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眸子里卻盛著醉人的溫婉，就像最初的那個顧若灕。
她已經在這里住了近五年，像是過著與世隔絕的幽寧生活。她從不與鄰居接觸，也不會回顧家，就一個人住在這里，擺弄花花草草，還有那幾只正在草地上歡快追逐的小貓小狗。
表象看來，是多麼愜意的生活。
可其中的孤單，又有誰能體會？
顧若灕接過娟娟手中的藥和水，慢慢的吃了下去。吃完藥，她端著水杯，有些悵然的看向不遠處的江面，微微呵氣。
什麼時候，她才不用吃藥了呢？
就算吃藥，她也總是忘記事情和人。
「小姐，把杯子給我吧。」
顧若灕便遞給她。
娟娟接過顧若灕遞的杯子，又問︰「小姐，今天中午你想吃什麼？」
「今天我應該去學校看看了是不是？」顧若灕輕聲說。
「哦對，小姐，今天是周四。」
每個周四，顧若灕都會去她的舞蹈學校看看，那是她與外界唯一的接觸。
她慢慢走路，準備去換套衣服。
她的腳，經過康復訓練，並沒有很明顯的跛，但是舞，卻是真正的不能再跳。
最開始，她每周都去學校上課，跳一些簡單的動作，理論上指導一下學員們。
可是因為她經常忘事，上節課教了什麼，下節課就忘掉了，後來，她就不再去上課了，只每周四去學校處理一下事物。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無法再主持些什麼事宜，一切都交給了聘請的校長打理。
只是因為舞蹈是她的最愛，所以她在堅持。
顧若灕走進屋子，正準備上樓，忽然看到鋼琴，上面擺放著五線譜，好像是一首新曲。顧若灕突然來了興趣，走坐下，開始彈琴。
她彈了好幾遍，心思全都放在彈琴上面。
直到娟娟來提醒她︰「小姐，你不去學校了嗎？」。
「學校，什麼學校？」顧若灕抬起頭來，茫然的問。
那模樣真的讓人心酸，娟娟微微嘆氣說︰「舞蹈學校。」
「舞蹈……哦，我想起來了，走吧，我去學校了。」顧若灕立刻站起來，「娟娟，你把我的包包拿來一下。」
「可是小姐，你不換套裙子嗎？裙擺上有泥了。」娟娟說。
顧若灕牽開裙擺看了一下，果真沾了好些泥。她做什麼了，會把泥沾在裙子上了呢？顧若灕微微皺眉想了一下，實再想不起來，她也就不去想了。
微微笑了一下︰「恩，我去換一件衣服。」
說罷就上了樓。
娟娟便把鋼琴蓋上，把五線譜收好。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娟娟轉過身去，見到了葉還有葉晟唯，以及安小念。
「葉你來了。」娟娟笑著點頭。
然後她又對葉晟唯點了一下頭︰「葉少。」
葉晟唯已經有好幾個月沒來看望小姐了，娟娟看到他出現，有些意外。葉倒是經常來陪顧若灕，小姐有時記得她，有時記不得。
葉就陪著她說話，顧若灕有時候就听听，什麼也不說。
那模樣，靜婉得像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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