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很大,而且什麼東西都齊全。
看布置,跟盛華公寓那邊是差不多的。完全都是符合談晉承的品味的陳設。
顧以安去衛生間好好地洗了個臉,然後就打算睡一會兒。
自己的眼楮這會兒倒是不太腫了,可問題是眼楮里還是有很多血絲。
也不知道是床太舒服了,還是她的心情很放松,總之,她很快就睡著了。
這邊,談晉承開完視頻會議之後,也懶得理會那些高管們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直接毫不猶豫地關掉了視頻。
站起身來稍微活動一下,他就走看看顧以安在做什麼。
沒想到,她睡著了,睡得還很熟。
談晉承走,輕輕地親了她一口,她還沒有任何反應。
睡著的顧以安,臉色看起來很平靜,粉嘟嘟的,那皮膚+.++就好像是剛剝殼的新鮮荔枝,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留下自己的印跡。
談晉承忍住了繼續親她的沖動,他這會兒,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輕輕地關上休息室跟辦公室之間隔斷的門。
談晉承走向了書架。
之前顧以安看到的那些照片,就夾在一本書里。
書很普通,沒有任何奇怪之處,就是在書店里也很常見的《資本論》而已。
他看過這本書很多次,甚至能把這本書的內容大致上全都說出來。
這書,隨便一個企業家的書櫃里肯定都有,這一點兒也不稀奇。
但是這本書中夾著的三張照片,也是被顧以安看到並且起了疑心的那三張照片,卻是讓談晉承的心被緊緊地揪了起來。
他重新找出了那書,拿出了這三張照片。
很顯然,這三張照片絕對不是他有的,不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拍攝的。按照常理來說,他也是不可能擁有這三張照片的,更別說是把這三張照片都放在自己的辦公室,還隨便夾在一本書里,最終被顧以安看到了。
對于他來說,所有跟顧以安相關的資料,統統都不會隨便亂放的,他有一個專門的保險櫃,里面全部都是屬于顧以安的東西。
跟這三張照片內容差不多的那些照片,也全部都被所在保險櫃里。
這樣問題就來了,這三張照片是誰拍攝的?又是誰把它們夾在了他書架的書中?
談晉承拿起了電話,打到秘書台去……
這個問題,必須要查,或許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打完了電話之後,談晉承想了想,又給容湛打了個電話。
今天這三張照片,尤其是第一張,至少說明了當他和容湛趕到世紀大廈樓頂的時候,當時樓頂,應該還有著另外一個人。
也就是說,陌雲袖自殺之前,應該也跟其他人有過接觸,那個人是誰?
洪陳剛真的是陌雲袖殺的嗎?這個問題其實談晉承也不信的,陌雲袖說她是用了藥物加催眠的方法,才讓洪陳剛發瘋的。警方信了,因為根據陌雲袖的供述,在GRACE的犯罪現場找到了那種可能致幻的藥物殘留。
但是容湛卻說,很難。
從陌雲袖的經歷來看,她的確有一定的解剖技巧,可是她的解剖技巧絕對不足以支撐她完成一個活人的完整標準解剖。
至于說陌雲袖會催眠?雖然是配合著藥物的催眠,會比沒有藥物的催眠容易一點點,但也絕對不是陌雲袖能夠做到的。
容湛提出了一個猜想,那就是,陌雲袖可能才是那個被催眠的人!這樣的話,就又要引出另外一個人了。
因為當時這些都是容湛的猜想,所以才沒有繼續追根究底下去,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PRINCESS別墅和GRACE別墅,究竟是何人放在顧以安名下的這一個疑點之上。
而現在,通過第一張照片,談晉承確定了當時的確還有另外一個人,那麼容湛的推斷,則很有可能成立。
其實陌雲袖,才是那個被催眠了的人!
甚至陌雲袖最終從世紀大廈上跳下去,也是因為她被催眠了的結果。
不然的話,正如顧以安所說的,以陌雲袖那種自私自利的性格,她是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顧以安這一覺睡得很沉,再次醒來,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電話,「喂?」
下一秒,她就已經完全清醒了。
「哦,初步配型成功了?」顧以安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輕輕地揉著自己的眉心,「嗯好,我知道了。高分辨率的配型可能要等一周,我知道的,好。」
掛了電話,顧以安無奈地嘆了口氣。
跟言霏霏的初步配型,成功了,剛才的電話正是言正倫打的。
顧以安……挺高興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是醫生,自然不會希望病人死。
還有一點就是,她不恨言霏霏,在第一次知道言霏霏是陸默然妻子的時候,她也沒恨。
只是在那個時候,她心中還是在怪罪陸默然,對他還是有氣憤的,畢竟當年,他傷她至深。
但是現在呢,或許是因為她和談晉承在一起了,她覺得自己挺幸福的,也就真正地放下了當初的事情,也不再怪陸默然了。所以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不希望言霏霏死。
初步配型成功了,只要高分辨率的配型也成功的話,言霏霏就有救了。
不過,捐獻干細胞對于她來說,也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嗯,等到真的要捐獻的時候,她一定要求特殊待遇,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隨便進來看,不然的話,她那眼淚成河的樣子,絕對會成為醫院年度最大笑話!
「醒了?」
談晉承推門進來。
顧以安點點頭,又躺倒在床上,輕輕地揉眼楮,剛睡醒的時候,渾身憊懶,真是不想動。
談晉承笑了笑,「快起來,晚上回家吃飯。」
「嗯?」顧以安愣了一下,「回家?」
「哦,回爸媽那邊。爸今天在家,說想要一起吃個飯。」談晉承微笑。
顧以安的臉色卻是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一開始她對談母很喜歡也很尊敬,可是現在,她害怕談母了。因為她知道,談母不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