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銀色棺材,上面放滿了白色的花朵,全體鞠躬。
據說要兩天後才會下葬,烏沙曼的尸體,要接受大雪和雨露的洗禮,天氣預報明晚會下雪。
而烏沙曼下葬的時間,是後天5點!
天寒地凍,都是零下幾度,烏沙曼的尸體不會腐爛。
席曦晨放下望遠鏡,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山。
「,該吃飯了。」
何姨將飯菜端了上來。
席曦晨手中織著圍巾,經常織著織著就走神,發呆。
她想在過年前將兩條圍巾織好,而現在離過年已經沒有幾天了。
「,該吃午飯了。」
何姨又叫了一聲,席曦晨這才回過神來。
她將圍巾放下,走了,烈焰和奇奇也開餐了,兩只狗美滋滋的吃著肉骨頭。
沒有胃口,但肚子里懷著兩個寶寶,就是再不想吃,也要逼著自己吃。
吃過飯,席曦晨又拿起圍巾開始織,沒織一會肚子就抽痛的利害。
「何姨,我肚子痛。」
她撫著肚子,整把肚子好像在絞著痛,痛的她冷汗直流。
「,怎麼會這樣,快,快叫醫生過來。」
何姨看席曦晨臉色蒼白如紙,痛的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立刻跑擋住她的身體不摔在地上,忙呼喚保鏢把醫生帶上一來。
因為懷孕的關系,南宮冥不僅增加了保鏢,還有醫生24小時待命。
何姨掀起她的長外套,褲子上染了一點血,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沒一會兩名醫生就跑了進來,給席曦晨做檢查,還好只是流了一點血,孩子沒有大礙。
「怎麼回事?你給她吃了什麼?」
醫生責怪的瞪著何姨,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孩子要是出了事,整個別墅的人都要跟著陪葬啊!
「沒吃什麼呀,你看這些菜我都還沒收拾。」
何姨委屈,她都是按著菜單做的,那些對孕婦的不好的食物,她一樣也不也做。
「醫生,」
席曦晨疼痛緩解了些,何姨在幫她擦冷汗。
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有內鬼,在何姨背後對食物下了藥。
有關孩子和席曦晨的安危,醫生們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刻對食物做了全面的檢查。
不僅是食物,餐具,茶具,日用品,都一一做了檢查。
但,最終檢查結果是無毒!
何姨松了口氣,這要是在她做的食物里檢查出有毒,她老命不保。
雖然檢查結果顯然無毒,但席曦晨心里始終不安,好端端的她肚子怎麼會痛的這麼利害,而且還出現流產癥狀?
這都三個月了,胎兒都成形了,已經過了危險期。
醫生的解釋,是她精神壓力太大,身體太過虛弱消瘦,才導致出血現象,並讓她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從此以後,席曦晨的食物,全都要經過何姨試吃,才能送上來。
醫生離開後,席曦晨給南宮冥打,但一直沒人接。
她緊緊的握著,為什麼每次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總是聯系不上他?
吃過安胎藥,席曦晨便睡下了,她的身體真的好疲憊無力。
又是一個惡夢,夢里她無家可歸,爸媽要她打掉孩子,離開南宮冥,否則就不認她這個女兒,她不願意,結果爸媽真的狠心將她趕走了,大門緊緊的將她關在外面,不允許她再進席家。
「不要趕我走,爸媽這是我家啊,你們不要趕我走…」
席曦晨哭醒過來,整個人是泣不成聲的狀態,心里痛苦無助。
她立刻下了床,走下一樓看著烈焰和奇奇在玩耍,心里的恐慌才少了一些。
她現在害怕一個人呆在房間,會莫名的恐懼!
一直到晚上,南宮冥都沒有回來,打不通,也沒有來一條信息。
烏沙曼死了,他心里對她應該有怨恨吧,畢竟是因為她,姚靈母女才離開的。
如果她們沒走,烏沙曼就不會被人殺死,是她間接的害死了她。
而南宮冥心里肯定很痛苦,很自責吧,烏沙曼離開他沒有出聲挽留!
所以,他現在害怕見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面對她,所以選擇逃避?
