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夢然坐下來時,感覺身旁忽然走來了一道身影。 .「蘇芷,你這是又突然好了嗎?」。話音一落,才看到她走回位置,去拿那放在上面的大琴盒。不由笑道︰「你差點就忘了這個寶貝了。」白蘇芷白皙的臉頰不現一絲血色,只點頭道︰「嗯,有機會,下次再見。」她艱難地把話咬了出來,最後,故作鎮定地把琴帶走。她沒辦法,再這麼相安無事地和她坐在那吃飯,听她提起的,關于那個人的,她所不知道的,。想到這,腳步不由加快起來,整個心跳得彷徨,清眸漸漸蒙上一層水霧,那麼清淺,仿佛只要一眨,一晃,就能落下來。原來,真的不是妹妹,而是一個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女孩,難怪會親昵地摟著他,叫他安哥哥,說這是只有她,才能這麼叫他的稱呼。付夢然,他的未婚妻。那她白蘇芷,算什麼?白蘇芷不知自己是這麼跑回公寓里,落荒而逃,那麼落魄+.++,一听到這樣的真相,她還能保持怎樣的淡定,繼續強裝和那個女孩一起吃飯,興許還能知道更多關于他的,可那,都不屬于她。多麼可笑。推門而入,昏暗的房間里,沒有打燈,琴盒被她無力地垂落到地上,發出「踫」的聲音,回蕩在屋子里。而她的身子,也仿佛失去了支柱,跌坐在了地上。她看到,那眼淚,一顆顆,像掉了線的珠子,打在她手上,那麼冷,那麼疼。她感覺肺腔里的氣,都被堵塞了所有通道,窒息的痛,就連呼吸,都不行了。為什麼,他會有一個未婚妻,而他卻從不提及,是怕她誤會?也是呀,他的那位未婚妻,一看,就比她年輕,應該,還是學生吧,那麼清純可愛,一看,就容易讓人嫉妒。白蘇芷,你是嫉妒嗎,還是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欺騙。垂眸看向戴在手上的戒指,剛才付夢然也看到了,她說,你和安淮于跳舞,不怕你的未婚夫吃醋嗎?她問得多麼無心,就像堅信她白蘇芷不會跟安淮于有任何關系。而他,是從沒跟這個女孩,提及過自己,既然有了一個未婚妻,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既然要讓我成為你的妻子,那為什麼,不坦白?想到這,雙手不由掩面,難受地酸澀著,痛苦得哭得好用力,都覺得發泄不夠。雙手緊緊地摟著雙腿,只要一傷心,就會習慣做這個自我保護的動作。另一只手忽而觸到手腕上的手表,抬眸把它點亮。那處的光忽而將她包裹了起來,吸了吸鼻子,起身跑到浴室里拼命洗了把臉,然後喝了好幾杯水,她不能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那麼狼狽。這才撥通了他的電話,感覺手心,不住地發抖著。雙手不由掩嘴,頭發因為剛才洗臉,而沾了水,屋子里沒有開燈,她什麼都看不清,只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地跳著,很害怕。「喂?」此時的安淮于,示意坐在面前開會的下屬暫停,旋即站起了身,走到會議室的落地窗前,等待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每次,她打的電話,自己從不拒接。而此刻的白蘇芷,在听到他平靜而熟悉的音調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來,另一只手,還是忍不住地,掩住嘴巴,不讓她哭出來。「阿芷?」「安淮于。」白蘇芷艱難地,把他的名字念出來之後,垂下眼眸,深呼吸了下,才道︰「你說你今晚,是什麼時候?」安淮于沒想到白蘇芷突然這麼問,眉梢不由微揚,道︰「等我開完會。」白蘇芷秀眉一皺,低聲道︰「你,在開會?」在開會,還接她的電話?「嗯,听到你這句話,讓所有等,都無所謂了。」白蘇芷整個人都沉吟了下來,那讓那個女孩等,也無所謂嗎?可是,她說,她是你的未婚妻。我和她,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付夢然,是誰?」白蘇芷不想,再次被他的話,給軟了下來。而電話那頭的安淮于,听到付夢然這三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猝不及防。她,怎麼會知道。「阿芷,誰找過你。」白蘇芷听出了他語氣里的一絲緊張,還有不安,這是他,少有的情緒。「是你的未婚妻嗎?」。她忍了那麼久,對于那個女孩的身份,一開始就是個巨大的困惑,她本來說服了自己,不要被表象干擾,可現在,最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告訴她,最殘忍的真相。「我從沒承認過。」安淮于的聲音,低沉而透著一絲隱忍,眉宇間的寒意,映在了落地玻璃窗上,窗外是迷離的燈光,身後,是如晝的大廳。他單手插袋,一手拿著手機,有種恨不得,走到她身邊的沖動。而白蘇芷,在听到他那句,我從沒承認過時,心猛地一縮,「從沒承認過,那是什麼意思,我並不認為,這是假的,那,在我們從山下回來的時候,我的琴,落在了你車里,在我找你時,親眼,看到了她和你在一起,就像情侶一樣。」安淮于听到她冷冷的聲音,心跳猛地一頓,她,看到他們在一起了?可她不是說,當時她並沒有折找他嗎?「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向我坦白,你已經有未婚妻,這個事實。」白蘇芷說罷,忽然想冷笑,任她再防備,再後退,終歸,還是落入了他深情編織的陷阱里。他不愛他的那個未婚妻,卻還是容忍她和自己待在一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白蘇芷,我說過,不會讓你去承受這些,付夢然,你沒必要知道。」「這只是你所以為,對我的保護是麼?那好,安淮于,請你,處理完自己的私事,再來找我。」安淮于听出了這個語氣里的決絕,手心不由用力一握,接著,就傳來一聲機械的嘟嘟聲。我不讓你面對這些,而你,卻要離我而去。 (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