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妤作好心理準備後,才讓劉媽把主屋的大門打開。
風裹挾著雨襲了進來,而那站在門沿下的挺拔身影,渾身沾滿了冰冷的雨水。
劉媽忙上前接過他月兌下的長外套,嘴巴有些哆嗦道︰「先生,請進。」
安淮于徑直走到君妤面前,面若冰霜道︰「她呢?」
「她不想見你。」
安淮于眉梢一挑,便坐到沙發上,頭發上還懸著細微的雨珠,讓他看起來更是拒人于千里。
可在君妤眼里,他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冷酷。
只好抑住心頭的恐慌,讓劉媽端茶。
安淮于長手長腳,坐到沙發上,頓時就顯得一旁的君妤勢力弱小,她不可能跟這男人抗衡,可他要的人還在被窩里不肯出來。
作為朋友,她不能出賣,可她又不能說謊。
糾結著,君妤手模了模口袋里的手機,要不給打個電話吧!
「她不想見我,那就我去見她,在哪個房間。」
「啊?」君妤愣了下,抬眸看向安淮于,見他已經站了起來,暗黑的影子俯視著她。
咽了下唾液,不能說,不能說,安淮于盯著她的目光,忽然,抬步走向了某處。
沒等君妤反應,便見他接過劉媽手里的茶,問了句︰「白蘇芷在哪個房間?」
劉媽懸著的雙手僵得有些發顫,想看,可眼前的安淮于身影太過高大,不僅擋住了她們的視線,強烈的壓迫感讓人不敢違背他的問話。
就在君妤走到兩人面前時,劉媽已經伸手指了指樓上。
「二樓的客房!」
君妤腿一軟,擋在安淮于面前,「你不能上去,這是私人住宅。」
「那我可以告你,私藏人質。」
君妤大眼一睜,安淮于已經繞過她走上了樓梯!
「!」劉媽臉色還有些發白,「那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只見君妤無奈地嘆了聲,搖了搖頭,道︰「感情中,總得有一個人主動,才能修成正果。」
二樓的客房有好幾間,安淮于嘗試著轉開第一個門上的玄關,一轉,便開了。
空無一人。
這下,他便知道,只要那門是鎖著的,里面就藏了他的。
隨著腳步的靠近,大掌停在了一處玄關上。
「 嚓」
鎖住了。
而躺在里面的,身子一震,從被窩里把腦袋探了出來,這時,便听房門上傳來了敲擊聲。
下意識道︰「君妤?」
一孕傻三年!
安淮于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笑意。
而白蘇芷久久沒听到門外傳來意料之中的聲音,心跳突地急促起來,雙手驚嚇地掩住嘴巴。
那敲門的人,不會是……安淮于吧!!
這下,白蘇芷徹底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整個人縮到被子里,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此刻竟會生出一絲懼意。
當初分別之事,心里念的,做夢想的,都是他的身影。
而現在,那人就在房門之外,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是害怕,是緊張,感覺兩人之間,有種東西變得更加熾烈,讓她招架不住。
就在她自欺地藏在被窩里不肯出來時,那房門外的敲門聲已經消失了。
心里微松了口氣,可這氣又似把心里的某種東西帶走,變得有些空。
遂無力地從床上坐直起來。
就在她那雙眼有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時,突然听到耳邊傳來「突突突」的敲擊聲。
腦子瞬間「嗡」了聲,從床上站起來,循聲走去,身影竟停在了窗前,沒等她反應伸手拉開那窗簾,才反應,那窗,沒有鎖。
腳步下意識往後退,而就在這時,那窗簾被掀了開來,迎面一陣冷風,把她吹得兩眼發暈。
「啊~」
身子突然被人緊緊抱住,就在她驚慌的視線對上那幽深的瞳仁時,想要發出的聲音,已經被他堵上來的唇淹沒。
「唔~」
緊咬著的貝齒被他有力的舌頭撞開,白蘇芷雙手使勁捶著他的胸膛,卻無濟于事,反而被他身上沾染的雨水給弄得一身濕。
他把她抱得那麼緊,幾乎是連她的呼吸都要霸佔,幾乎能感受到她跳動的心髒,那麼清晰,那麼真實。
舌頭在她唇腔里攪動著,滑過她的舌苔,癢得發麻,麻得發軟。
她一直往後退,而他也一直順勢把她撲倒。
「嗯~」白蘇芷秀眉一皺,後背抵在了門,手胡亂地去觸那開關,就在扭動的那一瞬間,貝齒一咬,兩人的唇間蔓延出了血腥味。
就在安淮于聲帶抽出一絲疼意時,小腿肚子也被這用力踢了一腳。
懷里的溫暖轉身離開。
就在白蘇芷腳步慌亂地跑出走道時,卻听身後猛地傳來一道聲音︰「白蘇芷,我不追,你別跑。」
身子一顫,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安淮于舌頭被她咬了一口,還滲著血,而他的一切注意力,都在那深邃的眼眸里,在那倒映著的嬌小背影上。
我不追,你別跑。
白蘇芷手心不由掩住嘴巴,一直壓抑在心口的淚,頃刻如那窗外的大雨,落了下來。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要這般對自己。
想到這,身影轉身走下樓梯,而此時焦急地等在樓下的君妤,見白蘇芷竟走了下來,忙緊張上前,卻被她眼里的淚給怔住了。
「蘇芷,你要去哪?」
君妤看著她身影跑出了門外,害怕地大喊出聲,而此時那道挺拔的身影也跟了下來,就在視線落在大門上時,心髒猛地一縮,迅速追了上去。
屋外大雨如颶風般潑灑下來,伴隨著可怕的電閃雷鳴,讓白蘇芷心里的恐懼更甚。可她身後,卻是她內心不敢面對的人,進退維谷,別無選擇。
落下的雨水刺痛地打在她身上,密密麻麻,沒有間隙。
「啊~」
就在她腳猛地扎進草坪上的水坑時,身子已經被人從後抱住。
心髒撲通撲通,無法平息,跳得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思考,拼命搖頭道,「不要,放開我,安淮于。」
「休想,你這輩子,都休想。」他的聲音沉冷卻帶著憤怒和緊張。
白蘇芷雙腿軟了下來,如果不是安淮于抱著,她一定會跪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