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和走出房間的時候,感覺全身都是滾燙滾燙的,腦袋完全都是嗡嗡嗡的連思緒都理不清,腦海里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的都是霍靳承說出的這句話。
你穿旗袍挺有氣質的,有自己的味道。
霍靳承說的這句話,帶著什麼意味兒?
心不在焉的朝著前面走著,那句話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顧溪和走到走廊拐角的時候容姨攔住她。
將手中藏藍色的披肩披到她的身上,暖意籠罩住她的肩頭,「單穿著旗袍出去肯定會冷的,剛剛出去找了條披肩,這樣出去應該會稍微好點。」
她裹緊身上的披肩,「謝謝你容姨。」
……
顧溪和回到大廳門口的時候,宴會早已經開始。
剛剛走進去就看見朝著她走的嚴莫沉。
他手里=.==捏著手機,眉頭因為不悅緊緊的皺著,「你剛剛去哪里了?」
顧溪和看著他皺皺的襯衣領口。
嚴莫沉穿著的是黑色襯衣,其實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他襯衣領口那個暗紅色的口紅印的,都說愛情中的都是福爾摩斯,想想也是挺對的。
她收回視線語氣淡淡的,「覺得別墅里悶得慌,就去後花園里散了散步。」
嚴莫沉看著她身上那套素色旗袍,眉頭皺得更深。
神色怪異的看著她,「去散散步,還需要回來的時候換身衣服?」
顧溪和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旗袍。
想到剛剛那些曖昧不已的畫面,臉頰微微泛紅。
目光躲閃的匆匆回答,「剛剛那套禮服不小心被香檳給弄濕了,所以才去換了一套禮服的。」
「我身體不是很舒服,想先離開。」
顧溪和剛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嚴莫沉抓住了手腕。
嚴莫沉沉著臉,「再等會兒我跟你一起。」
她朝著謝予曦那邊看了看,她真的無法相信有佳人作伴的嚴莫沉會跟著她。
收回視線又重新看著嚴莫沉嘴角勾著諷刺的笑,「你確定?」
嚴莫沉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朝著那邊走。
那邊的小圈子里圍著的是跟嚴莫沉一起長大的發小。
當顧溪和跟著嚴莫沉走到那邊的時候。
那幾名紈褲子弟只是側著頭看了眼她,便又湊到旁邊聊天去。
顧溪和並未在意,側著頭看著四周。
當初跟嚴莫沉結婚消息宣布出去的時候,從未被他的朋友看好過。自己的存在在嚴莫沉的圈子里,其實就是個笑話。
謝予曦站在那里抬著眸看了看她,神情躲閃。
又看了眼嚴莫沉,匆匆說了句,「桐桐我還有事情我就先離開了,以後有時間我們再聚。」
說完謝予曦便匆匆的離開。
紀桐桐卻有些不樂意了,喝得醉醺醺的滿嘴都是酒精味。
紀桐桐冷眼看著她,眼底滿是不屑。
「你看你莫沉哥,都是因為她予曦姐才離開的,你干嘛要帶這種人出現在這里……她不配,她跟予曦姐差的可不是十萬八千里,甚至更多,真不知道你當初……」
姚威看著嚴莫沉沉著的臉色,有些不好的預感。
趕緊制止紀桐桐繼續說話。
可紀桐桐非但沒住嘴,反而越說越上癮。
這酒癮上頭誰阻止都不好阻止,紀桐桐輕哼了聲。
「你別阻止我說話,我說的這些就是實話……」
「她哪里比得上予曦姐……予曦姐比她漂亮家世比她好……她就是個孤兒爸媽死了也就算了,就連她的舅媽舅舅都不願意收留她。」
姚威皺著眉,想要捂住紀桐桐的嘴。
「我說了別阻止我,我就要說,我偏要把這些說出來。」
「你甚至都不關心予曦姐現在的身體狀況……」
「予曦姐現在身體特別不好,受不了情緒波動,可你還要帶著她來刺激予曦姐。」
嚴莫沉的眉頭蹙得越來越深,捏著高腳杯的手逐漸收緊。
紀桐桐看著站在嚴莫沉身邊安安靜靜的她,心里就來氣,「如果不是你予曦姐跟莫沉哥也不至于到現在這種情況,真是招人厭,還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顧溪和听著那羞辱的話,轉身想要離開。
「你就是個賤……」人還有說出來的時候。
突然啪的一聲巨響,嚇到了紀桐桐,最後那人字也哽咽到嗓子眼里。
剛剛嚴莫沉拿著的高腳杯,竟被他用手給生生捏碎。
鮮紅的血液順著修長的手指流下,啪噠啪噠的滴落在酒紅色的地毯上。
眾人皆是被嚇到,定定的看著他。
紀桐桐咬著唇低著頭看著那不斷滴落的鮮血。
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莫沉哥……你現在是為了她都要這樣對跟你一同長大的朋友了嗎……我就當予曦姐瞎了眼。」
紀桐桐說著,朝著大廳外跑去。
姚威想要追上去,但看著嚴莫沉陰沉的臉色還是止住了腳步。
「桐桐她就是性子直……莫沉還有溪和你們別介意。」
嚴莫沉拉住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別墅。
……
顧溪和跟他坐在車里,嚴莫沉的手握著方向盤,方向盤上沾染了些血液,「我們去醫院,你的手心里還有玻璃渣,不好好包扎的話是會感染的。」
嚴莫沉直視著前方,從儲物櫃掏出盒香煙。
打開車窗,點燃香煙猛地抽一口。
車廂里的空氣是凝聚的,她不說話,而他則是猛地抽著煙。
他的手里鈴聲響起,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顧溪和側著頭看他,他的手指點亮屏幕的時候,屏幕上沾著干涸的血液。
嚴莫沉粗暴的將手里直接摔到儲物櫃里。
手機鈴聲不斷的響著,有種不接就誓不罷休的感覺,她淡淡的開口,「你還是接吧,鈴聲的聲音有些太吵,指不定是真的因為有急事找你。」
嚴莫沉皺著眉,重新把手機從儲物櫃里拿出。
電話是謝予曦家里保姆打來的。
用的是謝予曦的手機,對面的保姆聲音是顫抖的。
顫的特別的厲害,「嚴先生……你快吧,予曦的抑郁癥又犯了。」
「她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肯出來,非要見你。」
安靜的車廂里,听筒里傳來的聲音顧溪和听的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