,都是一個意外。也不知當花婉月知道這件事後,她又會如何處理?她會接受這個孩子嗎?還是……
「通知了他又怎樣?你以為,有了這個孩子,他們就能在一起了?」
「她懷的是宇文飛的孩子,要通知他嗎?」。風千雪邊走邊問。
他們一起朝永和殿的方向行去,風千雪抖了抖雨披上的水,又將那帽檐重新戴上。
若是莫無痕在就好了,可以幫他解決這個麻煩,只可惜他今夜還故意支開了這個貼身隱衛,也不過是想和風千雪兩人單獨待在一起。
花婉月全身濕透,緊閉著雙眼,滿臉都是水跡。她該是暈了,整個人軟綿綿的。南炎睿凝眉看了她一眼,無奈之下,也只能將她打橫抱起。
南炎睿本來不想接,可一听到她最後說的那四個字,手下意識的就順了。
「花太子在宮外等她,本來他們是要見面,但她發生了點狀況。」說著,她將花婉月的身子朝他扔了,「她懷孕了!」
「她怎麼會在外面?」待風千雪走近了,他驟然問。
南炎睿此刻早就等在牆外,遠遠的,他看見風千雪扶著另一女子過來,眉頭不由一皺。
她應該將花婉月拖到司制房,等南炎睿出來的時候將這麻煩交給他解決。想罷,她摟緊了花婉月的腰,運起內力快步朝來時的小路行去。
雨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狂躁的風將風千雪雨披的帽檐驟然吹開,不出片刻,她已被淋得滿頭浸濕。
風千雪好不容易將花婉月攙扶起來,她身子骨雖輕,可拖著一起在雨中行走,真真是個麻煩!她有些後悔自己將她撿回來了,可卻又很慶幸,再次阻止了她出宮去見花天佑。
「這蛇就像信鴿,只要皇妹見了,定會知道如何處理。可是,如果我們還是遲遲收不到消息,那想來,她遇到的麻煩,就很大了……」
「這……」拓跋峰不知他為何有此動作。
艷青的蛇身,便像亂繩一般飛了出去,消失在白茫的雨幕之中,宮牆之內。
「你莫怕,這蛇不會隨便傷人。它們是我和皇妹從小養的,很通人性。」花天佑朝他道了一句,然後將那蛇伸出窗外,朝著那高高的宮牆內用力一甩。
拓跋峰目光不由變得萬分警惕,生怕那蛇會突然朝他撲來。可它卻在花天佑手中顯得非常乖巧,就好像忠犬一樣,悠閑的盤曲在他的腿上。
然花天佑卻沒立即回答,只低頭靜靜撫模著一條不知何時抓來的小青蛇。那蛇顏色鮮艷,尾巴末端還有類似血一樣赤紅的顏色,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含有劇毒的蛇。
「那公主怎麼辦?我們就這麼走了……」拓跋峰最終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畢竟花婉月,也基本是他看著長大的。
終于又見他有這樣的笑了,拓跋峰非常明白,當他出現這副神情的時候,那定是,不會失敗的!
「她肯定會去的。可是,我絕不會讓她破陣!我雖得不到她,但卻可以困住她!」他目光非常篤定,唇角不由彎起一道自信的弧度。
「殿下,那回春郡主真的會去闖陣?她這要真是闖出來,那慕容兄的尸首豈不是……」拓跋峰最近總有些憂心忡忡,好像一到這南陵國,他就全身不舒服。
「走吧,我們即刻趕回迦蘭。三天後,在戈壁灘上等著郡主。」他手朝前方微微一揚,就有人會意的將命令傳給車夫。很快,馬車動了起來。
看來他們兄妹短時間內是不能見了,想罷,他只能輕輕嘆氣。
卦象說他此行不太順利,果真是很不順利。
「好像是遇到了些麻煩,總之是出不來了。」花天佑邊答邊掀開窗簾,看那厚重的雨幕一層一層的打在宮牆上,這天氣,也真真是和他作對啊!
