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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幫我,我要出宮!」
就在這時,花婉月又攤開了她的手心,在那上面細細畫著︰
一旁一直看著她的冬芸,見她突然哭得泣不成聲,心中亦是糾結不已。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就這一點,難道都是奢望了嗎?
她現在只求平安,求她的父王還能再撐久一點,求她的孩子生下來能不離開她……
還有她的父王,她不會,真的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他了吧?她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什麼迦蘭公主,南陵太子妃,都還不如一介平民活得幸福!
花婉月實在是受不住了,走著走著,淚水忽然就落了下來。
「什麼?您是說,這孩子要是生下來的話就……」冬芸面色也隨之變得蒼白,這,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看來,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花婉月這才回神,然後翻開她的手掌,在上面慢慢畫著。
「太子妃?」冬芸更是擔憂的喊了她一聲。
花婉月淡淡的搖了搖頭,目光看著前方卻毫無聚焦之點,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只憑著印象中的路,往前方走去。
「太子妃,您沒事吧?」
一等花婉月走近,冬芸急忙上前攙扶。
冬芸一直守在原地,不時的搓著手帕,不時的朝正殿望去。終于,在心焦了半柱香的時間後,看到了那徐徐回走的清瘦身影。可是,她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呢?
听到這,她扶著牆,顫抖的往回路走去。
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從小就淪為南陵國的人質!
不!
而這軒澈帝,居然還想在她生產完後將她除掉?也就是說,她作為人質的利用價值,也只到那一刻?那新的人質是……
卻不想,她錯過的消息,竟然是……
她的哥哥花天佑,在那次來參加秀女入宮的晚宴之後,曾經試圖和她取得聯系。可是,不止為何,總是被人從中阻撓!就連哥哥放來的蛇,也被風千雪養的那只犀鳥給抓了去。所以她的消息來源,便一直處于封閉狀態!
不對,那或許是……
她的父王,病危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花婉月的腳步猛地一頓!原本微紅的臉蛋因為這話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不過那個迦蘭公主,朕也不打算留她太久。朕听說,迦蘭國王其實已經宣告病危,但為了穩住人心,這個消息並沒外傳。所以朕估計,過不了多久,那花太子就要繼位了。他一旦繼位,迦蘭這一仗,遲早是要打的。所以,等她孩子一生出來,我們就可以找機會,將她除掉!」
她剛要走,又听軒澈帝說了一句。
花婉月听了一下覺得有些無聊,不就是一些非常家常的大道理,這軒澈帝為什麼要在外面設那麼多人看守呢?有點大張旗鼓了。
似乎只是軒澈帝自己一直在說,而其他兩人,都默不作聲的听著。
「還有宮中的其他秀女,听說那趙氏兩一直在推薦兩個人來,你也一起收了吧!要趁著年輕氣盛,多多開枝散葉,這樣,我們南陵國將來才會人丁興旺啊!」
花婉月好不容易來到窗下,踮起腳,將耳朵往窗邊湊。剛剛的,那低沉又有點嘶啞的聲音,還自稱是「朕」,那必定是軒澈帝無疑了。
「所以,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不要讓人家以為,我們虧待了他們國的公主。朕知道你用情太過執著,這一點……哎,作為一個君主,是不能太過感情用事。」
花婉月對她笑了一下,提著裙擺,翼翼的往前方走去,再從一條小路繞到了正殿後方。
冬芸放開了手,「那太子妃你要呀!」
花婉月搖了搖頭。
「不要我陪您去?」冬芸擔心的看她。
花婉月點頭,她知道正殿後面有個地方,是一般人不會注意到的。
「您是說,您自己跑到後面去看看?那里沒有看守的人?」冬芸眨了眨眼。
花婉月將冬芸的手掌翻開,用一只手指在她掌心慢慢畫著。
「怎麼會那麼嚴肅呢?」冬芸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冬芸似乎也嚇住了,剛剛她看到軒澈帝風風火火的被人抬進來時,還以為會很熱情的開門召見眾人。可此刻,怎麼把正殿的門窗都關上了?而那些隨之而來的士兵和奴才們,全都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外看守,似乎是不願讓人靠近。
遠遠的,花婉月看到這樣的仗勢,即刻對冬芸搖了搖頭。
這一時間,正殿上便坐著軒澈帝、太子身份的衛凌風,還有皇貴妃杜芸青。其他閑雜人等,統統被叫出了殿堂,只允許站在門外守候。
可直到今天早朝時,他還是沒見到他的這個兒子出現!這一次,他怎麼也坐不住了,婉拒了今日夜洛塵給他的治療,一下朝就讓人急急給他抬了過來!
