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夢然坐回座位,神思有些渙散,臉色泛白,看得大家心驚,「然然,你怎麼哭了,淮于呢?」付金澤這話問得難免讓大家覺得,付夢然是被安淮于弄哭的。Σ。@?每都是忙碌著更新章節,客官記得常來哦。付母則一臉擔心地握起她的手,卻听她輕呼了聲,反應有些激烈。「疼!」付夢然說著,抬起了剛才被安淮于用力掰開的手,上面還留著一環紅痕,顯得觸目。「夢然,怎麼會這樣?」只見她咬著嘴巴用力地搖了搖頭,可那眼角的淚卻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滴在潔白的餐巾布上,直把付金澤夫婦看得心疼,而主座上的安牧,原本沉郁的臉更是黑了一層,手里的刀叉「 當」,和精致的瓷盤用力相踫,發出尖銳冰冷的聲音。「夢然,是安淮于那臭小子把你弄哭的?」付夢然垂著腦袋,長發落在兩旁,雖然讓人看不清表情,但這掩映在長發下的沉默,卻讓人覺得更加哀傷。付母<小心翼翼地問道︰「然然,你和淮于,吵架了?」「沒有。」聲音里帶著哽咽,「我只是問了他一下,想要什麼時候結婚,可是他說暫時不打算結婚,接著,接著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就說要趕回家,當時我們牽著手,就擔心地問了句什麼事,可能是我多事了,他好像很生氣,就用力把我的手打開。」說到這,付夢然雙手緊緊攥著裙角,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而听她的話,大家也都能想象安淮于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特別是她說的那句,安淮于听到電話,要趕回家。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打電話的人,是白蘇芷!付金澤剛才的臉色還能保持一絲笑意,現在是徹底冷了下來。「牧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記得,之前打電話給安牧的時候,得到的回復是,白蘇芷很快就會離開,可現在的她不僅沒滾,還在這離間他女兒和安淮于的感情。這讓他怎麼忍,如果不是沃森的「搖錢樹女兒」被他賣了,他就能給白蘇芷也做記憶手術。現在這種情況,必須來把快刀,才能斬斷亂麻。「夢然,你先別急,可能淮于最近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你放心,他很快就會解決好的,現在就算他不想結婚,我也會讓他最終點頭。」付夢然听到安牧這話,滿是淚痕的臉忽而抬了起來,雙眼盈起希冀,道︰「安世伯,真的嗎?可是,安哥哥剛才的態度好可怕,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還在想著白蘇芷,可他明明已經跟我訂婚了。」安牧听這個未來兒媳心碎一地的模樣,原本有些發沉的臉牽出一絲笑意,道︰「放心吧,夢然,很快,你就不是叫我安世伯了。」付夢然一听,先是眉頭一皺,旋即,才反應,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怯怯地又垂下了腦袋。成為安家人,是她從小到大的生活夢想,一直以為,嫁給安淮于,只是年齡問題。她拼命學習,提前畢業,就是想不讓彼此等待太久,可現在,她走到了這里,卻只看到他的背影。安哥哥,你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才肯回頭?這一晚的聚餐,原本是安牧為了讓付家定心的宴會,哪知安淮于居然給他來這麼一出,一點都不給人面子。看付家人離開時的臉色,這更讓安牧對自己這個的怒氣更甚,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待那頭接通後,沉聲道︰「漢森,淮于了嗎?」。一看到來電顯示的漢森抬步走回到房間,才接了。「少爺剛到。」漢森也听出了安牧語氣里壓抑的不悅,剛才那因為看到安淮于而高興的心情也被壓了下去。「是著急去看白蘇芷?」漢森輕應了聲,之後也陷入了沉默。听到意料中的答案,安牧闔上了電話,雙手負在身後,一雙看盡繁華的雙眼,此時正透過落地窗,看向屋外的燈火輝煌。不知過了多久,眼眸里滑過一道凌厲,拿過手機,又撥了一個號碼。滄桑的聲音緩緩傳到電話那頭,「給我辦件事!」深夜,濃得化不開。而掩藏在這夜色里的,有孤單,也有,久違的溫暖。那透著微微的暖意的房間里,還有因為房門被打開,而流進淡淡的淺色白光,那風塵僕僕,隨著一道挺拔的身影也一步步落在了他腳下。而那人的目光,卻落在了此時正躺在床上的人兒身上,微微隆起的一團白色,看著就讓人有種想要納入懷里的沖動。大掌微撫過她額前的鬢發,感覺秀眉似乎有些微蹙,低頭輕吻了吻,傳來涼而柔的觸感。溫熱的大掌不舍地滑過她的臉頰,他手心癢癢的,卻在下一秒,感覺到這個忽然的靠近,濃眉微怔,旋即,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像個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手心,解癢。心思一動,在她的動作停了下來後,才轉身離開。走回房間匆匆洗了個澡,快速吹了吹頭發,重又輕手輕腳地走回剛才的房間,只是剛掀開床單躺下去時,手忽而一僵,剛才那,怎麼不見了?安淮于撓了撓頭,走出房間,朝走廊盡頭望去,想自己剛才進去,是不是就把她吵醒了。然後看自己出去就連忙溜走躲他?想到這,手掌不由抬手掩上臉,忽而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昨晚那愉悅的一夜,所以會讓他有種沉迷,當然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從那場晚宴回來,身心沉重,思緒紊亂,只是想任自己的心來,可在開車的時候,理智就會說,因為白蘇芷,而對那場已經既定的婚禮說出讓大家驚詫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還是純粹就是反感別人的控制。可就在他一踏進家門那一刻,原本疲憊的身心,突然浮起期待和欣喜,心里糾結的任何事一下子都消散開。她安好的模樣,是他最想看到的。心里思緒浮動,身影已經走下了樓梯,一走到客廳,就听到廚房傳來玻璃相踫的聲音。 (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