「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公主是不打算來了?」拓跋峰有些不解的看著那琥珀環佩,擔憂的問。
花天佑腰間的琥珀環佩光芒忽然暗了下來,他微微一怔,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風千雪見狀即刻解開了她的穴位,也就在一瞬,花婉月的身子朝她倒了下來……
花婉月的頭愈來愈沉,「唰唰」的雨聲響在耳邊也愈來愈大,她甚至沒听得清風千雪在向她問著什麼,感覺身子再次搖搖欲墜,四肢突然變得無力起來。
「你要出宮去見你哥哥?」她厲聲質問,「你現在是皇宮的人,沒有令牌,是不能隨便出宮的!」
她趕緊縮回手,看向花婉月,眸中突的醒悟!
花天佑的馬車就停在皇宮外面,而他在心中一直催促,催促著自己的快點到皇宮外來。
「你這是什麼鐲子?」她一邊問,一邊伸另一只手往那鐲子模去,卻在踫到的剎那,眼前攸地閃過一幕場景!
也不知是不是那手鐲的光芒太過搶眼,風千雪亦是注意到了這個現象。
左腕上,那琥珀色的鐲子不時發著幽光,隱隱的麻脹感讓她身體更是不適。哥哥催她催得那麼急,究竟是有什麼事?他自己為什麼不來看她?
「你!你究竟要做什麼?」花婉月在雨中淋了太久,這時又感覺頭暈起來。
風千雪緊抓著不放,甚至出手點住了她的穴位,讓她瞬間動彈不得。
「你干什麼?」她大驚,欲將手抽回來。
「這話,應該是我先問你才對吧?」她反問,二話不說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風千雪本不想暴露自己,但她看花婉月的情況不是很對,再加上上次她把出的脈象,如今,也該是可以確診的時候了。
「你怎麼在這里?」花婉月看到了扶她的人,原本冰涼的面孔更是冷了。
一把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有一雙柔而不弱的手頂住了她差點直不起來的腰背,以至于她不會因此向後倒去。可這聲音卻讓她心中驀地一驚,那眩暈的感覺隨即消失殆盡。
「你怎麼了?」
她忍了下,又再次從地上站起,卻在站定的時候,眼前驀地一黑,頭忍不住發起暈來,作勢欲倒。
可為什麼肚子會不舒服呢?
那些飯菜她也用銀針試過了,統統沒有問題。
她是不是今晚吃錯了什麼?這段時間,她的飯菜都是冬芸負責送來,還就著她的口味,準備的都是清淡的飯菜。
她怔了一會,剛想撐著身子站起,忽然覺得下月復有隱隱的痛。
不過一瞬,她狼狽得就像從泥水中撈出似的,就連圍在臉上的面紗都沾濕的貼在皮膚上,半露出那被犀鳥刮傷的長長疤痕。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走得太急,還是腳下的路太滑,冷不防的,她竟狗啃草的摔了一跤!她膝蓋下的裙擺都髒了,袖子也髒了。而她身上又沒有雨披,只撐著把油紙傘便從永和殿內溜了出來,這麼一摔,她手沒抓穩,那傘便順著風雨橫掃的方向飛了出去。
她有好多話要問,有好多話要說!
她要見到哥哥!
花婉月奔得很辛苦,才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出宮的路口。手腕上的鐲子一直不停的刺激自己,那是她的哥哥在找她,就在宮外等著,她必須出去!
不自覺間,風千雪的腳步竟下意識的跟著,卻和那身影保持著一段距離。
可這大晚上的,她冒雨出來是做什麼?看她前進的方向,似乎是要往宮外走去。但她身上沒有令牌,又怎麼出宮?
「嘩」的一聲,雨下得更大了,一層一層就像帷幕,打在身上隱隱的疼。風千雪不得不將雨披的帽檐壓得再低一些,好將自己的臉保護起來。可就在這時,一抹淺色的身影從不遠處的小道上疾疾而過,看那背影,像極了住在西廂的花婉月。而且她還注意到,那人的面上,披著和花婉月一樣的面紗。
什麼啊,拉她出來了,卻讓她在外面干守著,她一點都不喜歡做這事!
「雪兒,你在這等我,我自己進去。有什麼情況,記得吹簫。」南炎睿說完拉緊了雨披,踮起腳朝牆後一跳,隨即消失不見。
風千雪很無奈的看那從天而降的豆大雨滴,她其實真的很不想來!可旁邊那人,卻硬是要捎上她!
此刻,在司制房外的牆檐下,兩個披著雨披的身影正緊挨著宮牆站著。
雨嘩嘩的下,被風吹斜的雨滴。「噠噠」的打在窗檐和屋瓦,如珠落玉盤般,敲起凌亂的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