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啷~」原本被人拿在手上的瓷碗忽而一松,摔落下來,傳出尖銳的破碎聲。∥.#一听到聲音,荷姐便跑了,只見白蘇芷一手扶著桌沿,一手捂著心口,緊張道︰「怎麼了?」白蘇芷垂下眼瞼,就在前一瞬間,她突然呼吸不了,就在她下意識用力吸氣時,心口猛地一抽,好像牽扯到了心髒的所有血管。先屏息讓自己安靜下來,接著慢慢地呼氣,若游絲般再吸,那疼痛還在,但是至少能呼吸了。遂朝荷姐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荷姐見她那握著桌沿的手用力收緊,骨節都泛白了,不由皺眉道︰「你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別忙活。」白蘇芷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沒事。」說罷,還蹲去收拾那被摔破的碎瓷碗。卻在她一晃神時,「嘶~」,指月復傳來一陣刺痛。荷姐連忙拿起她的手,見無名指指月復上被劃傷上,還滴著鮮紅的血珠子。「說讓你好好休息,非得逞能找<罪受,來,趕緊坐這,我去給你拿藥止血。」這時,從樓上下來的徐桓听到荷姐這話,心一緊,走向白蘇芷,見她手上淌著血,立馬握著她的手指,按著穴位給她止血。「怎麼傷口那麼深?」徐桓抬眸朝白蘇芷道,卻見她小臉蒼白,神思恍惚。便帶了絲惱怒,道︰「果然是習慣受傷的。」此時荷姐拿藥走了,仔細地把藥粉撒在傷口上,白皙的手指,映得那血色更觸目。「謝謝。」「沒事,注意傷口別沾水。」白蘇芷看著無名指上被包了一片很大的止血貼,曲不下來。心忽而一疼,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旋即又想,她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旋即自嘲地輕笑了聲,看向窗外的色,道︰「夜了,你們早點休息吧。」徐桓見她雙眼落寞,即使是笑,都帶著淡淡的疏離,就是現在,這神色更重了。「床已經架好了,睡覺之前記得趕蚊子,晚上這蚊子最多了。特別是你這種身上還帶了血腥味的。」荷姐偷笑了下,本想打趣說徐桓要不就守在蘇芷房里給她趕蚊子,可一見她心情落魄,就噤聲了,只道︰「蘇芷,那你好好休息,反正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這些碎碗我拿出去扔了哈!」說罷,見白蘇芷順從地點了點頭,便扶她上樓,讓徐桓把碎了一地的狼藉清掃一下。直到白蘇芷躺上床,荷姐又給她蚊帳里用扇子趕了趕蚊子。白蘇芷感覺心好像空了一樣,無處安放。雙眸定定地看著她,喃喃道︰「荷姐,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荷姐愣了下,停下手里的動作,「你怎麼會沒用呢,听村長說,孩子們可喜歡你給他們上課了,你有愛心,又長得好看,我敢打包票,你要在這住多些時日,那些三姑六婆肯定來串門,想你當她們的媳婦喔,嘿嘿!」荷姐見她悶悶不樂,本是想說些開心的話題,可卻不見白蘇芷臉紅,只把腦袋埋進被子里,不說話。遂抿了抿嘴,給白蘇芷掖了掖被角,輕聲道︰「想家了?」雖然這個女孩是跟自己來洛花村,但是荷姐對眼前的白蘇芷卻一點都不了解,只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因為,她們是在福利院,認識的。白蘇芷听到荷姐的話,握著被子的手心忽而收緊,積郁在心口的事,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語言,要經過大腦,不說出來,也許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一旦去認真的想,想要怎麼讓聆听的人感受到你的悲傷,那樣,反倒會讓自己更難以抑制。原來,真正的痛,是無法言說的。荷姐見她眉頭深皺,沉默不語,便嘆了聲,道︰「一到晚上,人的心情啊,就跟著色一樣,黑漆漆。其實也沒什麼想不通的,想的話,就看看唄,你可比我好了,我是外省的,要想回一趟,多不容易。而且,我嫁到了洛花村,剛來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除了徐亮,我沒有一個親人,誒,想當初,還真是為了他,舍了一切。」白蘇芷听荷姐這番話,不由抬眸看向她,饒是再樂觀的人,心里也藏了憂傷。「荷姐,你很幸福。」荷姐听她這麼說,不由好笑道︰「徐亮人很好,又實誠,當時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不過最後,還是落我手里了。」白蘇芷見她眉眼有些得意,遂附和道︰「因為荷姐長得好看。」荷姐眯笑道︰「年輕的姑娘哪個長得不好的?蘇芷,我跟你說,這男人,剛開始是會被你的外貌吸引,但是能讓他真心實意過日子的,是那些願意為他真心付出的。」真心付出?白蘇芷愣愣地看著荷姐,以她的條件,完全可以在城里找個條件更優越的男人,相夫教子,清閑度日,而不是來洛花村,下地種花。當真是舍棄了一切。偏頭看向窗外,淡淡道︰「我本真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有些人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一場空。」荷姐深笑道︰「所以我現在很知足,能找到一個人永遠護著你,陪著你,而其它的,都不重要。不過蘇芷,你年紀輕輕的,就更不用想那麼多了,有的是重新來過的機會,遇到不好的男人,果斷分手,別浪費青春,那到時,吃虧的就是自己了。」白蘇芷怔怔地看著荷姐,道︰「什麼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荷姐見她問得一臉無知,不由笑道︰「好男人就是他可以對別人很渣,但是對你一定要好,如果一個男人對誰都那麼好,那就慘了,這種人容易招桃花,不安全。」對別人很渣,但是對自己很好?腦子里突然浮起和安淮于在一起的片段。某,她在休息室等他,醒來的時候,被他抱坐在懷里,听他說了句︰「你來了,我就不開會了,也該讓他們遷就一下中國時間。」以前,他是一個人,工作到多晚都無所謂,可現在,他有了她。 (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