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天氣不過是剛入了春,涼絲絲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感覺到冰涼徹骨,肩膀瑟縮的顫抖著,身上有了浴巾的籠罩才稍微有了點溫暖的氣息。
顧溪和把毛巾從頭上拿起來,抬起頭看著他。
霍靳承走進衣帽間里,「渾身都shi/透了,去沖個澡吧。」
她把身上的浴巾給裹緊,站在原地。
顧溪和低頭的時候看到自己腳下已經是一灘水,抿抿嘴唇。
霍靳承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走出來,直接放到盥洗室里,「趕緊去沖澡吧,里面的洗浴物品很齊全,家里沒有女士的衣服,你就先暫時穿著我的襯衣吧。」
她點點頭,裹著浴巾走進盥洗室。
顧溪和把浴巾拿下來,感覺身上還是涼颼颼的。
把身上那些已經淋濕的衣服月兌下來,赤腳走打開。花灑。
熱水順著頭頂滑下來,逐漸的感覺到了暖意,她在身上來回的搓了搓,體溫才終于得緩解,不一會兒浴室里就變得霧氣繚繞,濃密的睫毛上都沾著水汽。
……
二十分鐘過後,顧溪和猶猶豫豫的從浴室里走出。
他把白色襯衣最上面的紐扣都扣著,緊緊的繃著縴細的脖頸。
而兩只手則是拽著襯衣的下擺,其實她覺得這件白襯衫有點小,也只是能遮住臀部而已,剛剛到大腿的位置,只要稍微一不小心就會走光。
顧溪和思忖著說,「……我穿那件一直放在這里的衣服吧,這件襯衫似乎有些不合身。」
霍靳承半倚在chuang上看著手里的雜志。
听到聲音他側過頭,看到她赤著腳站在原地,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著水。
襯衣的底下露著兩條光潔修長的大腿。
一只腳勾住勾著另一只的腳踝,兩只手緊緊攥著襯衣的下面,霍靳承從chuang上站起身走進衣帽間,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條淺灰色的休閑褲。
顧溪和因為怕走光,慢吞吞的走。
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來那衣服,已經shi/的不能穿了,一定是剛剛跑出去用包擋著雨的緣故,就連放在包里的衣服都shi/了。
霍靳承看著她糾結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眼中卻滿滿的都是寵溺。
顧溪和放棄了自己的想法,皺著臉拿毛巾擦頭發。
因為剛剛自己的舉動臉色有些微微的泛著紅,「我就在這里呆一會兒,等到冰雹停的時候就,這會兒估計打電話讓人來吊車也不會有人來的。」
顧溪和朝著窗外看了看,看著那一個接一個從天上降下來的冰雹。
這應該是她印象里在港城下的最大的一次冰雹。
看著大小都堪比雞蛋了。
霍靳承慢條斯理的重新坐到chuang上,「沒關系,別墅里還有客房。」
言下之意,如果要是外面的雨和冰雹下不停,她可以留在這里休息一晚上,至少現在有可以留宿的地方,總比去外面被冰雹砸的強。
外面現在絲毫的雨絲毫沒有要變小的趨勢,現在也就只能看老天了。
「你還生著病,好好休息吧,我去客廳里。」
霍靳承沒有說話,她轉身走出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朝著樓下走去,就連腳步聲她都不由得放輕,踮著腳尖躡手躡腳的走到樓下。
坐在沙發上面,她擔憂的看著外面。
再想想自己可憐的車,被砸碎了擋風玻璃。
這個月還車貸的錢都是個問題,現在還要再去換個擋風玻璃。
顧溪和皺巴著臉頰,手支撐著下巴看著前面,覺得無聊就來回的在客廳里走動著,過了會兒又坐到沙發上面打開電視,看著最近熱播的電視劇。
擱在茶幾上面的手機微微的震動,屏幕亮著。
她趕緊拿起手機,還以為是蘇言湘給她打的電話。
可是卻在手機屏幕上面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名字——嚴莫沉。
顧溪和躊躇著,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電話對面是嚴莫沉焦急的聲音,「你現在在哪里?我剛剛打給蘇言湘電話她說你一一大早就出去了,我現在去接你,外面下著冰雹就不要亂跑了。」
「我在朋友家里,你不用擔心,沒事情的話以後不要打給我了。」
嚴莫沉的聲音頓了頓,只有呼吸的聲音。
顧溪和想要掐斷電話,他才終于發出聲音,「朋友家里?男的女的?」
「男的。」
「……」
氣氛終究還是僵持了下來,對面的嚴莫沉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溪和,我們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溝通?男人?霍靳承嗎?你跟誰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顧溪和不想要再談這個話題。
直接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不管我現在跟誰在一起,嚴莫沉,你都沒有資格管我。」
嚴莫沉疲憊的舒了口氣,薄唇抿成一條線。
「我們之間能不能別這樣?」
顧溪和勾了勾唇角,她知道自己對周雲煙的厭惡不能加劇在嚴莫沉的身上,她也能感覺到現在嚴莫沉是真心的想要重新跟他在一起。
但是她做不到忘記以往的那些事情。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跟他重歸于好。
「那你要我怎麼樣?還是學以前就算你跟女敕模同出入酒店,登上了娛樂報紙最大的版面,我也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好好跟你說話?你覺得可能嗎嚴莫沉?」
「我們約個時間出來好好談談。」
顧溪和,「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已經把離婚協議發到你的郵箱里,如果你覺得可以那我就打印出來,我們簽了後就直接可以去民政局辦手續了。」
嚴莫沉緊閉著眸,不說話。
「沒有要說的就回我郵件吧,越快越好。」
「你明知道我不會同意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的。」
顧溪和抿抿嘴唇,笑的釋然。
「沒關系,你不同意沒有關系,既然你不願意通過和平的方式離婚,那我們就法院見,這件事情我其實不想鬧得沸沸揚揚的,你們嚴家也是要臉面的,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
嚴莫沉滯在原地,看著車窗外的雨。
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無措,沒有辦法挽回一些事情的感覺,滋味不太好受。
這次無論他怎麼好言好語,顧溪和也下了決心要跟他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