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嘉陽的訂婚典禮安排在了周六的,場地也直接用的是藍天集團旗下的五星級花園酒店,自是不言而喻的氣派。主會場里面的那個六層高的訂婚蛋糕是國際知名蛋糕品牌WhiteSwan特意為了這次訂婚宴定制的,每一層的裝裱顯然用了十足的心思。那足有八層的紅酒杯塔里面裝的都是82年的拉菲,極盡奢華。
藍天集團是國內知名的影視公司之一,因此在座賓客有不少明星大腕,大家談笑風聲,女明星間的爭奇斗艷也都不言而喻,這讓雲嘉陽的訂婚典禮染上了一絲很不一樣的風光。再加上富商雲集這一點,足夠讓媒體為之瘋狂了。
藍天集團董事長的小和裴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裴雨楓的結合似乎昭示著安城這個原本就富商雲集的地方又有一股更加強盛的力量即將登上名利場的舞台,也隱約預示著這位雲小已經是他們不得不=.==結交的一個人物了。
雲嘉陽穿著高級定制禮服,挽著美麗動人的未婚妻穿梭于各色富商之間依舊淡定從容。他們兩個就像這世界上最為般配的金童玉女,讓人不住羨慕感嘆。
寧悅站在會場的角落里看著格外耀眼的雲嘉陽,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祝福他和裴小姐能夠永遠幸福。然後,她便就著心中淡淡的苦澀,飲完了又一杯紅酒。
祝你幸福,我人生中的光。
周圍也有人認識寧悅,知道她和雲嘉陽的私交不錯,有人會上前和她攀談幾句,讓她在雲總面前多多美言,如果方便的話,也請她從中牽線,他們好和雲總結交一二。
可也總有那麼一些人會在這種不合時宜的場合里,說些難听的廢話。
比如,你看,寧悅在借酒消愁呢!就她這個樣子,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呢?做夢!看看,今天這場盛大的訂婚典禮也只有裴小姐這樣尊貴的身份可以擁有,她這個三流小編劇仗著幾分姿色就像翻身做主人了?怎麼可能?!
寧悅不想和那些無聊的人吵,更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格外計較,真的落入他們的口實之中,她現在只能裝聾作啞,維持著微笑的模樣。
可是她想息事寧人,別人卻不想放過她。
公司里有的就是那麼喜歡沒事找事做,非要惹出點事端來。
鄒菲菲是公司里的二線小粉紅,一向傲得很,平日里也不在公司里走動,听到人家說這個穿著沒牌子禮服的寧悅和雲嘉陽有點那麼個關系,她原本就不怎麼爽的心情就變得更不好了。
「哎,那個誰,去給我換個酒杯來。」鄒菲菲站在她的姐妹中間,滿臉倨傲的用下巴指著寧悅,顯然是把她當服務生來使喚了。
寧悅穩穩的端著酒杯,壓根就沒有接鄒菲菲的茬,可這也就直接把鄒小姐給惹到了,她覺得寧悅這個無名小卒看不起她,也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鄒菲菲走到寧悅面前死死的盯著她瞧,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我讓你給我換個酒杯來,你聾了?」
寧悅抬眼看了她一眼,略微勾了勾嘴角道︰「你離得近了我就听到了,剛才我還以為是遠處的狗在叫。」
「你居然說我是狗?!」鄒菲菲被寧悅這不冷不熱的一句話氣的渾身都在抖︰「你好大的膽子!哪里來的野丫頭居然也能混到這里來,還不叫保安給她轟出去?!」
寧悅靜靜的看著她,嘴角依舊是那抹能夠氣死活人的笑意︰「你罵我野丫頭,我都沒有生氣,你怎麼氣的臉都歪了?鄒小姐,平時我也喜歡追個劇看,沒記錯的話你演的可都是千金小姐,平時里也要多注意一點才行,不然那些媒體又要亂寫了。」
「哼!」鄒菲菲見她能夠把自己認出來,立刻有些得意,不過她可是不會因為寧悅的好態度而有所收斂的︰「既然知道我是誰了,趕緊去給我換杯子!」
「換個杯子而已,我還是可以代勞的。」寧悅朝著侍從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朝著他們走恭恭敬敬的將托盤平移到她們兩個的面前。
鄒菲菲一副「就是讓你伺候我」的模樣,仰著下巴,好像她是明星她就能高人一等一樣。
寧悅也不生氣,伸手就拿了一杯酒給她,只不過她自己的酒杯也在這只手上。給鄒菲菲端酒的時候,她杯子里紅彤彤的液體就有半數都撒在了鄒菲菲的身上。
「啊!!」鄒菲菲提著自己的裙子尖叫一聲,臉色都變了︰「你這個小賤人!你知道我這條裙子要多少錢嗎?就是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她在原地提著裙子夸張的大叫,多少也有些借題發揮的意思,今天她就是為了讓寧悅出出丑,最好讓雲嘉陽的臉上掛不住面子直接把她請走才好呢。
可鄒菲菲剛蹦沒幾下就一頭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手上的紅酒一部分落在她本來就斑駁的裙子上,另一部分則倒在那個人的西服上了。
「你這個怎麼沒輕沒重的?!你知不知道我們少爺的西服要多少錢?就是把十個你都賣了,恐怕也買不起一個扣子!」
這語氣,這句式,怎麼听怎麼像是學著鄒菲菲的原話一樣。
寧悅朝著鄒菲菲身後看,只見那個被鄒菲菲撞到的倒霉蛋挑著俊挺的眉峰,臉上的表情酷酷的,看不出在想什麼,但生氣是一定的。
鄒菲菲原本就是個拜金女,自然知道什麼東西值什麼價錢。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西服是意大利純手工定制款,而且是有錢也許都買不到的那種。這套衣服不僅彰顯著此人的身價,還表示這個人不但有錢,而且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這下,鄒菲菲的臉上再也掛不住那些張狂的笑意了︰「對……對不起!」
管家模樣的年輕人更是不依不饒的說道︰「哪里來的野居然也能混到這里來,還不叫保安給她轟出去?!」
寧悅在一旁看傻了眼。
咦……這句話好像也有點耳熟,這不是剛才鄒菲菲對自己亂吠的那句話嗎?只不過這句話比之剛才,似乎更難听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