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也愕然了。
對一個為舞蹈而生的人宣布她今生都不能再跳舞了,簡直就像是在宣判死刑一樣殘酷絕望。
她的鼻子,忽然一酸,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角。
葉晟唯的表情低冷而深沉。
「而且……」醫生的表情更加凝重,「顧小姐右腳的功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今後她走路,也許會有一點……跛!」
醫生頓了頓,才將那個刺耳的字眼說出口。
跛!
是刺在人心上刀。
「怎麼會這樣。」顧雪莉一下子就哭了。
顧誠心痛的閉了一下眼楮,然後深深的吸氣。
安然捂著嘴,眼淚跟著往下掉。
且不說顧若灕是跳舞的,單單對一個女孩子而言,腳跛……那是怎樣殘忍的一種宣判。
何況,還是如此漂亮的女孩子!
她無法想像顧若灕知道真相後的樣子。
「國內冶不好若灕的腿,我們就帶到國外去治。」顧明揚插上話來,縱然是他,眸子也紅了紅,「我就不相信有錢治不好她的腳。」
顧雪莉在一旁嗚嗚的哭︰「醒了,怎麼會受得了這個消息。她那麼美,她從來不允許自己有一絲不好,現在腳都要跛了,她怎麼能接受!」
她說得旁人心上難受。
「醫生,她的腿真的沒辦法復原嗎?」。葉擦著眼角的淚,低問。
「也不是絕對的,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會受到一定影響的。當然,也不排除有奇跡的發生,這也要看顧小姐的意志力和恢復訓練的成功與否。
但舞,是肯定不能再跳了。」
「這都是我們葉家欠她的。」葉愧疚的說,她看向葉晟唯,語氣篤定,「我們葉家一定不會虧欠她的。」
葉晟唯表情冷毅,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忽然轉身離開。
安然的心,瞬間掉進一個黑窟窿。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黑漆漆一片,仿佛距離黎明,還那麼遙遠。
顧誠及顧明揚兄妹要留下來守著顧若灕,直到她醒來。
顧誠安排車子送安然回家。
路燈昏暗的照著明德醫院下山的這一條道路,安然微微斜靠在車上,覺得有些疲憊。
懷了孕,本就噬睡。
還有三四十分鐘才能到家,安然索性閉上眼楮,準備小寐一下。
但車子,卻突然剎了車。
她睜開眼前,看著前方那輛即使在夜色下,也華貴逼人的炫美跑車。車門打開,葉晟唯緩緩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被安排送安然回家的司機趕緊下了車,對著葉晟唯恭敬的行了一禮︰「葉少。」
「我送安小姐。」
聲音低低的,安然卻听到的。
她的心,微微的跳動了一下。
司機應了一聲︰「好的」。便轉身來替安然打開了車門,「安小姐,葉少想親自送你回家。」
安然沒有說什麼,小心的下了車,慢慢的朝葉晟唯走去。
司機極快的開走了車。
路燈的光芒,泄落在兩人的頭頂。
葉晟唯目光深深的看著安然,眸光深不見底。
安然微微啟唇,想要開口說話,卻被葉晟唯一把摟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