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安淮于盼走了,白蘇芷頓時,那些經過一看到自己就笑容綻放的僕人,怎麼熱情度再次上漲,而且那笑里還多了一絲壞笑~
就像在說︰我都看到了!
白蘇芷額頭黑線,好吧,剛才,安大少爺,就站在門口當著所有人的臉,親了她!再加上一大早就來一出公主抱,想不讓人多想都不行!
一天下來,凡事白蘇芷吩咐的事,大家都滿含熱情地積極完成,誰叫她實在是身體難受,會下意識地托著腰!
臨近三點半,白蘇芷的喝牛女乃時間,此時漢森正站在對面,手里拿著牛皮記事本,朝少女乃女乃道︰「花圃已經規劃好了,我們已經預約了鮮花公司,很快花種就會運,到時少女乃女乃可以再挑!」
「嗯,好,那後山的果樹那邊呢。」
「園丁們選了最優質的果苗,不過——因為後山路不好走,少女乃女乃您就還是不要去看了。」
「哦,沒關系,等他們種好了,我到山腳附近轉悠轉悠,我雖然懷著孕,可也要多運動有助于分娩!」
漢森听少女乃女乃這麼說,便道︰「那好,我也讓人修了上山的路,樓梯都比較平穩,大概明後天就可以走了。」
白蘇芷知他做事向來細心,也就沒什麼好多慮的,她現在的工作純粹就是提要求,然後看成果!
而安淮于這邊,YL公司的收購已經成功拿下,而他之前預設的運營方案也開始和安氏集團那邊接軌。
但對于他要回國任職這件事,安牧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此時,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里,局面陷入僵持,氣壓也低得讓人心寒。
安牧徑直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扔向安淮于,「不管是出于對集團利益的考慮,還是我的私心,我都不會簽這份任免書!」
安淮于單手插袋,他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和父親再爭論下去,因為他知道無論說什麼,對于白蘇芷這個兒媳,他就是不滿意。
他可以再采取手段逼父親點頭,但這樣反而會讓他將怒火歸咎在白蘇芷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請董事長給我批個婚假!」
安牧猛地一驚,「婚假?想都別想!」
對于父親頑固的無理取鬧,安淮于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這就更是讓安牧那氣打在了棉花上,一點效果都沒有。
憋氣啊!
「來不來上班,我有自由的選擇權,既然你不批婚假,那我就自己給自己放假,至于手頭的工作,我因為準備會安氏,所以都交接了,而那個運營項目,市場部的人也已經上手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安牧聲音沉冷,抬眸盯著這個造反的。
安淮于依舊面容清冷,是不是威脅,也要看有沒有用。
解釋,不過多此一舉。
「董事長,告辭。」
「慢著!」
安牧聲音一沉,雙手緊緊握拳,眼楮緊閉,抬頭重重地做了個深呼吸。
而安淮于,挺拔的身軀背對著他,頓住腳步,只等他最後一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沉默中,安牧帶著滄桑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二十年前,我安牧經營的還是一家科技公司,當時鋒芒畢露,在項目拍賣會上,一舉奪下了白氏集團酒店內部系統開發項目。」
安淮于幽深的眼眸驀地一睜,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年,是我急于追求成功,所以把投標書寫得很好,並且也把資金預算壓得很低,時間盡可能縮短,所以拿到了這麼重要的系統開發權!」
安牧一字一句地說著,那話卻如細密的針,一點點扎進安淮于的耳膜,從前的SAT集團,和白氏,是什麼關系?
垂在身側的手忽而收緊,手背上的骨節脈絡盡顯,可身軀卻是僵著的,後背一動不動。
「當時,我是以公司最好的狀態去預算,但是沒想到,在那個時候,內部的幾位核心員工突然提出跳槽!」
回想起當年的往事,任安牧現在如何風光只手遮天,但這些傷痛,還是心里的一根刺,就像這雨天一樣,時不時發作。
因為也是在那個他最落魄痛苦的時候,他的妻子,安淮于的母親,要和他離婚。
雙重的打擊,讓他陷入徹底的危機。
「銀行的貸款被凍結,而要交給白氏集團的項目卻只開發到一半,如果在規定的時間無法完成,我就要賠償巨額的違約金!」
安淮于聲音沉冷,「所以你是要我明白,當初你走投無路,是付家拉了你一把,所以這麼多年來,付氏的任何要求,你都盡可能滿足。甚至要我犧牲自己的幸福,去娶一個我不愛的為妻。」
安淮于微側著頭,他不想看自己父親,就是有多不得已,也不能逾越自己的底線。而他也最是憎恨被別人利用,只要他不想做的事,絕對沒有人能逼他就範。
「不!」安牧厲聲否定,猛地站起身道︰「我說過,不管你娶誰,都不能娶白蘇芷!如果他知道當初自己父母的死,和我們安家有關的話,她絕對會想方設法報復你,害你一輩子的!」
深不見底的瞳仁猛地一睜,轉身大步走到安牧面前,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你說什麼?」
安牧雙手撐在桌上,面對那幾欲吞噬的雙眼,不由閉上眼楮,道︰「當年,白氏集團董事長夫婦車禍身亡的鑒定報告,是被我做了手腳。那不是天災,是人禍!」
「砰!」
有力的拳頭砸在了實木桌上,一聲巨響回蕩在空蕩的辦公室里。
他垂著頭,那骨節分明的手上,開始滲出了血絲。
「什麼叫,不是天災,是人禍?」
他的聲音仿佛和那滴出的血一樣,那麼疼,卻又感覺那麼冷。
「這個秘密我本來想守一輩子,直到帶進棺材,如果不是你非要忤逆我的意思娶白蘇芷,我根本不會跟你說。」
安淮于冷笑出聲,「不會告訴我?董事長,即使我和她結婚了,你還是要告訴我,我是錯的,我娶了一個和我們家上一輩有仇的為妻,你就是要我讓我知道,你永遠是對的。」
安牧頓時覺得心心髒一陣絞痛︰「你選擇和她糾纏,那我只能把真相告訴你,現在離婚,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