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煙眯著眼楮瞥了顧溪和一眼,從茶幾上面拿起那離婚協議書,往後面翻了幾頁看了看的確沒有索要任何的賠償和房產條約,而且還主動的在尾頁簽好字。
輕哼了聲,把那份離婚協議書重新扔到茶幾上面,「你倒是識相。」
顧溪和沒有再看周雲煙的臉色,徑直的朝著樓上走去。
「既然周女士覺得沒有其他不妥的地方那就乖乖讓您在尾頁簽字,他已經看過這份離婚協議書,這上面沒有任何對你們不利的條約,所以你們大可放心,我去房間收拾收拾我的東西。」
周雲煙瞥了眼,看了眼秀姨,低頭看著自己剛做的美甲。
「如果有那些小偷小模的想法趁早打消了吧,別想從嚴家帶走任何東西。」
秀姨自然是看懂了什麼意思,跟著顧溪和朝著樓上走去。
顧][].[].[]溪和覺得可笑,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難道這些年嚴家人對她的印象就是這麼的齷齪不堪?
羅媽跟在她的身後走進房間,她徑直的走進衣帽間里,從櫃子里拿出來行李箱,她恨不得馬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拿起那些落在這里的衣服,沒有折疊就直接塞進行李箱里。
秀姨站在那邊,倚在衣櫃上面,一副晚娘臉。
顧溪和彎著身將行李箱的拉鏈拉上,繞過她的身邊走出衣帽間。
秀姨跟在身後,忍不住的嘟囔了句,「真不知道莫沉當初怎麼會不選擇予曦跟你結婚。」
她干笑了聲,「嗯你們莫沉眼瞎,所以當初決定跟我結婚。」
秀姨被堵得語塞,手掐著腰,另一只手舉起來指著她,被氣的臉色都青白交加,嘴里結結巴巴的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你、你……」
顧溪和回過頭看著秀姨,笑靨如花。
「我沒怎麼,趕緊在家擺兩桌,慶祝嚴家沒有我這麼個礙眼的人了。」
秀姨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跺了跺腳就繞過她的身邊走出臥室,房間里終于安靜下來,拉著行李箱的手緩緩松開,回過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貴妃椅上撢一撢都能撢出灰塵來。
記得當初嚴老太太當初怕她跟嚴莫沉有隔閡。
還專門讓她來老宅住,只有那段時間里,嚴莫沉才會按時回來。
可是即使這樣,即使他們必須相處在同一空間內。
即使他們必須睡在同一個屋檐下,嚴莫沉都不願意跟她同chuang共枕,寧願憋屈的躺在那貴妃椅上面也不願意到chuang上睡覺,每次夜里醒來的時候,他都是蜷著腿睡在貴妃椅上。
不管她怎麼努力,可事實就是事實。
兩年的時間終究還是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嚴莫沉不愛她。
嚴莫沉會縱容任何一個她在外面養著的都可以到她面前來羞辱,嘲諷她,可嚴莫沉不愛她,她沒辦法。
她當時還信誓旦旦的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因為嚴莫沉不知道。
直到謝予曦的出現,顧溪和才終于明白。
想到這里,鼻頭涌上一股酸澀。
顧溪和揉揉眼楮,拉著行李箱轉身走出房間,輕輕的拉上了臥室的門,當她終于平復心情,轉過身準備下樓的時候,卻謝予曦站在她的身後。
緊緊的凝視著她,剛看到的時候甚至還有些詭異的感覺。
顧溪和淡淡的掃過她,邁出腳準備下樓。
卻被謝予曦緊緊的抓住了手腕,「我想跟你談談,就一會兒。」
顧溪和回頭,垂著眸看著謝予曦拉著她手腕的手,抬起頭淡然的聳聳肩膀,「現在還有什麼好談的?還是想要跟我談嚴莫沉?我想我們不用談了,你贏了,我輸了。」
謝予曦的秀眉微微的擰了擰,「抱歉,我太愛他,所以我才這麼自私。」
她扯了扯嘴角,用牙齒咬著下唇瓣。
「現在跟我說抱歉是不是太晚了?守著你的大好時光吧,希望你能讓嚴莫沉真心真意的對你一輩子,你應該有這種本事的吧?畢竟你現在有肚子里面的肉球,祝你們白頭到老。」
謝予曦听到這句話,下意識的抬起手模了模自己平坦的小月復。
顧溪和頭一次感覺到自己這麼的虛偽。
竟然會站在這里跟搶自己的第三者說恭喜,祝他們白頭到老。
謝予曦看著她,笑了笑,「我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說這些特別的虛偽,可是人都是這樣,為愛情誰都是這麼自私,甚至可以說不要臉,俗話說別為難,我這樣已經算是給足你面子了。」
顧溪和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可笑至極。
「听你這話說的,那我是不是要三拜九叩的跪下來感激你?」
謝予曦的表情微微的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
笑得嫵媚,「我現在覺得你很可憐,老天現在都在幫著我,就那麼一次,我就中了。」
謝予曦的話頓了頓,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繼續說,「我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我認識莫沉已經很多年,莫沉他一直愛的都是我,你只是我的替身,難道你從來沒有你眉眼跟我很像嗎?」。
不听謝予曦這麼說顧溪和還真沒。
仔細的看看倒是眉眼間挺像的,但是顧溪和沒有她的顧盼神飛。
謝予曦又淡淡的笑了笑,側著身扶住欄桿。
「你應該听過一句話吧,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很像你,就算莫沉一時的喜歡過你,但他愛的自始自終都是你身上我的那道影子。」
她挑了挑眉看著謝予曦,抿抿嘴唇隱忍著心底已經翻涌的情緒。
「沒話說了吧?沒話說我就要離開了。」
謝予曦再次抓住她的手腕,顧溪和微微的擰擰眉頭。
輕輕的甩開了謝予曦的手臂,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謝予曦突然像是被甩開了似的,直直的朝著樓梯下面滾去,最後倒在樓梯最下面的那層。
謝予曦緊緊的捂著肚子,精致的臉頰痛苦的扭在一起。
顧溪和站在二樓呆滯的望著她。
眼見著周雲煙跟秀姨都跑趕緊將謝予曦扶起來。
可她身上那條白色的裙子下擺已經染上血跡,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大腿滑下來。