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時候,寧悅就喜歡到江邊走一走。(.#~復制本地址瀏覽這里似乎比市區內更清淨涼爽幾分,讓人心里的煩躁都舒減幾分。她買了幾罐涼啤酒坐在樹蔭下消暑,看著江面上來來往往的船只,好像那些移動的小船能將她所有的不快樂統統帶走。從畢業到現在已經三年了。三年的時間里,有人離開了這個圈子做起了小生意,有的人已經在各自的領域展露了頭角混的風生水起了,還有的人成了影後,和所有的同學都斷絕了所有的聯系。唯獨她寧悅,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的混著日子,以為自己會出人頭地被人認可,可卻一次次的卷入到別人的麻煩里,而且不停的被炮灰著。她覺得自己好像八點檔狗血劇里面的悲慘女二號,不管怎麼努力,依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身邊突然有人坐了下來,悶不吭聲的拿起她的啤酒打開了拉環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寧悅無聲的瞥了他一眼,安靜說道︰「雲總,我現在可是個無業游民,你如果想喝酒的話請把酒錢留下來。」雲嘉陽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這套西裝究竟值幾個錢,學著寧悅的樣子坐在草地上喝著啤酒︰「你還是老樣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跑到這個地方來喝酒,而且永遠是這棵樹。」寧悅只是看著永遠平靜無波的江面而不去看他︰「可能是因為老地方和舊物會讓我覺得舒服,所以我不想換。」「那就跟我回公司吧,老地方,老朋友,難道不是你留戀的東西嗎?」。寧悅這才轉過頭來看著雲嘉陽,心里有一點點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稱作疼痛的感覺︰「雲嘉陽,我萬萬想不到你會來找我。」「為什麼不是我?」雲嘉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聲說道︰「如果不是我的話,恐怕沒人會找到你。」寧悅懶懶的笑了笑,反問他一句︰「你來找我,也是為了沈略的投資?」雲嘉陽的語氣一滯,說道︰「寧悅,我不是為了沈略來的,我是為了你來的。」寧悅不說話,听著雲嘉陽把他的話繼續說下去︰「寧悅,現在是公司有求于你,肯定會給你一個更好的福利待遇的。我來之前和公司的股東談過了,他們說要把你的基礎工資水平上調,還說你的下一個本子讓一線的導演來拍。等做電影宣傳的時候,你也可以和劇組成員一起出席各種宣傳場合,公司會為你量身打造包裝方案。我覺得,這是你的一次機會。」「我的機會?」寧悅笑了︰「雲嘉陽,你說的這些對‘寧悅’來講的確很誘人。但現在坐在這里的人不是寧編劇和雲總裁,而是普普通通的兩個人,朋友關系。你跟我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來這里,究竟是為了誰。」雲嘉陽沒想到寧悅會那麼犀利,將問題看得那麼冷靜和悲觀,他用求饒一樣的眼神看著寧悅道︰「寧悅,老實說,我是為了咱們兩個來的。你回公司,拿下沈略的第二筆投資,對你和我來說都是一個機會。」「呵呵。」寧悅覺得自己對雲嘉陽這個男人,可以徹徹底底的死心了。她的雲嘉陽,丟了。「寧悅,你好好的想想我說的話行嗎?」。雲嘉陽見她對自己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立刻有點心慌了。老實說,他並不想讓寧悅受什麼苦,當初他和寧悅的相識究竟是因為什麼他自己清清楚楚的。兩年了,他說過自己要照顧好寧悅的,可卻沒能真的把她照顧的那麼好,反而讓她一次次的被人欺負,還那麼委屈的被人趕出了公司︰「寧悅,兩年了,你始終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讓自己能夠月兌穎而出的機會。和沈略合作是許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情,你真的願意放棄這個機會嗎?」。「雲嘉陽,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輕賤。」寧悅丟下了所有的東西,想要找另一個清淨的地方,一個雲嘉陽也找不到的地方。「寧悅,你怎麼就是不明白?!」雲嘉陽跳了起來,立刻捉住了寧悅的手︰「適當的讓步和隱忍能讓我們少走那麼多的彎路,你還願意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編劇到什麼時候?你知道我在公司里的權限其實並不多,我要受制于人,我要听人號令,我這個總裁其實一點都不風光。可是我卻想在我能力範圍內讓你過的輕松一點,哪怕我們走過的彎路那麼多。」寧悅疲憊不堪的說道︰「雲嘉陽,別再用什麼‘友情’當拴住我的鏈子了。」「我沒有!」雲嘉陽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寧悅,我沒有變,我依舊是那個可以在半夜三點陪你喝啤酒吹冷風的雲嘉陽,我也依舊是那個在你胃痛給你送藥熬粥的那個朋友。可我們兩個人的年紀越來越大,身上的擔子越來越多,我不能任性的說我不喜歡于是就不去做某件事,我也有很多的無可奈何。」寧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吐了出來。雲嘉陽在公司里處處受制于人的事兒她都看在了眼里,可那又怎麼樣?他背叛了寧悅的信任。「寧悅,這是你的機會,也是我的機會,我不想讓你放棄。」雲嘉陽柔聲說道︰「我依舊可以遵循我的承諾,我會保護你的,盡我最大的可能。寧悅,為了你自己,回來吧?」她看著這個面容俊朗的男人,心里只覺得空落落的︰「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雲嘉陽見她已經有些動容了,于是加了一把勁兒說道︰「後在耀龍影視基地召開《致命證言》的首映禮,到時候我會派顧磊去接你。」「你就那麼確定我會去嗎?」。寧悅默默地看著他,臉上並無什麼表情。「會,」雲嘉陽如同以往一般為她挽起耳邊的碎發,篤定說道︰「因為我知道,《致命證言》會是你新的,你一定回來。」寧悅默默地松開了他的手,背過身子去朝著雲嘉陽相反的方向離開。她沒有說出自己最後想說的那句話,而是把那句話留給了她自己。她想說,雲嘉陽,你別再讓我失望了。可是她明白,自己根本沒有要求他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