而就在昨天,向來很少走出自己宮中的他的愛妃蘇阮沁,竟突然過來告訴他,他有孫子了!這真真是讓他喜出望外!于是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半天,整個皇宮都知道了太子妃有喜的事!
軒澈帝是在下了早朝後才讓人抬著龍輦往永和殿去的。他真是拿這個兒子沒有辦法,都到這個時候了,早朝還是愛上不上。這都多少天了,至少三天上一次總可以吧?可都一個星期了,他連兒子的影都沒見過!
花婉月沒有辦法,怕她扯得太過用力傷害到自己肚里的孩子,也便半推半就的任由著她拉著往正殿的方向走去。
「太子妃,這是您的機會,您一定要去見一見聖上。不管怎樣,您就算是他的人質也好,但您依然是迦蘭公主啊!看在和談的份上,他也應該會給您一些補償,說不定還會多派一些人來保護您伺候您!」冬芸還是不放棄的扯著花婉月。
花婉月往回扯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出門。
「聖上來看您了!聖上定是過來給您撐腰的!他還賜了很多珍寶和孕婦用的補品給太子呢!而且剛剛我還听人說,今天郡主也會回來。她回來的話,您這嗓子就有救了!郡主的醫術超群,人心善良,定是會幫助您的!」冬芸越說越興奮,直直拉著她的手往屋外走去。
花婉月奇怪的看她,在這宮中,還有什麼對她來說是好消息的事?
「太子妃!好消息!好消息!」
「砰」的一聲,房門開了,冬芸喘著粗氣奔了進來。
無奈,她只能自己起身穿衣梳頭。就在她剛剛系好最後一束秀發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熟悉的腳步,像是在奔跑。
想不到,擅于制毒玩毒的她,竟也有對毒束手無策的時候!
如果她能喊話,她定是會叫冬芸進屋來了,可是,這嗓子還是一點也發不出聲。難道她真要這樣啞一輩子了?她下意識又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頸脖,也不知那假太子究竟是什麼來路。直到現在,她都沒模著那下毒的部位,更不說他用的是何種毒了!
翌日,花婉月睡到很晚才起來。而平時總會伺候她穿衣的冬芸,如今卻不在屋內。這丫頭,難道是在外面煎藥嗎?
她越來越想離開皇宮了。
唉,這樣憂心忡忡的日子,究竟要何時才會結束?
花婉月又重新回到床上,直接用被子蒙住頭,只露出兩只琥珀色的眼楮,一直盯著窗外。直到見冬芸的身影往遠處去了,她這才將蒙頭的被子掀開,大口大口的透著空氣。
冬芸明白的點頭,轉身便到門外干活去了。
花婉月又點頭,示意她趕緊將那些夜來香連根拔除,再不然,移到別處去種,千萬不要讓她聞到那個味道。
「孕婦不能聞夜來香?影響胎兒嗎?」。冬芸又看懂了。
花婉月捂著小月復,眉頭似乎皺得更緊。于是拉著冬芸走到屋內,又找來紙筆在上面畫到。
「是夜來香,太子妃。這株夜來香好像種在這很久了!這屋後還有幾株呢!日子過得真快,又到夜來香開花的季節了啊!」冬芸伸手指著。
冬芸鼻子動了一動,確實是有一股濃濃的花的香味。她朝那香味慢慢尋去,終于在屋前一角,發現了散發這味道的罪魁禍首——夜來香。
花婉月點了點頭。
「是有什麼味道嗎?」。冬芸問。
冬芸剛一睜眼,就見花婉月一手指著鼻子,再在鼻前用力扇了一扇,雙眉擰起,一副非常難受的樣子。
她一邊捂住口鼻,一邊搖醒半坐半靠在牆上睡得正香的冬芸。
這夜,花婉月剛要睡,突然從窗外飄來一陣濃郁花香。隨著風吹,那香味總不時往室內撲來。她在床上翻了好幾下,實在難受,只好起床去找冬芸。
冬芸默默嘆氣,原來,這個從迦蘭遠嫁而來的公主,在這宮內,竟是受的這樣的待遇。這讓她的心,不由晃動起來。
無論她被人怎麼整,即便是讓南陵皇帝知道了,也都只會讓太子自己處理。而太子的處理方式,必然是置之不理……
花婉月點點頭,這就是她最可悲的地方!
