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懂得。」高恩櫻摟緊女兒,心痛無以復加,「你真的很善良。」
安然窩在高恩櫻懷里良久,待心情漸漸平復之後才離開。
她拂了拂臉上的頭發,靜說︰「媽,我想回B市。」
「然然,你現在的狀態,媽媽怎麼放心你?」
「我留在A市,憶起的全是痛苦,我想。」安然站起身來,主意已定,「我只想找個角落,靜一靜。」
高恩櫻看著女兒的痛苦,卻無能為力。
安然略略收拾了一點行李,便坐上了回B市的大巴車。
本好端端的晴天,忽然被烏雲密布,猶如安然的世界,灰暗一片。
細雨斜斜的打在玻璃窗上,迷蒙了窗外的景色,安然卻依舊盯著那看不清的景色發呆。到了B市,她都不知道下車,還是司機在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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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到站了。」
安然臉色微動,這才回過神來,拿著行李,慢吞吞的下車。
依舊在下著小雨,雖不大,但能把人的衣衫淋濕。路上的行人都撐著傘,長途汽車站門口也有賣傘的商販,但安然並沒有買。
她像游魂一樣緩行在細雨里,失魂落魄,整個人失去了飛揚的光彩。
過往的人都看著她。但也頂多是多看兩眼而已,沒有人能給雨中的她,送去一份安慰。
她招到一輛出租車回公寓。
今天是周六,公寓里都沒有人。錢多多和劉薇薇還在A市探親。
正好,這是她想要的清靜。
她拉上窗簾,將世界陷入黑暗,然後倒頭就睡。現在只有睡著,她才不那麼痛苦。只有睡著了,在夢里,她和葉晟唯才能夠快樂依偎。
她想夢到他。
于是睡,昏睡,迷迷糊糊,一直處到周日晚上,劉薇薇和錢多多回來。
一天一夜,滴米未進。
她听到關門聲,一下子驚醒。
睜開眼,那些痛又蜂擁而來,如插在身上的數根鋼筋,疼得無處躲藏。
「哎喲,錢多多,你的臭襪子,老扔在沙發上,趕緊收拾了吧,等下咱家小誠會來吃飯的,他別以為是我的呢。」劉薇薇在屋外叫嚷。
「你知道你的腳像男人一樣大了吧。」錢多多在笑。
劉薇薇怒吼︰「誰叫你買了一雙粉紅色的花襪子……」
這兩個人的對話,總是那麼精彩,往日必能讓安然笑。可是現在,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里還能笑。
「咦,這好像是安然的行李,怎麼放在客廳里。」
劉薇薇說著,走擰開了安然臥室的門,一下子看到平躺在床上的她,驚訝了一下︰「安然,你當真在?」
安然沒有反應,就那樣躺著,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安然,你怎麼了?」劉薇薇覺得不對勁,趕緊走,卻看到安然臉上的淚水,像小河一樣源源不絕的流淌。
「安然,你別嚇我。天啊,眼楮都快腫成核桃了。」劉薇薇趕緊把安然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上,她輕拍她的臉,「安然,你說說話。」
安然這才慢慢的轉動目光,空空的看著劉薇薇︰「薇薇,我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誰了,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和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