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和從她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對著嚴老太太鞠了一躬,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女乃女乃,已經不必再考慮了,這件事情我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告訴您的。」
此次來的目的,想要說的話都已經說開了。
自己再待在這里只會讓局面更加尷尬,「女乃女乃我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顧溪和說完轉身想要離開,沒走兩步就被抓住了手腕。
她被嚴莫沉硬生生的拽出別墅,打開車門直接將她塞進車里。
嚴莫沉坐在駕駛位,直視著前方突然說道,「你還是真是出息了,專門來這里就是為了跟女乃女乃說你想要跟我離婚?顧溪和你鬧夠了沒有?」
顧溪和看著窗外,「當然是鬧夠了,所以這段婚姻終歸要畫上句號。」
嚴莫沉的臉緊繃著,臉色不大好看。
「鬧脾氣鬧過了就不太好了,謝予曦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我們以後不會再有聯系。」
顧溪和深呼吸後氣,回過頭看著嚴莫沉。
她的嗓音很輕,「這些事情你願意怎麼處理就去怎麼處理。」
「哪怕她會在我跟你離婚後直接就嫁給你,或者其他的,不管怎麼樣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了,你的事情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再去插手。」
顧溪和直視著他的眼楮,四目相對,「我們離婚吧,嚴莫沉。」
嚴莫沉的眸微眯,「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她只感覺到車里很冷,雙臂緊緊的環住身體,目光朝著窗外飄去。
輕笑著說,「我知道,我現在清醒的很。」
「我清楚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清楚自己再跟你說的內容,以前任何的時刻都沒有現在清醒。」
顧溪和直視著前方的視線突然模樣不清,她閉上眼楮。
再次重復了遍剛剛說的話,吐詞清晰,「我說嚴莫沉,我們離婚吧。」
嚴莫沉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
指尖因為握得太緊泛著青白色,手背上面的青筋暴起,「這麼著急著離婚是因為找到下家了?還是因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顧溪和握著包的手收緊,「別把所有的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齷齪。」
「我不像你可以在結婚後跟其他人發生關系。」
「至少我在婚後身心都沒有出軌,只是我覺得我現在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這場婚姻就好像是做墳墓,不僅鎖著你也鎖著我,我想結束了。」
嚴莫沉沉默不語,片刻過後。
他突然說,「你當初結婚的時候說只要我不趕你走,你就不會離開。」
顧溪和笑笑重新睜開眼楮,視線變得清晰。
「你也說過很多承諾,說會跟我白頭到老說會給我幸福的,以前我還會守著這些承諾安慰自己,可是謝予曦的歸來讓我所有的堅持都潰不成軍。」
嚴莫沉沉默著看她,眉頭鎖得很緊。
臉上表情緊繃的厲害,「我答應你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顧溪和對著他漆黑幽冷的眸,「跟你在一起我只會覺得難受,那種感覺你應該不會有吧?」
她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輕到仿佛低到塵埃里。
但卻又猶如把把利劍劃過他的心疼,疼得難以自抑。
嚴莫沉的手握著方向盤的手更加縮緊。
顧溪和輕輕的笑笑,「猜的也是,你怎麼可能會感受到難受的那種感覺呢……我不想把自己鎖在這座墳墓里直到死亡的時候,離婚了我們就都解月兌了。」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謝予曦留在你身邊,不用再顧忌。」
嚴莫沉听著解月兌那兩個字,覺得異常的諷刺。
他笑得開口,「解月兌?對于你來說只要離婚了就解月兌了?」
顧溪和低頭,沉默不語。
嚴莫沉突然發動引擎,猛地踩著油門,邁巴赫宛如頭獵豹直直的朝著前面開去。
顧溪和抬起頭,發覺有些不對勁。
車開去的方向根本沒有出口,在不遠處的地方只有高高的圍欄擋著。
嚴莫沉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絲毫沒有要拐彎的意識。
她的心髒砰砰砰的跳動著,扭過頭看著嚴莫沉,他的雙眼猩紅,突然明白他的這個舉動,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楮看著他,「嚴莫沉,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嚴莫沉看著前面的圍欄,冷笑,「這種解月兌豈不是更直接?」
車撞到前方的圍欄,發出砰的巨響,圍欄凸出去。
車頭都被撞得變形,她沒有系好安全帶,身體朝著前面傾斜。
下意識的抬起手捂住擋在臉前。
手臂撞到了前面的擋風玻璃,手腕疼得厲害。
她的眼眶發紅,眼楮濕潤,閉著眼楮才能避免眼淚流出來。
顧溪和呢喃著,「嚴莫沉,你愛我嗎?」。
回應的是嚴莫沉的沉默,她抿著嘴唇壓抑著想要發出的哽咽聲,「兩年的時間我覺得足夠了,我真的不欠你們嚴家什麼了,嚴莫沉你不愛我……你根本不知道我多麼想有個屬于我的家。」
顧溪和不想再說下去,胃里傳來陣陣的疼痛。
「是我自己太自以為是,以為你可以給我想要的那個家。」
「我跟你結婚後你對我的態度跟婚前是兩個人。」
「你在新婚夜的時候拋下我跑到酒店里跟女敕模明星開/房,甚至在婚後的兩年內緋聞都不曾斷過,我安守本分的做嚴太太不僅是因為我愛你,還有是我欠你們嚴家的,我該還。」
「你的那些緋聞就都仿佛是根箭cha在我心里。」
「時間長了,cha的箭越來越多,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心痛的感覺是如何了。」
顧溪和睜開眼楮看著他,眼眶里隱隱泛著淚花。
「現在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以後你想怎麼樣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可以繼續流連于這種生活,也可以找個身家清白的女孩子結婚,離婚的事宜我會跟律師說,我不會帶走你們嚴家任何的東西。」
顧溪和說完,打開車門走下去。
看著那越走越遠的身影,他抬起手狠狠地砸向方向盤。
直到那道縴細的身影消失,嚴莫沉的身體像是抽空了般癱坐在車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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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四千的話,你們還嫌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