這一次,冬芸終于看明白了,「您是說,您嫁入南陵,嫁給殿下,本就是聖上找來的一迦蘭人質。所以,您只要不死,聖上對您的一切,都只是睜只眼閉只眼嗎?」。
想罷,她重新拿出張紙,在上面涂涂畫畫,再遞給冬芸。
然花婉月卻搖了搖頭,拿出紙筆,在上面緩緩寫了幾行字。遞給冬芸看,可冬芸卻一點都看不懂。花婉月皺了皺眉,她這上面可是用南陵文字寫的,難道這丫頭不識字?
「太子妃,您現在這情況,就該出去給人看看,這樣大家才知道,您在這里是有多受欺負。這讓聖上知道了,肯定會替你平反的!」冬芸很天真的以為,如今只能仰仗皇上對自己孫子的珍愛,對眼前的人多加保護。
但冬芸卻不那麼想,自從知道太子妃從太子書房那回來之後就啞了,心中不知有多忿忿不平。可這竟是太子親自動的手,誰,又能對太子說一個「不」字?
她怎麼敢去見?她臉先是破了相,再後面現在又是無法開口,她這樣子要是出去的話……
而話題人物的另一位主角花婉月,此刻,卻憂心忡忡的躲在西廂,不管冬芸如何勸說,她都不去見那些欲要來看她的人。
衛凌風最頭痛的就是一堆女人在眼前吵吵喳喳,雖然此時的話題是他……好像是他,但他也還是能避則避,一切,都交由杜芸青替他解決。
此時的正是趙氏兩,這兩人一來二去,也不忘繼續推銷自己看好的人。
「沒想到我們太子真真厲害,這麼快就讓太子妃有喜了!想來那新進的秀女唐秀香好消息也近了吧?女人一有了身孕,男人就不能踫了,所以啊皇貴妃娘娘,您看上次我們給您介紹的那兩個秀女啊,要不要趁這時候……」
「這一懷孕啊,忌諱的事情可多了,吃的尤其要注意,就連那什麼薏米也不能吃的!」
「皇貴妃娘娘,這是我們特地給太子妃準備的安胎佳品,您就替我們拿去給太子妃補一補吧!」
這可樂歪了軒澈帝,他等這孫子,等得脖子都長了!終于給他盼來好消息了!而群臣自從在朝堂上听到了這消息後,想巴結的,自然就又來了。就連後宮的老佳麗們,也都想來討好一下這南陵國未來的皇後。
這一次,是整個皇宮都知道,太子妃花婉月,有喜了!
才剛說到這,門外,又洶洶涌涌的來了一堆送禮的人。
「還有這事?」杜芸青微微一笑,「你那小師妹好厲害啊!」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不過據我推測,應該也不是她。如果她想傳,為何要等到現在?听說昨天,雲珂還把她逼到湖中,甚至扔了條蛇進湖里。如若不是當時那只大犀鳥在,替她把那蛇捉了,她說不定就已一尸兩命飄在上面了。」
「所以,這是花婉月自己傳的?」
衛凌風搖了搖頭,「雲珂不會傳的,她還恨不得偷偷模模的將這孩子滅了。」
「這是怎麼回事?誰把花婉月懷孕的事傳了出去?」
此時的永和殿內,寬大的廳堂,已經被堆積如山的禮物佔滿了的位置。杜芸青看了看那些包得整整齊齊的孩童裝、補品、嬰兒用品等等等等,疑惑的看了看衛凌風。
她雖然有些猶豫,但她也分得清緩急輕重,也便點了點頭,「沒關系,我們下次再出來。」
「八成是……怎麼辦,雪兒,去白皚山探查的事,又被耽擱了。等回宮處理完那些急事以後,我們再出來一次?」他握住了她的手。
「那就是你自己宮中的事了?」
他卻搖頭,「應該不會。父皇那邊還有個夜洛塵,如果是他有事,也該是你那大師兄招我們回去。」
「若寒,不會是和你父皇有關的事吧?」
「知道了。那就即刻啟程回宮。」南炎睿揮了揮手,讓上官越退下。
衛凌風有事?南炎睿和風千雪又相互看了一眼。
「皇宮傳來消息,衛爺說有事讓您即刻回去處理!」
「什麼事?」南炎睿和風千雪紛紛轉頭。
「教主!」上官越走了進來。
「嗯。」他點頭應著,又想趁機偷香,卻被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而止住動作。
「若寒,等以後有機會,帶我去見見你的師父。有些事情,我想要好好的問一問他。他真的是……太神奇了……」
她離開後,他怎樣了呢?
