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葉說完,又低低的加上一句,「謝謝你。」
不待安然答話,葉便把手機掛斷了。
安然拿著手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謝謝,葉到底把她當外人來看待。
但她不是外人,又是什麼人呢?安然又陷入了迷茫里。
那邊,葉掛上電話之後,沉默了一會兒。這時,顧若灕推開房間里的門走進來,端著一個拖盤,盤子里放著一碗粥。
「吳姨,您的蝦仁粥熬好了,嗯,好香。」顧若灕笑著說。
「擱這兒吧。」葉指了指床頭櫃。
「好,冷下再喝。」顧若灕把粥放下,然後坐在床邊陪著葉。
葉看著她,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說︰「若灕,去市四院,晟唯正在那里做急性闌尾炎的手術。」
「晟唯在手術?」關切之情一下子涌上顧若灕的臉。
「恩,你去吧。」葉說,「我身子不便,待晟唯做完手術之後,就把他轉到明德醫院來,我會安排好一切的。現在,你去陪陪他。」
顧若灕知道葉用心良苦,微微的笑了一下便站起身來︰「那吳姨你就好好休息,我了。」
葉微笑點頭,她並沒有告訴顧若灕安然在那里。
有些事情該曝光了,她不能再任由安然和葉晟唯發展下去。
***
葉晟唯依舊在手術,安然如坐針氈,不時站起來走動,又坐下去,不停的看時間。其實半個小時不到,她卻像是度過了好幾個秋。
她靠在牆壁,心里想著,等下葉家來人了,她又該怎樣面對。
忽然,听到高跟鞋清脆的聲音,輕緩有度,仿佛是一個極優雅的人在走路。
安然偏過頭去看是什麼人,臉色卻在瞬間驚訝。
一身白裙的顧若灕幽美若空谷之蘭,目光清淡若水,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步一曳接近她。
安然的心,卻在瞬間狂跳起來。
她通知葉葉晟唯在動手術,說大說小,都還算是一個手術,愛子如她,一定會親自來看葉晟唯的。富家的命,都十分金貴。
再不濟,也會派其它葉家的人來探望。
所以安然一直以為自己等下要面對葉。
可是現在,來的卻是顧若灕。她,算葉家人嗎?
安然忽然重重的咽了一下喉,喉嚨干得緊澀。
顧若灕在見到安然的一剎那,也有些微的驚訝。但很快,她便平靜了。她像是忽然間明白了葉的用意。
葉,故意讓她來的,故意讓某些事情昭告天下。
她走向安然,手微微的握緊。她走向她,也是需要一些勇氣的。
「若灕……」安然先打了招呼,挽在唇角的笑,很干很干,她的聲音飄到她自己都听不清,「你,是來探望病人的嗎?」。
此時,顧若灕已經在安然的面前站定,她輕笑著,目光一片平靜︰「謝謝你安然,及時送晟唯來動手術。闌尾炎雖是個小手術,但稍有疏忽,也可危及性命的。
吳姨在明德醫院住院,身子不方便,所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