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顧以安和陸默然的焦急等待中,傷者被抬出來了!
看到傷者的樣子,即便是顧以安早有準備,也還是忍不住胃里翻滾。
人和動物,其實本質上是沒什麼分別的。
人被燒的時候,也會發出焦糊的味道,甚至因為是肉和脂肪被燒,空氣中還帶著一股燒焦的肉香……
這種肉香如果是在羊肉串的攤兒上聞到,你會食指大動,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聞到……
周圍的很多人,都吐了!
真是直接就吐了,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
顧以安和陸默然的臉色雖然都很難看,但他們到底是經歷過比這還要恐怖的場面,所以兩人沒吐,只是面色慘白而已。
傷者被抬出來的時候,他們就立刻沖了上去。
真是慘不忍睹啊。
—無—錯—小說頭發已經被燒光了,臉部完全毀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消防戰士給兩人滅火用的是二氧化碳滅火器,倒是沒對兩人的身體造成過多的二次傷害,但因為滅火器吹出來的二氧化碳氣體,氣流稍大,還是讓兩人那本就已經被燒得萎縮起來的皮膚,直接像是氣球一樣,被吹破,露出皮下那鮮紅的血肉!
兩人身上的衣物已經被完全燒光了。
顧以安下意識地往兩人的兩腿之間看去。
頓時,她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了。
如果說這兩個傷者全身的其他部位都是嚴重燒傷的話,那麼這兩人雙腿之間的那命/根子,則是完全被燒成了碳狀,顧以安敢肯定,只要輕輕一踫,哪里就會直接斷掉……
也來不及多想,趕緊先把兩人送回醫院再說。
這種全身幾乎百分之百嚴重燒傷的病人,真是世界上最難處理的一種病人了。
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的處理措施。
躺在擔架上,他們身上滲出來的油脂和血水,很快就把擔架給浸潤,在外面開闊地帶還好,但是到了車上,這狹小的空間里,脂肪、皮膚和毛發被燒焦的那種味道,混合著烤肉的味道,絕對是令人作嘔!
到了醫院的時候,從外院緊急抽調的專家已經在等著了。
病人剛從救護車上下來,立刻就被直接推到了手術室。
這種燒傷病人是最難處理的,因為要把全身所有燒傷的部位全部都給清理好,失去機能的地方,還要切除掉,避免引起感染。但是,這大面積的燒傷,本身就是最好的感染源。
可以說,大部分的重癥燒傷病人,全部都是死于感染和敗血癥。
當把病人轉移到輪床之上往手術室推的時候,因為在轉移過程中,震動了一下,于是……
顧以安清楚地看到,第一個病人的命/根子,齊根斷掉!
下意識的,顧以安立刻就朝著後面跟著進來的那個面目全非的傷者……
好吧,那位的比這個更徹底,早就連基本的形狀都看不清楚了!
兩位傷者都被直接推入了手術室,兩台手術同時進行,手術室里足足進去了三十位醫護人員。
顧以安也洗手進去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手術完成,至少需要十個小時以上。當然了,意外情況就是,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傷者死亡。
真不是顧以安烏鴉嘴,而是這種情況的病人,喉嚨也被完全灼傷了,就連插管,都的難上加難。
才剛到手術室,其中一位,就已經沒了心跳和脈搏,連搶救都沒辦法搶救!
第二個病人,倒是氣若游絲地支撐了很久,可是也在三個小時之後,心髒停止了跳動!
目前來說,唯有最初進來的那位KTV的病人,看似最嚴重,卻撐了最長的時間,目前還在手術室沒出來呢。
不過最新情況是,這位KTV的傷者,手臂、雙腿都已經截肢了,現在考慮的是腰部以下的位置,是不是要全部截肢。
一天的時間,三位傷者,其中兩位已經死了,剩下的一位活著跟死了也沒多大的區別,而且還不能確定最後是真的能夠活下來……
很恐怖。
所有見過的或者是听說的,都會從心底竄起一股子的涼意。
很顯然,這三人的情況都不是因為自然火災什麼的,而是被人為施暴,被故意燒的!
多大仇多的恨啊,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而且不說後面兩位傷者了,第一位傷者的傷勢,其實是能判斷出來很多種情況的。
比如說傷者是被綁著點燃的,而且還是有選擇地局部點燃。
傷者當時沒有呼救,可能是因為被乙醚麻醉了,也可能是昏迷等等。
總之,施暴者是有目的性地「懲罰」傷者。
所以第一位傷者,腿腳、雙臂還有命根子都已經燒焦了,碳化了,但是他身上的其他部位卻沒有燒得這麼嚴重。可見不是同時被燒的,而是有選擇性地燒!
真的是……很恐怖。
從第一起的時候,案子就被直接反應到了市局。市局也成立了專案組,力保一定要快速偵破此案。
兩台失敗的手術,死者的遺體已經被登記好,手術室內的情況也會由專門負責手術記錄的護士,記錄好,登記在案轉交法醫。剩下的事情,就是法醫的問題了,跟醫院沒關。
顧以安剛從手術室里出來,月兌掉了身上的罩衣,洗完手,跟陸默然一起下樓。
就在電梯間,踫見了高陽。
「顧醫生這麼快回來了?」高陽笑了笑。
「嗯。」
「身體好點了嗎?」。
「已經沒事了。」顧以安實在是笑不出來。她覺得自己這會兒鼻子里肺里,還有大腦的意識里,還是在被人燒焦了之後的那種味道,給籠罩著。
其實從科學上來說,當你的鼻子聞到某種味道的時候,就證明了那種分子已經存在于你的鼻腔之中,甚至是已經隨著你的呼吸,吸入了你的肺部。
一想到烤焦的人肉味道,吸入了自己的鼻子,進入了自己的肺部,顧以安就覺得渾身上下哪兒都難受!
「我剛才听下面的護士說,是兩位去現場帶死者回來的。」高陽低聲說道。
「那時候他們還是傷者。」顧以安淡淡地看著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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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還沒吃飯呢吧……咳咳咳,自知罪孽深重,頂鍋蓋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