他信心十足,看來很有把握。可他說的確實沒錯,南書航,確實沒有讓她吃苦受累。反倒是,她連累他了。
他笑了,「怪不得,只有我才能看到。想來,雪兒在那異世,沒吃什麼苦。因為,只要我在,是不會讓你受累的。」
她一陣驚訝,他居然猜出來了!于是連忙點頭。
但她剛要開口,卻听他突然又問︰「那是不是另一個我?」
應該會信,南書航都信了,他和他本是一體,他自然會信!
「若寒,我……」她覺得她該好好和他說一下自己的身世了,要告訴他,她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會信嗎?
他說的那顆白棋,指的一定是他!
南書航!
風千雪一怔,那棋台,還能看到另一個人?
「你沒回來的時候,我在那棋台上看到了另一顆白棋,就一直在你身邊,隱隱約約的,而且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他是誰?」
「怎麼了?」她見他遲遲沒有將話說完,不由得問。
他的手臂捁得緊了一緊,「雪兒,昨天我就一直想問,你……」他話說到這,又突然猶豫了。
「我在想,回來之前的事。」她好像還沒告訴他,她究竟是去了哪里,又遇見了誰。昨天他們剛重新見面就激動得忘了形,而在馬車上時,又因為旁邊還有上官越司徒靜兩人,有些話,她總覺得不方便說。
身後,又襲來一陣溫暖的懷抱。南炎睿將頭朝她頸脖靠去,深嗅著她的體香,又在她**的肌膚上,輕輕磨了一下齒痕。
「在想什麼呢?」
她太愛這里了!
原來,心的歸屬,才是她真正的家,她沒有哪一刻,體會得比這刻更深。
她心中忍不住想要大喊!
我回來了!
她瞥了他一眼,終于走下了床。拉開窗簾,推開窗,讓暖暖的陽光照射進來。今天的陽光真是明媚,天空一片萬里無雲,這讓她的心也分外的舒暢起來。
他動作馬上停住,可憐兮兮的看她。
她被他弄得耳根瘙癢,于是手肘向後用力蹭他,「你再這樣,沒有下次了。」
「雪兒,昨夜……你好壞……」他邊說邊親吻她的耳廓,手又開始不規矩了。
他「嗯」了一聲,也隨她一起起身穿衣,可在下床前,他還是忍不住將她攬過身來。
「起來吧,不是說好今天陪我去白皚山一趟?」她說著就坐了起來。
她擔心他會控制不住,于是用手輕輕的將他推開。
烏黑發亮的瞳眸倒映著她睡意惺忪的臉,而他目光如炬,灼灼其華,好像看到了什麼他心愛的寶貝。然後,他伸手將她腰身一攬,微微低頭朝她親了下去。
他睫毛微微顫動,不一會就睜開了眼。
忍不住,她稍稍將身子上移,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
挺拔的鼻尖猶如高聳突出的險峻山稜,如玉的容顏宛若工匠的細細雕琢,刻在人臉,印在人心。她再一次慶幸自己回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
風千雪微微睜開了眼,很快就聞到了身旁傳來的淡淡香氣。是紫荊香,獨屬于他的味道。她將頭微微上仰,便看到了他依然沉睡的臉。
當清晨的陽光照射在窗戶上的時候,屋外的鳥兒早早就喧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