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走到了厲寒的跟前。
此時的厲寒,真的已經癲狂了!
事情的經過,剛才畫瑾已經說了個差不多,不用再多問,就也差不多能夠完全復原整個事情的經過了。
但是這一切听起來,卻是那麼得有戲劇性。
真是一場讓人難以招架的大戲啊。
真是一場讓人恨不得拍死所有演員的戲碼啊!
那位思思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能讓厲寒發瘋發狂。一個能這麼簡單地牽動他的情緒,還能說,他不在乎這個?
怎麼可能?
既然這麼在乎那個,在乎到可以連景姒都完全擱置起來放在一邊上,那麼又為什麼要跟景姒結婚呢?
為什麼不去娶那個?
不要說什麼上一輩子的仇怨,也不要說什麼兩人之間誤會重重—無—錯—小說,其實都是借口,完全都是借口罷了。
真的這麼愛,真的這麼在意,那上一輩子的仇怨還有種種的誤會,還重要嗎?
完全不重要的不是嗎?
可是偏偏,打著上一輩子仇怨的旗號,又找著現在無數恩怨誤會的借口,狠狠滴傷害那個他真正在乎的人,然後又尋找了另外一個出色的作為那個的替身……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可惡的男人了!
最少,顧以安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惡的男人!
顧以安緊緊地護在景姒的身邊,割開了她和厲寒的距離。
景姒現在還有著身孕,厲寒如果一個發狂失手踫到了她的話,說不定就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顧以安可不敢賭這個!
至于說她自己,她還真沒考慮,因為她覺得厲寒應該是打不到她的,而且一邊上的古默,已經精神高度緊張地在護著她了。
還有談晉承呢,談晉承陰沉著臉,護在她的另一側,嗯,厲寒肯定打不到她的。
只是,景姒卻不肯躲在顧以安的身後。
「安安,讓開。我不相信,他會傷我。」景姒低聲說道。
顧以安咬著唇,「我不讓開!」
「安安!」景姒有些無奈,「我不信,他會傷我。」
景姒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顧以安,兩個人對視了良久,終究,顧以安還是讓開了。
她咬著唇,相當緊張地看著景姒走到了厲寒的跟前。
而此時,畫瑾已經暈了。
開玩笑,窒息了這麼長時間,不暈才叫怪事呢。
「厲寒。」景姒的聲音很沉靜。
可以說,此時的景姒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活潑的氣息,整個人給人一種沉寂的感覺,讓人看著就心疼。
也不知道是厲寒真的把景姒裝在了心里還是怎麼的,總而言之,景姒叫了厲寒一聲,厲寒就滿眼迷茫地回頭了……
當他看到景姒的時候,他那原本猩紅而且狂躁的眼神,忽然就開始慢慢地安定了下來。
「放開你的手。」景姒的聲音依舊平淡而平靜。
她的聲音很輕。
可是厲寒卻好像是被裝上了開關一樣,真的遵照她的話,放開了手!
畫瑾整個人倒在地上,還在昏迷之中。
阿雲趕忙招呼人,給畫瑾做人工呼吸。
好在畫瑾窒息的時間並不算長,很快,她就能夠自主呼吸了。只不過人還在昏迷著,就算是能夠自主呼吸了,也要過一會兒才能清醒。
阿雲可不會對畫瑾憐香惜玉,直接讓人拿來了涼毛巾,撲在了畫瑾的臉上。
果然,很快,畫瑾就醒了。
一清醒,畫瑾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此時此刻,她的脖子里,已經被掐出了一道青紫的手印,由此可見之前厲寒的力道有多麼大!
「厲寒,你說過,不會再讓我傷心的。可是我現在的心,很疼很疼。好像是被徹底撕裂了一般疼。疼得我都無法忍受了。」
景姒的聲音非常緩慢,語調也很平靜,就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姒姒……」
「我,是那個思思的替身,是嗎?」。景姒忽然就微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很是甜美,女神範兒十足。
厲寒張了張嘴,卻好像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一般。剛才畫瑾的話還全都塞在他的腦海之中,一想到自己錯了那麼久,一想到因為自己思思遭受過那麼可怕的磨難,厲寒都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
看著厲寒的表情,景姒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伸出手來,緩緩地撫上了厲寒的臉。
她的笑容依舊甜美,她的聲音依舊平靜。
「厲寒,你該知道,我不會再回頭的。」景姒笑著說道,「我……那麼愛你,不過我現在也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做飛蛾撲火的愛情。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無可救藥地喜歡你,看到你我就興奮就開心,時時刻刻都想要跟你在一起。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哪怕是別人說我是為了攀上你這個金主,就算是有人說是你包養了我,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真的愛你,而你,也愛我。」
說到這里,景姒微微地嘆了口氣,「不過現在看來,我深愛著你是真的,而你不愛我,也是真的。厲寒,我努力過了,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了,可是很抱歉,是你先拋棄我的,我們不能在繼續走下去了。我,放棄了。」
說完之後,景姒忽然後退了一步,也收回了原本撫在厲寒臉上的手,她笑了笑,然後看向了身後的佣人,「可以幫我把包包拿嗎?」。
佣人一怔,不過很快就拿出了一個很是小巧的手包,遞給了景姒。
所有人都不知道景姒這是要做什麼。
景姒面色恬淡,表情也很輕松地打開了自己的手包,然後,從夾層之中,拿出了一張A4紙。
她又轉頭看向那佣人,說道︰「麻煩你再幫我拿支筆,好嗎?」。
那佣人瞪大了眼楮,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按照景姒說的,拿了一只筆。
景姒把紙和筆都給了厲寒。
「在右下角簽字。」景姒看著厲寒,微笑著說道。
這下子,輪到厲寒發愣了。
顧以安眯起了眼楮,她忍不住湊看了一眼那張紙。
可是看一眼,顧以安就完全愣住了,那張紙上寫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