這晚南宮冥一夜未歸,席曦晨將門打開,不敢關燈,甚至不敢入睡。
後半夜,實在頂不住困意,沉沉入睡,奇跡般的沒再做惡夢。
第二天醒來,便看著南宮冥站在床頭,目光幽深的看著她。
「南宮冥?」
席曦晨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起來刺牙洗臉,吃早餐。」
將被子掀開,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替她套上毛毛鞋,然後將她進浴室。
席曦晨在他身上聞到了洗發水味,想必是剛剛沖完涼。
將她抱進來,他就出去了,沒有像以前一樣,替她擠牙膏,將刷牙水裝好。
從浴室出來,身體又被南宮冥抱起,走出了房間。
她抬起頭,看著他緊繃的臉,眼底還有黑眼圈,還有股淡淡的酒味飄來。
昨晚他肯定一夜沒睡,而且還喝了不少酒。
吃早餐時,兩人面對面,他吃著自己的,偶爾會給她夾菜,但就是不,也不看她。
席曦晨食不知味,氣氛好壓抑,她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晚上不要點著燈睡,會降低身體的免疫力。」
南宮冥突然開口,優雅的拿著餐巾將唇擦干淨。
「我怕黑!」
席曦晨垂著眼簾,幽幽的開口。
她怕黑,怕安靜,怕空晃晃的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
「昨天你的一直打不通。」
「我昨天很忙,沒帶在身上。」
南宮冥一臉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頓了頓又道︰「晚上早點睡吧,不用等我。」
留下這麼一名話,南宮冥就離開了。
席曦晨目送著他離開,然後再也沒有胃口。
他這是在躲避她嗎?
白天不回家,晚上也不回家,一天24小時,想見他一面都難。
半個小時後,醫生走了進來,對她進行每天的例行檢查,何姨將安胎藥端了上來。
全中藥的湯汁,很苦很難喝,席曦晨眼楮也不眨一下,全喝進肚子。
「南宮冥知道我有流產癥狀嗎?」。
席曦晨放下碗,看著正在收拾器具的醫生問。
「我們並不清楚,你的癥狀,我們都是向馭匯報的,你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已經不流血了,你要放寬心,心情開朗一些。」
醫生口中的馭,其實就是馭雲。
「……」
現在這種情況,她如何能開朗的趕來?
席曦晨覺得,南宮冥應該不知道昨天的事,否則今天不會對她如此冷淡,這麼放心的將她扔在家里。
傍晚,真的下起來了雪,南宮莊園一片寂靜。
一片明亮的燈火,烏沙曼的尸體被鮮花包圍,周圍全是白色的蠟燭,不時會有人為她掃去身上的雪,整理她的遺容。
姚靈和南宮冥父子,帶著一干忠誠的士衛在守夜,一切浮華的東西全部沒收。
,手表,項鏈,戒指,耳環,一切金屬、世俗之物全部沒收。
烏沙曼是個巫師,她的葬禮自然非常講究,所以人都很尊敬她。
席曦晨滿意的看著手中白色的圍巾,織了整整兩天半才織好。
圍巾的毛線大許多,織的花紋也不同,織起來速度要快很多。
這一款是男士的,她在一頭用黑色的毛線,勾下G的字母,那是南宮冥名字的字母開頭。
席曦晨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將圍巾翼翼的收好。
外面一直下雪,奇奇和烈焰在雪地里打滾玩耍,烈焰比之前活潑了很多,之前都是一副慵懶狂妄的模樣,現在總愛跟著奇奇到處跑。
席曦晨穿上大衣,走出雪地里和兩只狗玩了會,因為奇奇的關系,烈焰對她的態度改變了許多。
她堆了一個大雪人,烈焰還知道給她叼樹枝過來,還有花朵和樹葉。
她將樹枝插在兩只圓圓的雪臂上,成了五根手指,將兩朵花做成眼楮,樹枝做成頭發,一個夏威夷果成了嘴巴,將剩下的樹葉做成了小褲衩。
一個搞笑又不失可愛的雪人出現在眼前。
奇奇特別開心,歡樂的吼叫,好像很喜歡這個新。
看著奇奇用身體輕輕蹭雪人,烈焰很不爽的怒吼一聲,一爪子將雪人拍爛,用牙咬的粉碎。
奇奇很憤怒,毛發直豎了起來,發出怒吼,一副戰斗姿態。
烈焰立刻就聳了,發出嗚嗚的聲音,健壯的身體去蹭它,奇奇張口就咬了上去,烈焰也不閃躲,直直的站在那里任它咬。
席曦晨原本還想阻止奇奇,但它並不是真的咬烈焰,只是嚇唬嚇唬它而已。
奇奇咬了幾下,便生氣的跑開了,烈焰灰溜溜的跟上去。
看著兩這兩只狗,席曦晨想到了她和南宮冥,烈焰真的像極了它的主人,甚至吃醋都一模一樣。
「真可惜。」
席曦晨看著一地的積雪,遺憾的嘆了聲。
繞過積雪回了房,每天中午她都要睡午覺,一到時間就會犯困。
她拿著圍巾上了樓,不敢將門關死,留了條細縫。
她現在害怕一個人呆在密閉的空間里,她會覺得沒有安全感,無處可逃。
剛走進臥室,一雙手突然從衣櫃旁伸了出來,掐住了她的喉嚨。
「賤人,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